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和在温烟病房呆了一会儿给她请了护工来就走了,孟唯酒吧有事也离开了。
她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天都黑了,有护士来给她挂水,温烟暗暗记下了药名,过了一会儿问护工要来手机
岑陆进来时,她正在查资料,直到他走到她床边,拿起她的输液管看了看,她才看到他。
岑陆注意到她的目光问她,“看什么呢?”
温烟就把手机转过来给他看。
岑陆看到她百度的药名,告诉她,“都是些消炎药,你体检报告上显示你身体里正好有炎症,也算是调理身体了。”
他笑,“看不出生活不规律的人还挺惜命。”
面对医生,温烟习惯性地保证:“以后会改的的。”
她确实饮食和睡眠习惯都不好。
岑陆就叮嘱了一些少吃快餐,早睡早起之类的话。
温烟看着他,她知道这次的事涉及环节很多,在温家和顾珩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弄虚作假肯定不容易。
等岑陆说完后,她一脸郑重地说:“谢谢你,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我一定……”
岑陆双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随意地站在那里看着她说:“你做不了。”
温烟茫然看他,“你说来看看。”
岑陆点到为止,“你已经结婚了。”
温烟神色一僵。
岑陆看到她的表情,唇角上扬,笑意里有种玩世不恭的散漫,“开玩笑,你真紧张了?”
温烟顿了几秒,呆呆地摇了摇头。
岑陆已经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你不要有负担,我帮你也不全是因为你。”他眼中笑意微滞,像是想起什么,又扯了一下唇,对温烟说:“你千万别把我脑补成什么大好人,只有这一次,下次再有事找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温烟笑笑没说话。
就算他帮她是真的有原因,可在她这里,他只是帮了她。
她睚眦必报但也恩怨分明。
岑陆没着急走,等药水滴完了,没按铃,就自己帮她拔掉。
捐肾之后,最少要住三天院才能离开,所以插的是留置针,很好处理,弄完之后岑陆才离开。
顾珩来时正好看到岑陆离开的背影,他脚步顿了一秒继续往前推开温雅病房的门。
等他再到温烟病房时已经是快到凌晨了,没想到一推开门,灯亮着,温烟靠坐在床头睁着眼睛。
她一看到他就幽怨地说:“你怎么才来?”
顾珩看着她不说话,温烟就向他伸出双手。
顾珩看到她手背上插着的针头,还有蓝色的手腕带,衬得她的纤细的手白的透明。
顾珩走进去但没碰她,“你的前任不是来关心过你了吗?”
温烟猜他应该是看到岑陆来了,她抿了抿唇收回手,不理他。
顾珩嗤了一声,转身要走。
温烟在他身后委屈地说:“他都知道关心我,我从手术室出来这么久你都对我不闻不问。”
顾珩侧身看向她,她泪汪汪的继续说:“他就是比你好。”
顾珩眸中划过汹涌的戾气,一边往外走,一边冷声说:“那你去找他啊。”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温烟的痛呼声。
他扭头一看,温烟已经站在地上,面色痛苦地弯着腰走向他。
顾珩拧了下眉,看着温烟走过来没有动,还讥笑着提醒她,“他现在应该已经下班离开了。”
温烟这时已经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
顾珩垂眸,看到她脸上都是泪。
他闭了闭眸揽腰抱起她走几步放回到床上。
温烟却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还把眼泪都往他胸口上的衬衫擦。
顾珩皱眉,“温烟!”
温烟的手捧住他的脸,眼眶红红的,软软糯糯的声音,说他,“你一点都不好,你只想着姐姐,可我还是舍不得你走。”
她的手冰凉,凉的顾珩发不出脾气,他说:“先松开。”
温雅不肯,顾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弯着腰的别扭姿势,“这样很舒服吗?”
温烟也看了一眼,其实她这样也不舒服,就松开他的脸改为牵他的手,“要和你一起睡。”
顾珩已经站直身体看着单人床,“我睡哪?”
温烟看着他,手指了指自己的身上,咬着唇瓣对他笑。
很诱很诱。
顾珩舌尖抵着牙笑了一下,捏她的脸,“刚才的疼是装的,嗯?”
温烟说:“你答应我的,要对我好一点。”
顾珩眸色晦暗难辨,只淡淡地问:“他不是比我好吗?”
“顾珩。”温烟叫他,又拉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亲,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老公。”
顾珩眸色一暗,继而觉得自己今晚不该来。
但是他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并没有和温烟睡一张床。
温烟没有让护工陪护,顾珩让人送了床上用品和换洗衣服,就躺在那里。
第二天护工来给温烟送早餐时推开门时,看到房间里多出来个男人,差点叫出来。
顾珩正面朝温烟的方向,刚听到动静就扭头示意护工噤声,护工对上他的眼神,觉得应该是了不得的人,闭上嘴就先退出去了。
不过温烟还是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放空几秒后,就下意识地往顾珩那边看。
他已经穿好衣服,正在系扣子。
温烟确认他在甜甜一笑,顾珩看到没什么反应,去了洗手间。
温烟收了笑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给护工发了消息。
现在医疗水平越来越好,就算真的捐肾第一天也能下床。
岑陆说她这本来就是做了一个表面伤口,不严重。
她放下手机下床时,已经没有昨天疼了,护工进来要扶她被她拒绝。
她推开洗手间的门,顾珩正在刷牙。
温烟也拿了一次性牙刷挤过去,顾珩看到镜子里的她,目不斜视往旁边给她让了让位置。
她在顾珩面前还是弯着腰不舒服的样子,但顾珩好似没看见。
洗漱完出去,护工已经把饭菜摆好了。
很清淡的清粥小菜,两个人都吃不完的量,她要顾珩和她一起,顾珩没拒绝。
温烟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顾珩看她,“就吃这么多?”
睡了一夜后温烟的脸色依旧苍白,她看着顾珩,给他看扎针的手背,“疼,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