“娘子所言一点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周云深微笑,揽着穆青荔的腰身,提气轻点足尖,带着她从树上飘然落地。
“可不知为什么,”穆青荔龇了口气,笑道:“他们的话让人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听着像是......在做什么试验似的。
周云深缓缓点头,道:“原本为夫还没多想,可听了娘子这话,越想越有此感觉,这些人,怕是多半有古怪啊。”
穆青荔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那一片高大巍峨的山峦,在这高大密林遮掩之下望过去,其实什么也没不见。
“要不咱们今晚趁着夜色,去闯一闯?”
“不可,”周云深揽着她腰身的手一紧,沉声道:“娘子没察觉到吗?不说别人,单方才过去那二人的武功,只怕不弱......”
“嗯?”穆青荔一愣,诧异看向周云深。这个,她还真没有注意到。
周云深缓缓道:“你看这地上的落叶,厚厚一层,咱们刚才在树上,却几乎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
穆青荔的心也沉了沉。
在大森林中得到过奇物洗礼,两人五感异常锐于常人,不说七窍通灵也差不多了。
可刚才在树上,穆青荔差一点就下来了,幸亏周云深眼疾手快把她给拦住。
她是真的没有听到这下头的动静。
这么多的落叶,踩在上边沙沙作响,那两人必定没想到周围有人,走路的时候心态必定是放松而自然的,绝不会有什么警惕提防之心。
相反,他们两人心里才是警觉的。
但就是那么下意识的自然而然的行走,尚且几乎没弄出动响来,要说是个没练过的普通人,怎么可能?
他们不但练过,并且段数还不低。
随随便便遇到的两个人都有这种本事,可想而知那其他的人,又会怎样?
即便他们运气不好,偶遇的这两个是其中的佼佼者,也不可能就没有更厉害的吧?
再回想之前偷听到的那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穆青荔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她隐隐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他们两人无意之中好像现了什么不应该现的东西......
这种现,极有可能会带来大大大的麻烦......
亏她还敢提议晚上趁着夜色去闯呢,那不是找死吗......
想到这,穆青荔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云深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吻,柔声安慰:“娘子别担心,咱们两个人,不敢说能跟对方抗衡,但咱们若要离开,可还没人能拦得住。”
他二人联手,想要离开,这天下还真是没人能拦得住。
穆青荔轻轻舒了口气,扬眉笑道:“唔,你说得对!我真是被他们给吓坏了......”
周云深失笑,牵着她的手:“走,咱们先找个地方过夜,明日天亮再说。”
“嗯!”
在这青山密林、崇山峻岭之中,人迹罕稀,想要找个地方过夜并不难。
两人来到某片藤蔓攀扯纠缠得密密麻麻的茂林深处,在四面灌木丛中搭建了绿色的帐篷。
帐篷旁边撒上一些防虫蛇毒蚁的药粉,便可高枕无忧。
周云深抬抬手,便打下了两只肥大的野山鸡。
穆青荔看着拎着野山鸡走回来的太子夫君,嘴角抽了抽,笑道:“夫君大人难道想生火?”
周云深一愣,两手一摊失笑道:“还真是,为夫糊涂了。”
虽然他们是在茂林深处,但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有效范围之内,生火这种事情是大忌。
在这处处都是食物的好地方,两个人愣是过得比在长云大漠里还苦逼。
好在穆青荔空间里吃的东西还是不少的,将就几天完全没有问题。
一夜无话。
就连一向来最爱在野外胡来乱来的太子爷,一整夜也没有要求乱来,抱着她亲了亲便闭目睡下了。
天色刚亮,两人便起来了,悄然靠近昨日那地方,往前方推进了好一段距离。
这一次,两人收获不少。
看到了不少人,穿着清一色的衣衫的男男女女,男子着青衫,女子着月白衫,同样的打扮,毫无钗环装饰,一色的清汤寡水。
他们所见,至少有上百人,来来往往,出入另外一处山谷。
侧耳细听,从那山谷中,隐隐传来呼喝打斗的声音。
这些人,全有武功在身。
今早所见这众人,比起他们两人来还有不少距离,但是,比起周云深那些暗卫,未必差什么。
即便有所差距,他们也完全能够以数量上的优势获取绝对的胜利。
他们两人所见,很明显,并不是这股势力的全部人员。
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次好像玩的有点大了——这特么是什么荒岛啊?根本就是个什么隐世不出的帮派门派啊!
他们这运气,也是够够的了。
周云深心里,比穆青荔更掀起惊涛骇浪。
在大周国度上,他从来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个门派势力的存在。
别说他不知道,他的师父清元国师肯定也不知道,否则的话绝不会不告诉他。
两人抬头望望远处那高高矗立的绝高山顶,都觉得有些无力。
怎么偏偏就这么巧,在这个地方?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两人远远的退了回去,穆青荔闷闷问道。
周云深略一沉吟,“咱们不能停留的太久,停的太久危险越大。这是在岛上,不是别的地方。万一被他们现海湾中那条船或者侍卫们,咱们便走不了了。走,绕后山,咱们看看能不能从后边攀爬。”
这前门,是肯定没法走的了。
穆青荔点点头,眼下也只能寄希望于后山。希望后山的防守没有这么严密,否则的话——呃,也只能再想法子了。
这一片地域不小,两人绕了一个半多时辰才绕到了后山。
后山十分荒凉,是真正的荒凉。
完全没有开过的样子,跟前边所见,简直天壤之别。
这令两个人又喜又忧。
喜的是这条路终于没有被堵死,忧的是这后山陡直如削,乃是一片山石峭崖,想要攀爬上去,难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