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巫看似平淡的话语却是饱含着深深的怨毒,仿佛要把自己不得不转换为尸巫的所有仇恨都加倍在戈斯麦身上找补回来一般,纵然戈斯麦感觉自己铁骨铮铮,也是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但哆嗦归哆嗦,该骂的话戈斯麦还是要骂的,当下戈斯麦直接将尸巫的全家上溯到十八代祖宗所有的人一个不漏地全部关怀备至无微不至地问候了一轮又一轮。
这家伙游历四方,见多识广,各地骂人的话层出不穷,不带重样的硬是整整骂了十分钟才因身体虚弱不得不停下来喘上一口气。
尸巫自然是越听越怒,已经掏出种种家伙要把自己能想到的种种酷刑全都给这该死的家伙通通来上一遍,不,一百遍!
其实戈斯麦此时已是浑身筛糠,冷汗淋漓把地面都打湿了一大片,但嘴巴却是兀自不停,似乎是要把这辈子骂人的话一次性倾泻干净。
尸巫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怪异之人,明明怕得要死,却是越怕越骂,倒也是奇葩一朵,脑残的典型。
尸巫从黑袍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捏着戈斯麦的嘴开始比比划划,他一个搞学术研究的法师跟一个浪荡子比口舌,这不是找抽么,所以他想通了,能动手就别吵吵。
刀锋贴在戈斯麦的脸上,冰冷的刀锋激得戈斯麦浑身颤栗。
尸巫很满意这个效果,通常他就是用这把刀来解剖尸体,制作缝合怪的。
“不知道把你的长舌安装在缝合怪的身上,会不会把敌人骂得吐血而死,倒也值得试试!”尸巫桀桀地笑了起来,为自己想出的绝妙主意点了许多个赞。
“慢着!”戈斯麦脸色惨白,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眼见尸巫要开始动手,连忙大叫起来。
“你还有什么遗言?你要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求饶了。”尸巫很享受对方绝望的样子。
“不是的,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我明明很想求饶,却偏偏还敢骂你跟骂一条狗一样么?”戈斯麦用一种便秘终于通畅了的神情看着尸巫。
“无非是想拖延到寒冰魔环的冰冻时间过去,企望你的同伴过来救你这种奇迹发生,不过我可以用伟大的山德鲁大导师的名义发誓,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我刚才施放的可是高级寒冰魔环,没有三个小时魔法是不会失效的,你觉得你那两位同伙能抗得过三个小时?”
不要说普通的士兵,就算是高级别的人类精英剑士中了这一记寒冰魔环,无人解救的话,单单靠自身的魔抗,至少也要被冰冻达半个小时以上。何况这三个家伙明明就是最低等级的人类士兵级别,不值一提。
戈斯麦很奇怪地看着尸巫道:
“既然如此自信,为什么你不敢看看祭坛方向?”
“不可能,你这样说没有任何意义,让我们开始一个全新的缝合怪制作,我会让你全程目睹自己的身体一块块变成一个怪物的一部分,首先,我们就从你讨厌的长舌开始……”
尸巫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祭坛,顿时就呆怔了一下,然后整个似乎被人扎了一针般陡然跳了起来。
并且这一跳就再也没有落下来,而是在空中急转身,风驰电掣地朝着祭坛飞身扑了过去。
他竟然超常发挥,施展出了在他这个段位还不适宜且非常耗费魔力的飞行术。
眼看着尸巫离开,戈斯麦整个人都瘫了下去,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老子英俊的脸终于还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