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宁哲耳边说了什么,邱震和宁洛丹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数,无非就是去查验伤口有了结果,他俩其实也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宁赫是在玩苦肉计,不过,知道他有凝血问题后,又觉得这个猜想很疯狂,如果苦肉计是真的,那不得不承认宁赫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宁哲显然也怀疑了,所以才让人进去盯着,看他现在的表情,八成疑虑消失了,那就不是苦肉计了?难道真有人冲宁赫打黑枪?这人会是谁呢?
沈红莲倒是心里有了个答案,当初她派人去行刺宁赫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自然也知道暗地里还有一拨人想弄死他,事后,她也查了,居然是小野家的人,呵呵,简直就是个笑话,不过想想也是,一个野种冒出来想抢财产,那些正儿八百的继承人们会愿意才怪了!
宁哲顾不上他们怎么想,脑子里都是刚才的话,子旦取出来了,不是他给宁赫配的戗,而且那伤口的位置,从刺杀的角度来看,也不是自己能完成的,所以,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来刺杀宁赫了?
他想不出会是谁,一时眉头皱的很紧。
……
手术室里在紧张的抢救,手术室外,沉闷而压抑,直到那扇紧闭的门被推开,呼啦涌出好多个医生护士,一起推着一张病床,僵滞的气氛才算解禁了。
“医生,怎么样了?”宁哲率先冲过去,紧张和担忧的神色毫不掩饰。
沈红莲冷嘲的勾起唇角,这慈父的形象还真是入木三分。
主刀的医生抹着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幸不辱命,宁少有惊无险,算是度过这一劫了,不过,宁少的凝血问题越来越严重,以后一定要谨慎小心,再不可受伤了。”
宁哲表情沉重起来。
一行人进了病房,把宁赫安置好后,就都离开了,沈红莲为了不落人口舌,勉为其难的守在里面,却是坐在客厅,没有进卧室里去。
宁哲站在病床前,看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神色不定。
宁赫其实已经醒了,只是不想睁眼。
父子俩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宁哲的助理齐风敲门进来,才打破这压抑的沉默,“总统,您让人去查看监控有结果了。”
“如何?”宁哲转过身来问。
齐风小心翼翼的道,“离着最近的那个已经被破坏,但我们把所有的都调出来仔细比对了一遍,还是找到了破绽。”
“什么?”
“有人冒充了摘星台的清扫人员,混了进去,对宁少下手。”
“冒充?”
“是,我们审问了所有的人员,唯独少了一个,那个人最后被找出来了,是被人打晕藏在了一处偏僻的地窖里。”
“那人可有说打晕他的是什么人?”
“是从背后打的,所以他一无所知。”
宁哲摆摆手,示意他出去,等他离开关上门后,宁哲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既然醒了,就跟我说说,之前到底生了什么事儿,你为什么把自己反锁在洗手间,还待了那么久。”
宁赫缓缓睁开眼,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他知道,自己赌赢了,没有死,就是赢了,他艰难的张口,声音嘶哑,“能先给我一点水喝吗?”
宁哲端了杯水过来,他没伺候过人,略有些笨拙的喂他喝了几口,洒出来的更多,他有些恼火的擦掉,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为什么不小心些?你是刚踏进这个圈子吗?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宁赫扯了下唇角,“让您失望了,抱歉。”
“你……”宁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冲他脾气的时候,先搞清楚真相再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不要瞒着我。”
说完,眼神就凌厉的看向他,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宁赫苦笑道,“我说了,您就会信吗?您不是早就派人去查了?听他们的便是,何必再问我?”
宁哲加重了语气,“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要你亲口说。”
宁赫闭上眼,“好,我说就我说,我不想订婚,但我知道您很期待,所以我即便不愿也不能违背您的意思,可越到那一刻,我就越是心里烦躁,便去了洗手间想抽烟冷静下,又不想别人进来打扰我,这才反锁了门,门外有保镖,都是我信得过的,摘星台的安保也是您和白家联手安排的,我也信得过,所以……”
“所以,你就肆无忌惮了?你就大意了?你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宁哲咄咄逼人的盯着他,“宁赫,这不像是你的性格。”
宁赫再次睁开眼,眼神坦荡无畏,“是,我平素做事谨慎小心,但我也是人,我也有失意的时候,我不想娶白衣翩翩,看到她就烦。”
“我说了,你们订婚只是一场交易,你不用放在心上,将来你喜欢谁,大可跟她在一起,白衣翩翩也不会干涉,你又何必这么较真呢?”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宁哲冷笑,“莫非你现在心里就有人了?你想对她忠诚到底,所以哪怕一个虚假的订婚宴都不愿配合?”
宁赫忽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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