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陆拂桑多少有些讶异,原来钟子御之前不是不站队,而是被宁哲‘占下’了?还是留给宁负天的,果然,早就在给他铺路了,“也不知道宁洛丹知道这事后会怎么想?”
陆拂桑哼了声,“谁叫秦四爷太正直无私、光明磊落呢?”
这话倒也不是只为怼他,而是事实,处在他那样的身份,还能有这样的赤子之心实在是太难了。
汉水院里,有一个算一个,除了魏美姿那个傻白甜的小姑娘,就没一个简单、单纯的,包括江小七和罗云清,他们谁敢说没玩过手段?谁手上干净?
可秦烨是真的干净,哪怕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可就是干净。
他从未徇私过,从未做过一件有违良心和有背原则的事,哪怕是现在淌进这争夺的浑水,他也没迷失本性,他还是他,胸怀天下,大仁大义的英雄。
他明明有很多的捷径可走,只要阴损的玩一点手段就可,可他就是不愿去碰,不管是宁家还是邱家、魏家,都是笃定他是这样的人,才会敢动心思吧?不然只凭着秦烨手里握着的那些东西,随便抖搂出两件来,就能让他们万劫不复。
可他不会。
因为那样,会引起动荡不安,会给这个国家脸上抹黑,会让民众失望,再严重些,被国外有些人利用,带来的危害更是不可估量,所以,他只会从正面攻击。
陆拂桑因为了解,所以难免有些心疼,只是平时也不说,这会儿不过是借着玩笑话提醒他一下,可以适当的‘坏’一下,不然总是被动挨打,多憋屈?
秦烨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受用又熨帖,忍不住搂住人亲了个天昏地暗,等她气喘吁吁的趴在自己怀里时,才喟叹道,“有媳妇儿的理解和心疼,爷一点不觉得难受,不是爷自夸,秦家的子孙从根上就有这份大义,不然当年,就没别人的事了,咱爸就坐上那个位子了,现在我想争,也是被逼无奈,不然爷半分不稀罕,那个位子别人看来是香饽饽,其实就是个操心受累的苦差事,哪有爷当无冕之王更逍遥快活?”
陆拂桑幽幽的道,“这么说,还是我害了你呗?”
秦烨轻笑,“周幽王为了博美人一笑,都能把自己的国家给玩没了,爷为了媳妇儿能安生生的过日子,把这个天下拿下来也没什么不可、”
“说的我就跟那祸国殃民的妲己一样。”
“可不就是一只小狐狸吗,爷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
见他声音沙哑,大手开始不老实,陆拂桑无语的推开他,“说正事呢,四爷,咱们这是又扯到什么上去了?”
就不能好好聊个天?怎么总是说着说着就跑题呢?
秦烨也无奈的笑笑,他自来办事效率很高,基本不说废话,但是跟媳妇儿在一起,十次就有九回,说着说着就忘了正题了,果然,是只小狐狸精啊,亏得人家心思正,不过,指不定以后真让她祸乱天下了。
两人绕回正事上,秦烨对她之前的说法倒是没意见,“可以给她透个风,虽然不能改变些什么,但至少能让她心里不痛快,父女之情也就更淡薄了。”
陆拂桑更了解女人,笃定道,“最重要的,让她有危机感,宁哲是她亲爹,可也是别人的,更别说,她只是女儿,分量没儿子贵重。”
真等宁负天回来,指不定就没她什么事了。
秦烨知道她的意思,提醒了句,“宁哲不会放弃宁洛丹这颗棋子的,父女情分占三分,另外的七分是他做事都讲究个制衡,要是儿子不听话,还有女儿能给添一下堵,自古帝王,都是这种操作。”
陆拂桑看过不少史书,最这种操作自然不陌生,一时心里寒凉。
秦烨摸摸她的头,“放心吧,咱家不会。”
陆拂桑感动他的的心细如,赏了他一个笑脸。
秦烨又忍不住稀罕的亲了两口,才继续说正事儿,陆拂桑问,“钟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秦烨道,“不要白不要,钟子御是个人才。”
抛却钟子御跟方媛分手那一段,陆拂桑对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事论事,钟子御要心计有心计、要才智有才智,就是在交际上,都是八面玲珑,豪门四大家里的少爷们,真要说谁的名声最好,非钟子御莫属。
楚凤还有些‘稚嫩’,撑不起来,赵子君那就是一渣男,赵子敏倒是不缺手腕和谋虑,可没钟子御的好人缘,至于韩家那俩,不提也罢。
“那他妹妹和郁墨染的事呢?”
陆拂桑尽量让自己问的随意些,不过,在秦烨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还是有点绷不住,忍不住瞪他一眼,秦烨也不舍得‘欺负’媳妇儿,于是,凑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陆拂桑一时变了变脸色,心情更是复杂难言。
秦烨看着她,“媳妇儿不高兴?”
他声音听着波澜不惊的,可陆拂桑是谁啊,怎么会听不出他的紧张和酸意来,赶忙解释道,“别瞎想,我就是觉得,这样会不会让咱们愧对人家啊,他毕竟是你兄弟,他愿意为你付出也好、牺牲也好,那是他的事,但如果咱们就这么接受了,岂不是背上一笔债?”
还是没法还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