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拂桑,你还真敢脱啊!”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迸出如此强烈的情绪,两人自认识以来,他那张脸上的表情多数时候都是淡而冷的,偶尔调戏她,也绝不会失去理智和分寸,他一直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缠着她步步为营,直到她陷入他的牢笼为止。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冷静的筹谋着一切,或者,连筹谋二字都是奢侈,她在他眼里,不过是轻而易举就能攻下的存在,他更享受的是这其中的乐趣。
甚至,这份乐趣,他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都说,越强大的人越无情,因为一旦有情,便多了弱点,他便是如此,将一颗心保护的犹若铜墙铁壁,任是什么都摧毁不了,陆拂桑也清醒,清醒的明白这一切,身在戏中,被动的演着,然而,现在这一刻,她忽然就不愿了,想要打破这份心照不宣的平静,所以,她疯了,用自己去赌。
庆幸的是,她似乎赌赢了。
因为,他失控了。
该说是她太破釜沉舟终于激到了他还是她的身体对他真的有那么点吸引力?
她在他怀里,自嘲的笑。
即便赢了,她居然也没多少愉悦感。
“陆拂桑,你说爷该怎么收拾你?”她被他扯进怀里,并没挣扎,反倒是像是豁出去般全然不顾了,也或者可以解读为是冷漠,秦烨目光沉沉,翻涌着道不明的情绪,在她沉默以对时,又切齿的挤出一句。
陆拂桑这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神微带嘲弄,“秦四爷是强者,强者为尊,所以,您随意不是吗?”
秦烨虎目眯起,“你在赌,你以为爷真的不会还是不敢?”
陆拂桑勾唇,“这世上还有您不敢的?”
秦烨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那张如花的俏脸,现自己极不喜欢她这幅表情,以至于,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又往自己怀里不甚温柔的一压,来个眼不见为净,不然他怕自己失手掐死她,“既然如此,那你还敢堵?还是用自己的身体,陆拂桑,你这是要对爷献身了?”
陆拂桑被他按在胸口,声音不由的闷,嘴却硬着,“如果我献身能换秦四爷高抬贵手,那么未尝不可。”
“陆拂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秦烨呼吸急促,箍着她的胳膊更加用力。
陆拂桑几乎怀疑自己要被他镶嵌进他怀里去,“我自是知道,就是没想到,原来秦四爷嘴上流氓、身体禽兽,骨子里却是个君子,呵呵……”
“你这是在激爷?”秦烨一语道破。
陆拂桑也不否认,“那你会上套吗?”
秦烨抿紧唇,半响没说话。
陆拂桑等待着,心里五味陈杂,连她自己都理不清,不知道她在等待什么样的结果,是他愿意跟她春风一度自此后两人桥归桥、路归路,还是……继续纠缠,不死不休。
车里沉默着,气氛低沉。
良久后,陆拂桑察觉箍着她的胳膊放松了,她不由眉头一皱,就听他哼笑着道,“你就只舍得露这么点?那你也太小瞧爷了,爷什么风流阵杖没见过,你这种生涩的段位,完全激不起爷的兽性。”
陆拂桑心里一动,“所以呢?”
秦烨没答话,而是松开她,两人之间拉开些距离,她衣衫不整的香艳被他尽收眼底,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直到盯的她肌肤烫,他忽然有了动作。
他抬手,无比淡定的帮她扣扣子。
陆拂桑愕然的瞪着他。
他神色平静而镇定,有些剥茧的指头似无意的触碰到她娇嫩的肌肤,她颤栗的想躲开,然而看他如此,硬是又忍住了,他勾了下唇角。
陆拂桑顿时有些恼,“你什么意思?”
秦烨揶揄的道,“怕你冻着。”
陆拂桑一噎,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自己三两下把衣服拢了起来,遮掩住所有的春光,“用不着你假惺惺。”
秦烨笑道,“爷假惺惺?爷从来都是顺心而为,不玩虚的,爷刚才就说了,你这点稚嫩生涩的挑逗,完全激不起爷的兽性,有本事,下面给爷看!”
闻言,陆拂桑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冲到脸上,狠狠的剜他一眼。
秦烨挑眉,好整以暇的问,“如何?这个敢不敢赌?”
陆拂桑咬牙。
秦烨又调笑道,“当初你看的可也是爷的下面,你不觉得这样才算公平?还是你觉得爷太好忽悠、太好欺负,随随便便露几下就能打了?”
陆拂桑闭眼,干脆不理他了。
秦烨却不放过她,继续道,“你知道爷之前受过什么训练吗?不管什么样的诱惑摆在爷面前,爷都能岿然不动,富可敌国的财富、只手遮天的权势,活色生香的女人,在爷眼里,就是一死物,若不然,爷也不会走到今天的位置,所以,你觉得你拿身体跟爷赌,能赢吗?”
陆拂桑霍然睁开眼,忿忿的挑衅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敢让我继续脱了?”
闻言,秦烨一双虎目就闪了闪,“爷怕你冻着。”
陆拂桑嗤笑一声,“继续装。”
秦烨又道,“爷不愿你这么作贱自己。”
陆拂桑冷笑,“这个理由我也不信,你不是一直都在等着我宽衣解带、对你臣服吗?我现在主动如你所愿了,你倒是装正人君子了?”
秦烨有些无赖的道,“信不信由你,总之,爷什么香艳的世面没见过,会过不了你这一关?除非你放大招,爷倒是可以考虑动摇一下。”
陆拂桑羞愤的撇开脸,又闭上眼。
秦烨暗暗松了一口气,默了片刻,组织了下语言,带着几分认真道,“以后不要在爷面前再玩这种小把戏,爷不喜欢,对你自己,也是轻慢。”
陆拂桑不说话。
秦烨继续道,“有句话,今儿个爷就明明白白撂给你,你入了爷的眼,这辈子就认了吧,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除了嫁给爷,都无路可退。”
陆拂桑睫毛颤了颤。
秦烨又道,“你若想过的不辛苦,那就尽快喜欢上爷,如此,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
闻言,陆拂桑忍不住睁开眼,幽幽的问了声,“那你呢?”
秦烨还没作声,陆拂桑转过脸来,又问了一遍,“你让我喜欢上你,那你呢?”
秦烨眼眸闪了闪,斟酌着想要解释,“爷身份有点特殊……”
陆拂桑冷嘲着打断,“我知道,你身份特殊,不是凡夫俗子,注定了不能像寻常人那样有七情六欲,否则,就是万劫不复,对吗?”
秦烨抿唇不语,算是默认。
陆拂桑见状,冷笑道,“看吧,你这是有多自私、自大,你无法做到的事,却要求我付出,你觉得这公平吗?可能吗?还是你觉得我很蠢、很傻、很好欺负?”
秦烨神色严肃起来,“我会对你忠诚不二。”
陆拂桑嗤了声,“姐不稀罕,正常的婚姻,忠诚是最基本的条件,别跟姐用你们那个圈子里的规则来给我洗脑,姐没什么野心,只想安分度日。”
秦烨默了片刻,更加严肃的道,“爷很稀罕你,这个行吗?”
陆拂桑心口微窒,看着他,缓缓勾起唇角,“稀罕?秦四爷嘴里的稀罕是什么意思?我怕自作多情理解错了,还请您说明白点。”
秦烨气笑了,“你说呢?”
陆拂桑冷哼,“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
秦烨刚才凝聚起来的严肃气势悉数褪去,无奈而纵容的笑道,“你这个女人,果然是老天爷指给爷的媳妇儿,但凡换成另一个人敢这么逼爷,爷早就灭了他了,哪由着蹦跶着气爷?”
陆拂桑呵呵一声,“您可真抬举我了。”
秦烨哼笑,“爷没抬举你,你大可以此骄傲、可劲的气爷,左右爷也舍不得灭了你。”
陆拂桑扯了下唇角,“说的跟真的一样。”
秦烨没好气的伸手把她的头给揉乱,在她拿眼神剜他时,叹道,“你就气爷吧,爷这辈子稀罕过谁?你去随便拉个人来打听打听,爷对谁有过好脸色?对谁又是哄又是惯的?就是面对我爷爷奶奶,爷不高兴了,照旧甩脸子走人,我爸妈都奈何不得我,偏偏对你,爷简直用尽了一辈子的耐心。”
“呵呵,秦四爷说情话都不用打草稿嘛。”
“你就是不信爷?爷是真稀罕你,你问我稀罕是什么意思,好,爷今儿个就好好跟你说清楚!”话落,他忽然冲她压了过去。
陆拂桑正等着他的解释,谁知,他跟她来这么出其不意的一招,一时不察,被他紧紧压在了座椅上,他整个上身都倾过来,与她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瞬间,触碰到的地方有火花迸溅。
他的俊脸也与她近在咫尺,呼吸纠缠,彼此的眼底倒映着对方的影子,她惊慌失措,他势在必得,他声音募然变得沙哑,吐出的气息滚热,“听好了,陆拂桑,爷是怎么稀罕你的,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起了兴致,或许,你不以为然,但对爷来说,就是绝世美女,爷都不屑一顾,可偏偏对你另眼相待,第二次见面,你风情万种的朝着爷走过来,换做以前,爷都嫌弃碍眼,可那会儿,爷居然看的津津有味,你傲人的胸,修长的腿,还有白嫩嫩的肌肤,爷都看不够……”
他越说声音越低,近乎喃喃,极尽盅惑撩人之能事。
陆拂桑拿能无动于衷?她身子僵硬,想抬手推开他,却被他压得丝毫动弹不了,她甚至不敢开口说话,两人之间近的,似乎一张嘴,就能碰到彼此。
秦烨还在继续,“第三次,爷追着你钻了床底,外面那俩人演活春宫算什么,爷要是想忍,就是再激情点的爷都能无动于衷,可那时候,爷动情了,因为你在爷怀里,爷以前不近女色,就是晚上自鲁,想的都不是女人,你现在知道,爷是有多稀罕你了吧?”
陆拂桑闭上眼,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怕被他眼底腾起的火焰烧着了。
他对着她更亲密的压了过来,唇流连到了她的耳边,“你是爷这辈子头一回稀罕的女人,爷从不愿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所以,你也是最后一个,爷承认自己霸道,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爷已经稀罕你了,就收不回了,就由不得你再逃避拒绝,你注定,是爷的女人!”
这话落,他的唇就猛地欺上她的唇。
陆拂桑惊得睁开眸子,却被他眼底灼灼的光给灼到,一时忘了挣扎,她也挣扎不了,他像是蓄谋已久的猛兽,终于吃到了自己心仪的猎物,怎么可能还会让她跑了?
于是,天雷勾地火,一不可收拾。
秦烨又吃又吮,充分挥了他纯爷们的优点,哪怕是接吻这么柔情蜜意的香艳事儿,让他做出来,也完全跟风花雪月不沾边,温柔、缠绵,统统没有,有的只是狂野、孟浪,甚至粗鲁霸道,满满的原始风,兽性的本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诠释,他是真想把她吃进肚子里去。
谁还敢说他不稀罕她?
他把自己的稀罕演绎的淋漓尽致,夺走了她的呼吸,攻占了她的口腔,把能吃到的统统侵略了一遍,最后,在她要窒息之前,唇游移到她的脖颈上,重重一吸,留下一个印子。
“盖章才有效,陆拂桑,你现在知道爷有多稀罕你了吧?”
他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却还是凝视着她娇媚的俏脸,霸气的问道。
陆拂桑压根就说不出话来了,刚才,她几乎要怀疑自己会被他亲到死,会悲催的成为世上第一个被亲死的倒霉蛋,幸好,窒息之前,他放过她了。
她像是缺氧的鱼,贪婪而急促的呼吸着,哪里顾上搭理他?
秦烨便又道,“如果你觉得爷稀罕的还不够,爷还可以更稀罕你一些,要不要试试?”说着,他身子又往前压了几分,紧绷如弦的力量,让人惊颤。
陆拂桑又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再不敢沉默,挤出一句,“不用了。”
三个字,她觉得用了力气、带了情绪,然而,听在他的耳朵里,却犹如春水融融,动听极了,与其说拒绝,不如说是打情骂俏、欲迎还拒。
实在勾人。
秦烨眸底的暗潮更加沸腾,“可爷想试试。”
“秦烨!”随着他的话落,他的一双手就不老实了,之前怎么帮她扣上的,这会儿又想怎么解开,陆拂桑吓得赶紧用力揪住领口,羞愤的瞪着他。
秦烨目光灼灼,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她的衣服。
陆拂桑有点怕了,这跟刚才她自己主动脱完全是两个概念,她又警告的喊了他一声,“秦烨!”
秦烨的呼吸还没有缓下来,粗重的让人心悸,“不想?不愿?”
陆拂桑咬唇,“不想也不愿。”
妈蛋,她的唇一定肿了,轻轻一碰,就麻刺刺的疼,还真是只禽兽。
“可爷很想。”
他无耻的向她证明了下,引得陆拂桑差点失声尖叫,“秦烨,你,你……”
秦烨见她这幅惊慌样儿,倏的笑了,稍稍退开一些,揶揄道,“看你以后还敢跟爷耍横吗,你啊,也就是嘴上厉害,真到关键点上就怂了。”
陆拂桑没说话。
他又打趣一句,“之前不是主动要对爷献身来着?”
陆拂桑磨磨牙,之前,她那是疯了,现在变成他疯了,于是,她就招架不住了,报应简直来的不要太快。
秦烨看她实在恼恨的不行了,最后问道,“现在知道爷多稀罕你了吧?明白爷嘴里的稀罕是什么意思了吧?”
陆拂桑敢说不知道、不明白吗?
他就像是上了子弹的戗,她还不想当靶子呢,于是,‘忍辱负重’的点点头。
秦烨也见好就收,将身子离开,不再继续欺负她。
陆拂桑瞬间觉得活过来了。
见状,秦烨又忍不住调笑道,“你这样会让爷误以为自己技术不好,少不得要经常找你操练一番了。”
闻言,陆拂桑立刻对他怒目而视,刚要开口,手机忽然响起来,她只得暂时把话咽下去,想着是不是父母催她回去了,打开一看,却是林千叶。
她接起来,那端小心翼翼的喊了声,“拂桑?”
陆拂桑“嗯”了一声。
林千叶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神秘兮兮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正在干什么坏事被我打扰啦?”
陆拂桑揉揉额头,“你有事儿?”
“啊?没有,就是关心你一下,嘿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陆拂桑皱眉,“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在家?”
那端开始忽悠,“哎呀,我是谁啊,掐指一算,就猜到了呀……”
“说人话。”
“嘿嘿,人话就是,我问了赵子敏啊,他说你不在陆家。”
“他还说什么了?”
“哎吆喂,他说的可就多了,他说,他的好基友下午去陆家了,正院不进,直接去了西院,惹的一众陆家人都暗地里瞎琢磨,他的好基友是谁啊,那是雍城第一男色啊,比女人都美三分,却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他还说,他好基友对你兴致勃勃,跟他打听了你好多的事儿,并且决定追求你了,嗷嗷,到底是这世界玄幻了还是我幻听了?”
“是你该洗洗睡了。”
“噗,别介啊,拂桑,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八卦好奇心已经飙到了什么丧心病狂的地步,你要是不满足我,我一定会疯!”
陆拂桑叹气,“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改天见面谈吧。”
那边忙不迭的答应,“好,好,不过拂桑啊,你现在先满足我一丢丢的好奇心行不?不然,我今晚都甭想睡了。”
“你问。”
“那个,你怎么招惹上郁家那位六爷的?也教教我呗,呜呜,人家也想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斩下这样的极品男色啊……”
“……我没招惹他。”
“那他为什么找上你?”
陆拂桑幽怨的看了秦烨一眼,然后郁郁的道,“我只是被殃及池鱼而已,你就别瞎想了。”
“咦?”
“还有要问的吗,没有我挂了。”
“等等,还有一个,嘿嘿,拂桑啊,你现在跟四爷在一起对不对?”
“嗯,又是你小叔子告诉你的?”
“对呀,哎吆,这都不是什么秘密啦,听说很多人都看到秦四爷的车停在陆公馆的大门口,这种香艳之事谁都感兴趣,明面上不敢打听,背地里肯定在脑子里演完一出戏了。”
“……”
“我说,拂桑啊,你这是要公开的节奏吗?”
陆拂桑无力的呻吟一声,“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千叶总算说了句正经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的支持你。”
“嗯。”
话锋一转,她又不正经的嚎道,“可是拂桑啊,我真的对你很羡慕嫉妒恨啊,一个秦四爷还不够你销魂的吗,又冒出一只颠倒众生的妖精,啊啊啊……”
“滚犊子!”
骂完,陆拂桑利索的挂了电话。
秦烨早已动了车子,正行驶在回陆家的路上,林千叶在电话里说的内容一字不落的都进了他的耳朵,他也不是刻意去听什么,而是耳力太佳,想不听都不行。
见她郁郁的神色,他宽慰了句,“郁小六那儿交给爷,放心,爷不会让他成为你的困扰,你只需操心应付爷一个人足以。”
闻言,陆拂桑好气又好笑,“您连自个儿一起解决了多好。”
秦烨笑得很禽兽,“没吃到媳妇儿之前,爷舍不得死,要死,也是死在媳妇儿的身上。”
“……”
陆拂桑识相的不跟他打嘴仗,反正占不到什么便宜,这时,手机上响了一声,是林千叶了条信息过来,“拂桑,需要我找赵子敏帮忙吗,他跟郁六爷是好基友,说不定能劝动他。”
陆拂桑想了想,回到,“不用。”
“你确定?郁六爷那人可不是个好惹的,能跟赵子敏玩到一块的都老奸巨猾,最重要的是,多情的人最无情,他绝非良人。”
陆拂桑扯了下唇角,“放心吧,我不会被他的美色所惑的。”
“喔,也对,忘了你有秦四爷了,秦四爷那张脸也是帅裂苍穹,酷到没朋友啊,有他那样的参照物,寻常美色怎么能入的了你的眼呢?但是,呜呜,拂桑,那是郁六爷啊,雍城第一美色啊,你真的确定你能扛得住不扑上去吗?讲真,我不行……”
“我行。”
“哄谁呢?咱俩一起看美男露肉的片,明明你鼻血流的比我猛好么?”
“噗……”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怼着,一路上倒是不寂寞了。
直到车子停在陆公馆的门口,陆拂桑才关了手机,随意的说了声“谢谢”,就要开车门,被他一把拉住胳膊,“再等等。”
陆拂桑蹙眉,“等什么?”
秦烨嘴又欠了,“奶奶可是嘱咐过,让爷晚一点回去,爷这么早走,奶奶肯定得取笑爷没本事拢住媳妇儿。”
“秦烨!”
妈蛋,这禽兽没完了是吧?
见她真要恼了,秦烨才笑道,“好啦,爷不逗你就是了,拉住你是有句正经话要问你。”
“什么?”
陆拂桑的态度不是很好,在她看来,他能有什么正经事要问?
她都做好还击的准备了,就听他很认真的问,“郁小六亲自送你父亲跟哥哥回来,为什么你都没有质问爷?”
陆拂桑看着他,平静的反问,“质问你什么?”
秦烨不苟言笑的时候,表情真的是严肃极了,“质问爷为什么没出手、而是让别人帮你,质问爷说了要护你,结果却没做到。”
陆拂桑扯了下唇角,“这个重要吗?”
秦烨点头,“重要。”
“既然重要,为什么忍到现在才问?”
“就是因为太重要,爷才一直犹豫着。”
“犹豫什么?”
“怕你给的答案是爷不愿意听的。”
话说到这儿,陆拂桑没再藏着掖着,淡淡的道,“我是对今天的事充满了不解,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说了出手,最后变成我家恩人的却成了郁墨染,但是,我相信你,所以,我不需要质问你什么,这个答案你可愿意听?”
秦烨刚硬的五官微微动容,“真的因为是相信爷?”
“嗯。”
“为什么相信?”
“不知道。”
秦烨看着她,眸底浮上几许笑意,没再继续追问,而是柔声道,“爷很开心听到你这么说,爷向你保证,今生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陆拂桑眼眸闪了闪,没回应他的话。
他抬手,这次没蹂躏她的头,而是带着几分温存的帮她把脸颊边的撩到耳后,“回去吧,你父母那儿爷来解释,你只管进屋睡觉。”
“……嗯。”
“晚安,做个好梦,最好梦里有爷。”
陆拂桑轻哼了声,下车离开。
秦烨一直目送着她,等到她背影消失不见,才拿起手机给陆修玦打了个电话。
两人说的什么,陆拂桑并不知道,不过,他没诳她,等她进了厅,连父母的面都没见到,只有她哥等着,也只是为了说了一句话,“啊,拂桑,你回来了,快去睡吧,我也去睡了,好困啊……”
然后,就打着呵欠去了他的卧室。
陆拂桑,“……”
那禽兽是怎么摆平她家人的?
最愁的三堂会审就这么躲过去了,她一头雾水,却也没有主动去问他,回了自己房间,将身子往大床上一丢,蒙上头便睡。
对待烦恼,她习惯是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先睡一觉再说。
明天,又是新的太阳升起,说不定就出现奇迹了呢?
翌日,奇迹没出现,倒是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
说起来,武家跟陆家算是很亲近的关系了,但是自从武家势微,陆家也不争气,彼此沾不上光之后,两家走动的就少了,之后,陆婉只得一女,在武家没了地位,武长海就更加不给她脸,陆家这门姻亲形同若无,即便在外面遇上,武长海都对陆家人爱答不理的。
陆修璞也有他的骄傲和风骨,见武家人如此,自然不会上赶着去套近乎,再说,武家比陆家强不到哪里去,他就更没有交好的必要了。
于是,两家渐渐形同陌路。
即使陆婉自己,也很少回娘家,个中原因,彼此都心照不宣。
但今天一大早,武长海和陆婉两口子就来了,彼时,陆拂桑一家还正在吃早饭,她父母没有询问昨晚的事,她也就乐的不解释。
只有她哥,时不时偷瞄她两眼,一副贼兮兮的模样。
她装作没看见,只心虚的摸了几下嘴唇,过了一晚,红肿早就消了吧,还有脖子上的印章,她也穿了件高领毛衣遮住了,没有任何破绽。
正院的佣人过来传话,说是老爷子让他们一家吃完饭便过去,陆明琅心直口快的问了句为什么,佣人便把武家来人的事说了。
陆拂桑在心里冷笑,来的倒是快。
佣人走后,郝美芳第一个沉下脸来,“他们还真是好意思来啊。”
陆明琅小心翼翼的道,“会不会是来赔礼道歉的?”
郝美芳冷哼一声,“你没听见嘛,来的是武长海两口子,要是真有那个诚意道歉,就该武长东亲自登门,拉着他家那个小兔崽子,好好的负荆请罪。”
“美芳……”陆修玦喊了一声。
郝美芳嗔他一眼,“修玦,不是我不念两家的情分,是他们先把事情做绝的,若不是武长东的儿子做出那种事来,你又怎么会遭此一劫?”
陆修玦面色微暗,却还是试图解释道,“天宇还是个孩子,生了那样的事,肯定吓坏了,哪里还能想到会不会因此连累我?”
郝美芳不甘心的咕哝道,“他都十七了好吗,都会玩弄女生感情了,哪里还是个孩子?”
“美芳……”
陆拂桑这时插了一句,“爸,我觉得妈说的对,武天宇做出那种丑事来,不想着负责,才逼的那个女生寻了短见,事后,他怕被祸及,居然敢伪造出一封遗书,好转移大家的视线,逃避惩罚,这种心智,就是大人都未必能想得出来,您不该心软。”
陆修玦叹了声。
陆拂桑继续冷声道,“他未成年,所以没法用法律去制裁他,可是,他必须受到谴责,必须为此事付出代价,若是单纯的只是玩弄女生感情致使其自杀,他可以说不是他本意,但事后,伪造遗书,就绝对是刻意而为了,是心术不正,他既然那么做,就是一点都没替您着想,现在,您又何必为他考虑?”
这番话说出来,陆明琅有些怔怔的看着她。
郝美芳倒是没顾上琢磨她为什么变化这么大,而是附和,“扶桑说的没错,修玦,是他先不仁不义的,你不用觉得不忍啊。”
“可是……他是武家的孩子啊。”
“武家的又如何?谁不知道,咱们两家现在形同陌路,再说了,陆婉自己都未必在意武天宇,你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郝美芳对那一家人真是半分好感都没有了。
陆修玦一时无言。
饭后,四人去了正院。
正院待客的厅里,气氛正微妙,陆家的人除了陆修璞的姨太太和陆凌霄,其他人都到齐了,只是没人开口说话,陆宗信坐在最上的椅子里,面无表情,旁边,郑秀莲倒是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瞥见武长海的脸,就又咽了下去,暗地里,使了个眼色给乔映茹。
乔映茹倒是看懂老太太的意图,但是她又能怎么应付呢?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都能猜的透武长海和陆婉忽然登门所为何事,可因为昨天大家做了回聋子瞎子,现在谁能开口问?
乔映茹不接茬,陆修璞自然就更不会主动招呼,他低头喝着茶,倒是显得无比淡定。
只是有点苦了几个小辈,他们没这份城府,一时坐在下,心里焦灼不已,眼神时不时的飘向门口,想着西院的人怎么还不来。
他们还真是一肚子的疑问和不解。
于是,当陆拂桑四人推门进来,就感受到万众瞩目的洗礼,陆扶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视线在武长海和陆婉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便低着头,跟随在她父母的后面,先给老爷子问了好,才找了把椅子坐下,之后,她便置身事外的沉默着,只管看戏。
陆修玦还跟武长海和陆婉打了个招呼,说了两句场面话,郝美芳是一句也挤不出来,只敷衍的扯了下唇角,便打定主意把他们当透明人了。
可武长海谨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自然不会任由别人一直无视,正主子来了,戏也就开演了,他咳嗽一声,装模作样的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呢,是为了我那侄子天宇的事,想必你们也都清楚事情的经过了,就不用我多说了……”
众人听着,脸色各异。
武长海继续道,“天宇这孩子一向老实,这回也是倒霉,碰上这种事,着实吓的不轻,我大哥给他请了医生,医生说得好好调养,万不可再受任何刺激……”
陆拂桑听的心里冷笑不止,还真是厚颜无耻啊,老实人会玩弄女生感情?会伪造遗书、祸水东引?还不能受刺激,呵呵,这后兵理的好。
武长海瞥了眼陆修玦,又道,“昨天那事儿吧,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天宇真不是故意的,他当时就是吓懵了,事后完全想不起自己干了什么,好在,妹夫有惊无险,也算是件幸事了。”
这话,就是东院的人听了,都觉得过分,这叫人话吗?
郝美芳终于忍不了了,冷冷的看着武长海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感情我家修玦没被抓起来判刑就皆大欢喜了?那被隔离审查、被网民攻击、被舆论各种写来写去的蒙受不白之冤又算什么呢?是,他是有惊无险,那身心伤害就不算了?名誉受损又找谁去?”
闻言,武长海面色变了变,他环视了一圈,见陆家其他人都是一副不管不问的样子,他冷笑道,“我都说了,天宇只是个孩子,孩子难免有做错事的时候,我们身为长辈,难道还能真处置了他不可?我大哥教训也教训过了,难不成你们还非得赶尽杀绝?”
一句赶尽杀绝,可把郝美芳给刺激的不轻,她算是明白了,感情人家根本不是来赔礼道歉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犯错的人倒是成了讨伐的人,而他们这些受害者反而有罪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刚想骂回去,就被陆修玦抬手按住,他冲她摇摇头,郝美芳不甘,可见他眼底带着祈求,再大的火气也只能暂时压下。
陆明琅这会儿也品出不对劲来,忍不住出声问道,“什么叫赶尽杀绝?我们做什么了?我爸才是那个差点被误判的人,你们怎么还倒打一耙了?”
武长海冷笑,“跟我装傻是吧?”
陆明琅不悦的道,“我们是真不知道。”
武长海见他不像是装的,于是问道,“你没上网看那些新闻?”
陆明琅皱眉,“当然看了。”
武长海给气的不轻,声音拔高,“既然你都看了,还装什么糊涂?”
陆明琅楞了片刻,忽然明白过来,一时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不会是以为网上那些谴责、批判,要求惩罚武天宇的帖子都是我们的吧?”
武长海冷哼,“还有那些舆论报道,夸大其词、煽风点火,就一定要置天宇于死地吗?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天宇不过一孩子,做错了事,你们教训一顿出出气也就罢了,非得做的这么决绝、不留余地?别忘了,咱们二十多年前,可是亲家。”
最后,那一句,含义不言而喻。
这是在提醒陆家,虽然现在两家不怎么来往了,可别忘了二十多年前,你们陆家占了武家多大的便宜去,要是没有武家给的好处,陆家说不定早就撑不下去了。
这话出,陆宗信面不改色,可郑秀莲就变了脸色,有些心虚和愧疚的看向自己的女儿,然而陆婉,压根就像是没听见,一张美貌不再的脸上出除了木然,便是淡漠,仿佛一切都跟她无关,她不过是陪行的傀儡而已。
郑秀莲顿时心涩不已。
陆修璞也有几分尴尬,不得不出声,“长海,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今天你来的目的,不是为了你侄子吗,那就商议这件事,孰是孰非,咱都摆到明面上,毕竟我们两家还是姻亲,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武长海呵呵一声,“还是大舅兄会说话。”
这讽刺意味浓厚的一声,陆修璞也忍了,谁叫人家提起当年呢,这是他们陆家的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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