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收拾了一番后,温景和的助理就已经来了。
“温总本来说亲自来接你,但是他有个重要的会议抽不开身。”
温烟笑笑,“理解。”
助理就拿出事先已经草拟好的谅解书,放在桌上,递给温烟一支笔,指着一处空白的地方说:“你只需要在这里签个字就好。”
“好,我知道了。”
“具体的你再看看吧,我先去帮你把出院手续办了,办完后,我带您去警局交给警察。”
“好。”温烟拿起那张纸,想起什么,看了一眼卫生间,不好意思地对助理说:“里面的镜子被我不小心打碎了,麻烦你跟医院说一下,看一下怎么赔偿。”
这是一件小事,助理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他出去后,温烟看也没看,就面无表情地在谅解书上签了字。
她等了一会儿,助理就回来了,开车带她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门口,她就看到了温雅正好也从另一辆车出来。
她和助理一起下车走过去,与温雅在门口汇合。
助理跟温雅问好,他对温雅的态度明显比对温烟恭敬。
温雅只是抬着下巴淡淡地‘嗯’了一声。
直接抬脚往警局里走。
对于温烟,她是装都懒得装了。
温烟乐得自在省事,跟着走进去。
向警察表明了来意,递了谅解书。
负责她案子的警察问:“你确定?”
她轻轻地笑,“嗯,毕竟我们还是一家人。”
并不是恶劣严重的案子,当事人都和解了,警察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乔淑玲就被人带了出来。
看到乔淑玲时,温烟都吃了一惊。
一晚上的时间,乔淑玲整个人憔悴的不行,原本挺直的身姿也有些佝偻,走着走着还捂了几下腹部。
如果不是在她脸上看不到任何伤口,以及温雅关心地问她怎么了时,她说没事只是没休息好,温烟都以为她遭受了什么酷刑。
乔淑玲也发现她的目光,隔着温雅怨毒地朝她看过来。
温烟反而无害地冲她笑了笑。
乔淑玲气得喘粗气,温雅察觉了,也瞪了温烟一眼,搀着乔淑玲就说:“妈,我们走!”
温烟站在那里,看着她们,不紧不慢地说:“等等。”
温雅骤然看向她,“你还想做什么?”
谴责的目光,如果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温烟做了对不起她们的事。
温烟看着她,声音平静,“谅解书里要求阿姨要跟我道歉的,你忘了吗?”
听了这句话,乔淑玲喘气声更重了,都快被气得背过气去。
“我道歉?你知不知道我已经……”
乔淑玲说着说着停顿一下,瞪着猩红的眼睛,“我绝不可能向你道歉!”
说完还像气得身体痛,嘶嘶地喊了几声,吓得温雅一脸担心。
温烟没像她一样急,只是看向警察问:“这种情况怎么样?谅解书是不是要作废?”
她又对温景和的助理说:“麻烦你跟我爸爸说一下这件事。”
温雅皱着眉阻止,“这点小事没必要惊动爸爸吧。”
温烟看向她,“那我就收回谅解书。”
面对这种情况,警察也公事公办地对乔淑玲说:“你确实需要道歉,我们才能放你离开。”
没想到乔淑玲听到警察说话更激动,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少跟我假惺惺,总有一天你们这种人模狗样的败类会遭报应的!”
警察身为执法者,公信力和警察威严尤为重要。
乔淑玲的话无疑是在辱警,听到的警察都面色严肃,那位被她指的警察就问她,“请问我是做了什么不符合规范吗?如果是,你可以申诉,但你没有资格一言不合就侮辱我。”
另一边,助理害怕事情办不成也正在跟温景和打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温景和是不是听到了乔淑玲的话,就让乔淑玲接电话。
不知道温景和在另一边说了什么。
乔淑玲就很爽快地挂了电话,走过来对温烟说了对不起。
“妈。”到底是自己的妈妈,温雅看到她脸色那么差还要被逼跟温烟道歉还是心疼的,轻轻扯了扯她的手臂。
乔淑玲却对温雅笑,故意大声让温烟听到说:“你爸说这次委屈我了,让你回去后就复职。”
温雅惊喜道:“真的?”
她原本以为出了这次的事,她复职又没希望了。
“当然是真的,妈妈还能骗你嘛。”
乔淑玲说着,得意地看了温烟一眼。
温烟面上没什么表情,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攥得很紧。
一旁的警察都有些同情地看向苍白漂亮的她。
出了警局,温烟回了家,培训班那边请过假了,今天也在请假期限内,温烟就没有去。
她一直呆在房间里,中午的时候,温景和回来。
乔淑玲和温雅巧合地都不在家。
饭桌上,温景和问她,“怨我吗?”
温烟摇头,“没有。”
温景和看着她没有说话。
温烟又补充,“当初是爸爸救了我,您做什么我都不会怨您。”
她眼中满满的感激和尊重,清澈赤城。
……
温雅并没有和乔淑玲一起,从警局离开后,他们就分开了。
她去隆润找了顾珩。
因为昨晚顾珩的多次沉默,她的心里非常不安。
她进去时,顾珩正在处理文件。
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端端正正地打着领带,认真工作的模样格外有魅力。
顾珩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到她,“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并不像往常那样温柔。
温雅心口发紧,他果然认为是她做的。
她走到顾珩面前站着,“顾珩,温烟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顾珩漆黑的眸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就继续低头看文件。
他这哪是相信她的样子,他是在敷衍她。
温雅这两天经历这么多,不是她做的,顾珩还不相信她,她也是有小脾气的,她上前一把夺过顾珩的文件,不让他看,委屈地说:“真的不是我!”
顾珩看了一眼被她夺走的文件,抬脸看她,“那也太巧了。”
温雅:“什么巧了?”
顾珩车扯了扯嘴角,冷声说:“我记得在事发之前,你跟我说让我不要理她,后来你又单独威胁了她,接着她就被人关起来了,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