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那么多大的脸呢,你没长眼睛?不会看看族里、村里,其他村子的姑娘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但凡有那么一点良心就该知道;我们比他们过的幸福太多,也幸运太多。”
“就该感恩祖父祖母慈祥,我们家家风好;你就该感恩长辈们的疼爱,哥哥的宠爱,而不是一门心思跟我争锋。”
“你争的那是我的风头吗?那是在丢你自己的脸;偏你还觉得怼人爽了,蠢货,我都不稀得搭理你。一次次忍让你,你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吗?”
“非要把我惹急了,让你看看我是个什么脾气是吧?”
“堂姐,从今天起,你要是再敢心思不正;有一次我打一次,能揍你这一回也能揍你无数回,不信你就试试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巴掌硬。”
想说鞋底儿硬,转头一动放弃;外面有大伯大伯母在,打人家闺女就够人家心疼了,要是用鞋底打人那有点侮辱人了。
好歹看在大伯和大伯母面子上,她没用这种方法。
程明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头发乱糟糟的跟个小疯子一样;衣服也被拉扯的皱巴巴的,本就不是好料子的衣服,这会儿穿在她身上跟多久没清洗过一样。
“听见没有?”明仪一巴掌又落了下去,这次不是打脸,而是打在后脑勺上;不轻不重,目的只是提醒她该说话了。
“呜”
程明月痛哭流涕,双手被迫迂在身后,呈崩溃状态。
“啪。”
“说话!”
这一下打的重了一点儿,听声儿就知道。
程元西夫妇面面相觑,从未见过女儿这么虎的时候;所以,以前的女儿不虎,是因为没人招惹她?
程明月这孩子不依不饶的把女儿惹恼了才暴露了本性?
“仪仪,闺女,乖女儿,松松手;你堂姐哭的都要背过气儿了。”还是陈大丫看实在是把人打狠了,再哭下去真会晕过去的。
大哥大嫂还在外面,好歹不能做的贼拉过分不是。
明仪看了爹娘一眼,眼神中的狠并未收回;只是在面对父母的时候她的神色跟对待堂姐是不一样,明显的好上了太多。
“三叔,三婶,呜”
程明月跟看到救星一样。
程元西轻咳一声,退出棚屋,面向完全不在状态的大哥大嫂,讪讪的说道:“大哥大嫂实在是对不住,我家仪仪把月月打了;不过,你们放心,我家仪仪不是无缘无故打月月的。”
程元东眨眼,醒过神,看兄弟一脸尴尬不忘维护小侄女的样子;他比弟弟还尴尬,自家女儿是个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
正因为清楚,他才尴尬。
以前只是口头上说说程明月,从未给出实质性的惩罚;这次好了,真把明仪惹恼了,亲自动手给她一点教训。
“大哥,大嫂,你们看”
李莲花纵然心疼女儿,可她也喜欢侄女儿;这种时候她能说什么?可以说什么?
程元东尴尬不已地开口,“我们在外面听见了,月月被打是她该得的;她一直不听话,不断找自家姐妹的麻烦,仪仪忍她到现在不容易,让仪仪出了这口气就好了。”
至于女儿
算了,他已经放弃拯救了,希望她能吃了这次教训,下次涨涨脑子。
在自家她怎么跋扈无礼都有家里人包容,去了外面,仪仪揍她的现状就是她以后的写照。
“我家仪仪一贯乖的很,也不知月月怎么骂的,让仪仪动了这么大的气。”程元西坚决不认为是女儿的错。
程元东笑都快撑不下去了。
好在天色暗了,他的脸色程元西看不出来。
即便看得见,程元西也不会在意。
而棚子里,陈大丫将女儿拉开,扶起程明月给她拍拍身上的灰尘;转头一脸心疼的搂着明仪,拉过她的手摸了摸,黑暗中也看不见是个什么情况。
“你说说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动手了,好歹是你堂姐,让了就让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动手打架啊!”
话说这么个话,程明仪冷哼,“那她不该骂我,我把她当姐姐,事事让着她;她把我当什么了?一个不顺眼、气不顺就找我撒,我又不是她的出气筒。”
“好好好,我的乖乖,不生气了啊!”陈大丫生怕女儿再动手,拉着女儿出了棚屋。
站在棚屋外,与大房夫妇面对面,陈大丫搂着女儿安抚,一面不忘给大房夫妇道歉。
“大哥大嫂,实在是对不住,以前她们俩都没打起来;谁知这回居然打架了,你们进去看看月月吧,月月也被吓着了,你们就别怪她口无遮拦了。”
说完,陈大丫看向丈夫,“相公,仪仪今晚跟我们睡,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看似安抚的话,程元东只觉丢人,脸都给丢尽了。
李莲花脸上也讪讪的,嘴上不忘客套,“三弟妹言重了,月月确实该好好教训教训了;仪仪也是好脾气,一直礼让月月,这次可能是月月做的太过分了。”
“仪仪别生气,明天让你堂姐给你道歉,她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有事儿你来找大伯母,大伯母帮你教训她。”
程元西走到陈大丫身边,弯腰抱起明仪。
“大伯母,月月堂姐太不像话了,总是不听话;不听话的孩子打一顿就好了,一顿打不出来就多打几顿,总能听话的,您和大伯别愁啊!”明仪揉揉打疼的手,火辣辣的,程明月的脸皮太厚了。
陈大丫:说的好!
程元西:得理不饶人的闺女哟,悠着点。
棚屋里的程明月一听明仪的话下意识的瑟缩,捂着脸哭的更响亮了。
堂妹不是喜欢装乖扮小么,打人好疼。
“呵呵.”李莲花笑的无奈。
程元东道:“三弟,带三弟妹和仪仪先睡,月月这边有我们;明天让月月跟仪仪道歉,都是自家姐妹不能生分了。”
“知道了,大哥,那你们好好安慰一下月月;我们先回了。”
程元西轻松带走妻女,回到属于他们的棚屋放下女儿;揉揉她的小脑袋,好气又好笑。
“瞧你干的好事,打人打的惊动我们了,也不知道悄悄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