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侧目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看向别处，这下正好看到一个扎着两马尾辫的小姑娘，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手中的玫瑰花。
温烟笑了一下，“送你好吗？”
小姑娘眼睛一亮，“真的吗？”
温烟点点头，小姑娘就蹬蹬蹬地跑来，温烟给她，她笑嘻嘻接过甜甜地说：“谢谢姐姐。”
说完后，还把她自己手中攥着的东西给她，“这个给你玩。”
温烟看过去，是几根仙女棒，“不用，这是小朋友玩的。”
“不，这是仙女玩的。”她小大人似的纠正完温烟，还坚持递到温烟手中，“妈妈说过不可以白拿别人东西的，你收下嘛。”
她在撒娇，温烟就接住，刚接住就听到有人喊，“宝宝！”
“妈妈！”小姑娘扭头应了一声，又对温烟说了句，“妈妈叫我呢，姐姐再见。”就迈着小短腿往看汉服演出的人堆里跑。
温烟看到她直直扑到一个女人怀里，才转过身。
一回头，就看到身后的顾珩。
他已经打完电话，站在夜晚的灯光下，岸边的梧桐树投下连片的影子，他英挺深邃的面容隐在其中，晦暗不明。
温烟举起手中的仙女棒问他，“可以借个火吗？”
顾珩从风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给她。
温烟拿起来将手中的三根仙女棒一同点燃，耀眼的火花立刻散开，像是被摘下来拿在手中的星星。
温烟看着它绚烂地绽放，又看着它很快地烧尽熄灭，速度快得像是从没有拥有过。
她将打火机还给顾珩，转身去把剩下的木棍扔进垃圾桶里，看着顾珩手中的杏仁茶说：“给我。”
顾珩把打火机放回口袋，低头从袋子里拿出一杯杏仁茶帮她把吸管拆开插进去。
温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接过，边喝边往前走。
有点像露露的味道，她不太喜欢，但还是喝着。
坐进顾珩车里的时候
她忽然问:“你为什么要把温雅和乔淑玲带走？”
顾珩在开车，闻言看她一眼，“有用。”
“什么用？”
顾珩沉默。
温烟喝着杏仁茶，“我要要她们呢？”
“不行。”顾珩目视前方。
温烟不再吭声。
过了片刻，顾珩问:“好喝吗？”
“还行。”温烟回完，一口气全部喝完。
很腻，胃里不太舒服，她拿出手机玩了一会儿。
顾珩开车到她小区的楼下，要开进停车位里，正支着脑袋看向外面的温烟突然问：“你能不能不上去？”
顾珩踩了刹车看向她。
温烟还是看着外面，“旧城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我不要你告诉我了。”
顾珩没吭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与他对视。
温烟平静地注视着他，让他想起她拿着燃烧的仙女棒时整个人漂亮得发光。
那时就想要亲她，他向她靠近，温烟的声音又响起。
“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了，但如果要是因为那条求助消息，我想跟你说，没必要，我那时候一点也不期待你会回国帮我。”
顾珩在距离她一纸之隔时停住，温烟冲他笑了一下，“我爸爸早就死了，没有人能帮我。”
顾珩的手用力，“所以呢？”
温烟听出他在压着情绪，还是说:“如果你实在要发善心，我求你放过我吧。”
顾珩紧拧着眉心，“因为我没答应你把她们给你？”
温烟:“不是，顾珩，你可能不知道，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女人是感性的，所以跟不喜欢的人逢场作戏的每一次，都只会让我更加厌恶我自己，我原来以为我可以把自己当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一如既往地忍着恶心强颜欢笑，可我不能，我不想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