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瑜对她伸过来的手,视若不见,脸色一片冰冷,如果说以前对这个被逐出门的妹妹还有那么一点不忍和愧疚,现在真是半分都没了。
今天是他的订婚宴,来得都是至亲的人,可陆紫薇却上门给他个没脸,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她只是来贺喜的,看她那副神气活现的样子,他也猜的出几分。
她的目的无非是炫耀,炫耀她的成功,如今网上蹦跶的最欢的便是她和苏云殊了,俩人被宁洛丹召见后,就背靠大树好乘凉,筹集资金再也不用愁,自有很多想攀附宁家的人涌上来,大把的拿着钱孝敬,这还不算,各路媒体也闻风而动,邀请俩人做各种访谈节目,俨然把他们捧上了名人的殿堂,而他们俩都有一副好口才,什么问题都接的住,什么场合都不怵,让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都信以为真,以为他们真的有多了不起,对俩人是疯狂的追捧。
现在,阳光爱心小学已经在全国建到了第十所,每一所学校的奠基仪式上都会有他俩的身影,端着慈善的笑脸,享受着普度众生的优越感。
陆明瑜每回看了,都想冲上去把这副虚伪的面具给撕碎了,他是不了解苏云殊,但他了解陆紫薇,她绝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更对孩子没什么好感,她想要的从来只是别人的崇拜和仰慕,她根本半分做公益的心都没有,这样的她,他从心里看不起。
可此刻,她就站在他面前,以一副恩赐的嘴脸给他贺喜,呵呵,拿他还当哥哥?但凡还有一丝骨肉亲情,也不会选今天上门,置他这般难堪的境地。
见他不动,陆紫薇勾唇,“难道哥哥还瞧不上?放心吧,我虽离开陆家了,但百十万的东西还买的起。”
这话里透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礼品袋里的东西价值百万,不可谓不贵重了。
陆明瑜冷冷盯着她,失去了耐心,她站在这里越久,他脸上越无光,“你得东西无论贵贱我都不会要,知趣的话,立刻离开。”
闻言,陆紫薇不由自嘲一笑,“果然哥哥还是这么无情无义,可怜我一听说你要订婚,就推了电台的采访巴巴的来给你祝贺,结果呢?哥哥一点兄妹情分都不念……”
陆明瑜打断,“你我早就不是兄妹了,你被逐出陆家了,从你踏出这个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陌生人。”
这时,苏云殊蹙眉开口,“陆家二少这话说的是不是太过无情了些?就算紫薇不再是陆家的人,但血缘关系是抹不去的,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这是我家的事,跟你无关。”陆明瑜看苏云殊也极其不顺眼,语气想当然的就不会好了。
苏云殊露出几分鄙视来,“紫薇是我的女人,你对她这般羞辱,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再者,陆家不是最重规矩和礼数吗,就算你不当紫薇是你妹妹,也不领她的情,但来者就是客,这就是你们陆家的待客之道?”
气氛凝滞,这话不好接。
陆宗信没开口,给了陆明瑾一个眼神。
陆明瑾心神领会,站起来,漠然道,“我陆家对客人自然是以诚待之,但对别有用心来捣乱的,抱歉,我们还没有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都接纳。”
陆明瑾是家主,这话就代表了陆家的态度。
这是把俩人拉入黑名单了。
你们不是来炫耀吗?我们压根就敲不到眼里去,你们上门在我们眼里那就是不怀好意,还招待?不棍棒伺候就很便宜你俩了,再留下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苏云殊的脸色难看起来,“陆大少,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谁别于用心?谁是来捣乱的?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是来贺喜的!”
陆明瑾冷笑,“你们的贺喜我们陆家要不起!”
“你……”苏云殊自持是文化人,最不擅长的便是骂阵,气的呼吸急促,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陆宗信,“陆老爷子,你就不管管?任由你孙子这么嚣张无礼?”
陆宗信淡淡的道,“嚣张无礼吗?在我看来,明瑾已经够温和客气了,换成我,早就让人把你们打出去了。”
这话落,陆明琅鼓掌叫了一声“好!”,很突兀,很傻,但莫名又让人觉得解气。
苏云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由暗暗懊悔不该听陆紫薇的话,上赶着来这一趟,他就说吧,陆家的人哪有这么好欺负,再说还有秦烨在,也不会看着陆家被他们羞辱,现在羞辱不成,反倒自己下不了台,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就现在他这副样子,一时间,对身边的人恼恨起来。
陆紫薇自然感觉到了,她跟他相处这么久了,对他的脾性也算很了解了,典型的只能共享福,不能共患难,之前俩人一起出风头被人追捧,他意气风,不会在意她分了他的风光,可现在,让他陪着自己战斗,他却退缩了,明明来之前还拍着胸口说会帮她讨公道,结果,被陆家人才怼了几句就怂了不说,还把怨恨上她了,呵呵,这就是她当初迷恋的男人啊,为了他还不惜私奔,谁知……
果然,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故事结局,没有被她改写成功。
但她也不会轻易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