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不知道李聚城的肚子里全都是泥土和木头,为了避免恐慌,这件事一直保密。
柏舟又问:“再仔细想想,不管多小的事情都可以。”
赵老师绞尽脑汁想了半晌,都没有想到有什么问题,他又急着要去给学生们上课,柏舟只能让他走了。
等他一走,张校长便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警官,赵老师是不是有嫌疑?李老师是不是不是病死的,是中了毒?我看网上有人因为嫉妒同事,给自己的同事下毒……”
柏舟摇了摇头,道:“没有,赵老师不是坏人。”
张校长顿时松了口气,又拿出手绢擦了擦汗水,如释重负:“那就好。”
他的乌纱帽总算是保住了。
“但赵老师已经死了。”柏舟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张校长差点没站稳,身体摇晃了一下,好在楼道比较窄,他扶着墙壁才堪堪站住。
“警,警官,你这是比喻还是开玩笑?”他额头上的汗水又流了下来,“可不好开这种玩笑啊。”
柏舟脸色凝重地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开玩笑,他和李老师一样,已经救不回来了。”
张校长汗如雨下。
难道他们得了白血病之类的疾病?不好!不会是他小舅子以次充好,给教师宿舍用了什么不合规的装修材料吧?
吾命休矣!
他差点瘫软在地上,我要被那个臭小子给害死了啊!早知道就不把工程交给他做了。
柏舟见张校长这个模样,在心里感叹,真是一个好校长啊,这么关心爱护自己的员工,听到这个噩耗,都吓得快晕倒了。
她连忙上前将他搀扶住,道:“张校长,别伤心,我们都知道你的心意,就算在学校出了事,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她的意思本来是说,就算那作祟的恶灵在学校之中,害死了两位老师,也不是张校长的错,但听在张校长的耳中,却如同晴天霹雳。
他们都知道了!
我完了,我彻底完了。
“哎,张校长,你怎么了?张校长?”
张校长好不容易才清醒了过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又让柏舟感动不已,只有闻君止在一旁用意味深长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警官,你说吧,李老师……他,他是怎么死的?”张校长捂着自己的胸口,道,“我受得住。”
柏舟道:“李老师是被邪祟所害。”
“邪祟?”张校长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柏舟继续道:“这位赵老师,也被邪祟害了。”她定了定,说,“而且我知道它是被什么邪祟害的。”
张校长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什么邪祟?”
“你看过明代郎瑛的《七修类稿·卷五十一》吗?”柏舟问。
张校长一脸迷茫。
柏舟又问:“那你看过明代朱孟震的《西南夷风土记》吗?”
张校长更加迷茫了。
他虽然是校长,但也不是什么书都读啊,何况这些年他几乎都不读书了,连报纸也不看了,最多看点公文和小视频。
柏舟只得给他讲了那个故事。
传说在三国之时,有个当地土着名叫孟获,没错,就是三国演义里被诸葛丞相七擒七纵的那个,他所占领的地方,明代成为云南的孟密安抚司,朝廷每年都会命令当地上贡宝石。
这地方有种鬼,名为地羊鬼,擅长用泥土或者木头换取别人的五脏六腑或者肢体。它换的时候,人是不知道的,等到发作的时候,人会活活痛死,剖开肚子,发现里面全是泥土木头。如果害人不深,就会换掉人的一只手或一条腿,让人成为残疾。
这种鬼秃头青眼,黑脸,长得极为丑陋,除了换取人的五脏六腑或者肢体,还会换取牛马的,如果冒犯它,就一定会被它杀死。
张校长瞪大了眼睛,再次愣了好半晌,才哆哆嗦嗦地道:“你,你的意思是……赵老师的五脏六腑……也被那个什么地羊鬼给,给……”
“没错,已经换掉了,而且换了两个星期了,只是还没有发作而已。”柏舟道,“但再过一个星期,他必然会发作,到时候会和李老师一样,痛不欲生,活活痛死。”
说着,柏舟还把之前拍的李老师的照片递给他看,他颤抖着看了一眼。
“哎,哎,张校长,你怎么了?张校长,你别晕啊!”
柏舟朝他的丹田输入了一缕灵气,他才慢慢醒转,醒来之后脸色更加苍白了。
他突然觉得小舅子用不合格产品装修或许还更能接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