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铮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几个兄弟护送他们去明月楼找许溶月。
谦王妃没能及时拦住苏锦,本就心里有气,谁知自己的儿子去追这一追就一起不复返了!
据说是一路追下去了,但是苏锦出门太快,速度的太快,什么时候能追上还不好说。
谦王妃顿时揪心紧张起来:有人刺杀秦朗,却未遂,保不齐不会对她的儿子动手!
这出了京城路上会不会生点什么,这种事谁敢保证?
这一夜,谦王妃都没睡着,半夜里还做了噩梦惊醒,更心惊肉跳。
她既埋怨自己的儿子太冲动,又恼怨苏锦——你说你跑那么快干嘛啊?该生的都已经生了,即便你急巴巴的赶过去也不能改变什么,着什么急啊?
次日起来,谦王妃听说儿子昨夜就没回来,心里更慌张了,顾不得什么亲自跑去寻谦王,求他派人去寻儿子,“要是万一安儿有点儿什么事,臣妾也活不成了!臣妾大半辈子也就这么一点骨血,请王爷成全!”
谦王也慌了神,皱眉训斥了谦王妃几句,埋怨她就不该让赵明安也跟去,这不是添乱吗?
谦王妃有苦说不出,她厌恶秦朗苏锦,谦王对秦朗苏锦却是越来越看重,她哪儿敢说自己的儿子是要去把苏锦拦回来的?只说他关心秦朗、急迫想要知道怎么回事便赶去了。
谦王心里还挺欣慰,觉得这个长子颇有长兄风范、有担当,结果谦王妃一求,谦王顿时又反感起来。
同时呢,谦王妃的话也令他心里有些担忧,谦王府最近大出风头,那两家不嫉妒才怪,出了京变数多,没准还真会......
这可是嫡长子呀,没了嫡长子,等于天绝他这一脉,天都不承认,还想争夺天子之位吗?不吉啊!
谦王立刻派心腹暗中追赶,不是必要的时候不必现身,护送赵明安到达梨花镇与秦朗汇合为止。
谦王妃得知他派了人出去,稍稍松了口气。可是,依然不能安心。
这时候她满心满意牵挂儿子,顺带埋怨苏锦和秦朗,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了。
可是,阎王不记小鬼难缠,轻嬷嬷吃够了秦朗苏锦的苦头,恨他夫妻二人不拿自己当半个长辈供奉尊敬,哪里会放过使坏的机会?
轻嬷嬷便找机会在谦王妃跟前陪笑进言:“如今定郡王与郡王妃都不在,那院里只有二孙少爷在,二孙少爷还小呢,没个长辈照看怎么叫人放心?王妃不如让人把二孙少爷抱过来看养几日,等定郡王他们回来,也好有句话呀!不然,倒显得王妃不关心他们了!”
谦王妃如梦初醒,一腔怒火迁怒在臻儿身上,冷笑道:“倒是你提醒了我,快去把那小子抱过来!”
秦朗和苏氏的孩子,她一样讨厌!
轻嬷嬷得意极了,“老奴这就去!”
对付一个不满两周岁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在他身上弄出什么肉眼可以看得见的伤来,法子多得是,吓一吓、饿一饿就够他受的了。
便是将来苏氏他们回来了也找不出来什么证据指责谁。
真要说起来,那也是她做母亲的不告而辞,孩子思念母亲日夜啼哭,所以变了性情如何如何的,怨得了谁?
轻嬷嬷一想到能狠狠的将苏锦秦朗报复回去就得意得灵魂都飘了,带了四五个婆子兴头头直奔景和院。
景和院那帮人跟郡王郡王妃一样可恶,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不多带几个人她都要担心被揍。
只是,轻嬷嬷没想到,小主子昨日便出府了。
“你说什么?二孙少爷昨日便出府了?你们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儿不经过王妃允许便敢乱来?二孙少爷倘若出点儿什么事,你们担得起吗!”
轻嬷嬷气坏了,兴头头而来,本想摆摆得意威风,结果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浇了个透心凉。
钟嬷嬷云淡风轻的看她跳脚,微微一笑说道:“轻嬷嬷误会了,小主子出府是郡王妃的意思,郡王妃离开前特意吩咐我们把小主子送去明月楼,请许掌柜帮忙照看几日。”
轻嬷嬷更气了,无论钟嬷嬷所言是真是假,回头若是问起定郡王妃来,她也必定点头说是,郡王妃不可能拆钟嬷嬷的台的,钟嬷嬷也正是笃定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的撒这种谎。
不,不一定是撒谎,总之她既然说了就肯定是真的。
轻嬷嬷不敢吐槽苏锦,便道:“真是如此吗?可我一直在王妃跟前伺候,怎么也没听郡王妃在王妃面前提起啊?老嫂子,该不是你乱说的吧。”
谦王妃乃是王府主母,臻儿出府小住这种事自然得在她面前先通个气。
钟嬷嬷依然一脸淡定,摇摇头道:“郡王妃或许是忘了,此事待郡王妃回来,郡王妃自会解释。”
轻嬷嬷冷冷一哼,没奈何只得气冲冲走了。
回了谦王妃跟前,轻嬷嬷少不了又是一番添油加醋,惹得本就心烦忧虑的谦王妃不由大怒,“这个苏氏简直太不像话了!她还有没有把本妃这个母妃放在眼里!明月楼是吗?你带几个王府侍卫去,把二孙少爷给我带回来!咱们谦王府的孙少爷,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不入流的人都能带的?”
轻嬷嬷巴不得,“是,王妃,老奴这就去!”
轻嬷嬷点了八名侍卫,再带上两名仆妇,杀气腾腾直奔明月楼。
对钟嬷嬷,她不敢太放肆,哪怕心里再轻视不屑也不敢,人家的资历摆在那里,万一惹怒了人家真要跟她计较起来,谦王妃是绝对不可能顶着“刻薄老王妃的身边人”而维护她。
当然,钟嬷嬷也不会轻易得罪她这个谦王妃身边的大红人。
可是对于明月楼、许溶月,轻嬷嬷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不过一介商贾,算的了什么?女人家家不守妇道、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就够让人鄙视说道的了,听说这还是个再嫁的寡妇!
在轻嬷嬷这等亲王府王妃身边一等得用嬷嬷眼里,许溶月连王府中地位最低贱的小丫鬟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