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陆靖深一把抓住她的手,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危险,「什么?再说一遍。」
孟唯挣了挣,没挣开,娇软的声音里染了点愤怒,「你好脏,荡夫!」
陆靖深竟是被气笑了,嗤的一声在黑暗中格外冷沉,他盯着她的方向,在她上方问:「我是荡夫,你是什么?嗯?」
孟唯有种屈辱感,胸口不断起伏着,不说话。
陆靖深低头继续在她的脸上脖子上下巴亲,边亲边低声问:「是不是把你也弄脏了,嗯?是不是?」
每亲一下都像是弄脏她更多一点。
孟唯的眼泪流下来,如同他曾羞辱她那样侮辱他,「烂白菜,大瓢虫。」
陆靖深心里烧起怒意,但又感觉到她鬓边的濡湿,没搭理她。
只是落于她腰臀的手往下拉她的衣服,重新吻住她的唇。
但到最后一刻,她又突然颤抖着,「痛!」
陆靖深顿住,她叫得更可怜,「大哥,我要痛死了,心好痛!
陆靖深看她片刻,一言不发地翻身停下来,接着黑暗中,只有她的啜泣声,低低的,像模像样的。
陆靖深闭上眼睛,平复呼吸。
她却突然拉他手,他挣开。
她又缠上来,紧紧握住他的手掌,要求他,「帮我揉揉心脏。」
陆靖深闭上眼睛,淡声说:「不想。」
孟唯带着哭腔娇滴滴地说:「自从爱上你以后,它每天都在痛。」
他充耳不闻。
她却把他手拉上去。
陆靖深这次没再挣开,也没再像前几次那样安分地给她揉心口,只是挪偏了点,孟唯呼吸一沉,反手就想把他拽开。
他却如铁钳抓东西般抓住了就不放手。
孟唯斥道:「拿开!」
陆靖深在她身旁低笑,「孟唯,答应我明天多吃一碗饭,你好瘦。」
孟唯羞恼,骂他,「***!」
陆靖深没说话,只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又一次吻住她。
......
第二天早上,孟唯醒来,陆靖深已经起来了。
她下床洗漱一番后出去。
正好看到之前陆靖深从陆家找来做饭的佣人。
她一脸忐忑复杂地站在书房门口。
孟唯愣了下,才想起她昨晚回来时做的事。
她走过去,佣人听到看过来,小心翼翼地打了声招呼,「孟唯小姐。」
孟唯「嗯」了一声走近,看到陆靖深站在里面的一片狼藉中。
有书有纸,还有碎玻璃、碎瓷片、一些摆件、笔电,什么都有。
他手中拿着一块红色的瓷片在看。
他背对着她,孟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仅从背影都能看出他此刻情绪很不好。
孟唯走过去,要踩着地上的一堆东西走到他面前时,他好像后背张眼睛了似的,抬起手臂精准无误地挡住了她。
她看着他的侧脸叫他,「大哥。」
陆靖深平静的语气,「周六是外公七十五周岁寿辰,这个红釉石榴尊是雍正时期的藏品,我专门拍下来准备送给他。」
孟唯身形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但下一秒又搂住陆靖深的手臂,嗫嚅说:「都是我的错,大哥怎么罚我都行。」
陆靖深扭头看她,她脸上哪有知错的样子,分明是洋洋得意和挑衅。
孟唯以前对家里的长辈都极其尊重,就算是姑姑和二婶总对她冷嘲热讽她也忍着,更别说对她还挺和蔼的外公。
只是现在她好像已经不那
么在意。
孟唯见他不说话,突然又惋惜地说:「大哥,要是那个孩子还在就好了,重外孙一定是外公最好的礼物。」
她的话她的声音像刺一样,扎着人。
陆靖深没吭声,只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孟唯尖锐的表情瞬间滞了下。
陆靖深放下手,「不用惋惜,你要是想,今晚就可以有。」
孟唯怔住了,旋即笑道:「好啊,用不用我给你安排个女人?」
陆靖深扔掉手中的碎片,反问:「不如给你安排个男人?」
孟唯笑容不变,「好啊,要帅一点的,大一点的。」
陆靖深墨色的眸盯着她看,孟唯一脸单纯。
他看了半晌,忽然抬手就将她抱起来,按在昨天已经被她一扫而空的书桌。
亲眼看到和听到还是不一样的,门外站着等着陆靖深他们出来进去收拾的佣人,看着在书桌上交叠的两人一瞬间瞠目结舌。
虽然孟唯不是陆家的人。
可这么多年,陆家哪个人不把他们当成亲兄妹看待,况且他们整整差了八岁,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有今天。
佣人匆匆远去,门还开着,孟唯低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有人——你疯了吗?——痛!」
接着是她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陆靖深低沉带有压迫感的声音,「还敢不敢了?」
孟唯求饶,「不敢,不敢了。」
佣人心神不宁地擦着料理台,只觉得荒唐,仿佛整个房间都结着一层靡靡魔障,而陆靖深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种病态又疯狂的事情。
过了许久,孟唯才从书房里出来,直接一头扎进卧室。
陆靖深整理着领口紧随其后。
佣人听到,脸色尴尬地出来问:「靖深少爷,开饭么?」
她眼神闪烁,陆靖深却仍坦然自若,「嗯,叫她出来。」
佣人把早饭摆好,去叫孟唯。
孟唯不应,她扭头看了一眼陆靖深冷沉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叫,孟唯才出来。
一出来,她一眼看到的就是孟唯红得都微微肿起来的嘴唇,她面色一尬,低下头去。
孟唯注意到,如常走出去,坐在陆靖深对面,吃着早餐。
喝粥时,嘴唇都是痛的。
她看向陆靖深,他现在披了张人皮,慢悠悠地吃着饭,看上去斯文雅正,清风霁月。
孟唯没说什么,一直忍到早餐后,陆靖深开车送她去学校,她才冷声说:「别让她来了。」
有外人在她极其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