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素面前，陆恒给她生动的演示了一遍什么叫做销售，舌粲莲花，口若悬河，引经据典，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最后客户乖乖掏钱买衣服。
其实哪里有这么好，人家客户进来之后就不说话，就只是翻着几件衣服料子在看，试穿了两下，问了问价格。砍了几十块钱就痛痛快快的买了，搞得陆恒一点没有成就感。
林素倒是不停点头，似乎有所领悟。
陆恒纳闷的看着她，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懂了什么啊，一直点头？”
林素神秘一笑，“原来只要知道了底价就可以了，那我表示我可以任职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今天阿姨把价格给我说了一遍，我已经完全记了下来。”
陆恒挠着脑袋，“过目不忘什么鬼，喂，销售没这么简单啊，它涉及到心理学，产品专业知识，谈判的艺术......”
正好有客户进店，陆父陆母先前接待的客户还在挑选，陆恒只好停下对林素的教学去接待客户。
而出乎陆恒预料的是紧随这组客户之后，又有人从后面走了进来，一来还是一大堆。
陆恒傻眼了，陆父陆母见怪不怪，这种情况之前多得很，可人手不够也只能任由客户自己看衣服了。要是真的想买了，自己再去讲价就是。
个体户、私营店就是这点不好，不像那些品牌服装，都是明码标价的。虽然利润高，但确实挺考验口才的。
林素捏了捏拳头，心里暗暗鼓励了一下自己，脸上挂起不太熟练的笑容迎了上去。
“几位想看什么衣服啊？”
几个人都是年纪在二十岁以上的女人，咋一看林素都被林素的相貌震住了，用陆恒母亲的话来说那就是一个城里都挑不出几个比她还漂亮的女孩子。
换成书面用语便是倾城之貌！
“我们自己看看就行了。”几个女人中为首一人说道，表情有些不自在。
林素面色一僵，然后点了点头，不过她没有离开几人身边，而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也许是林素跟在身后的原因，挑衣服那女人有些不自在，看了一会儿就拿起一件黑色的羽绒服问道：“这件多少钱？”
林素松了一口气，终于跟自己说话了，而不是几个姐妹在那里自说自话完全不理会她。
也不知道林素说的过目不忘是不是开玩笑，反正林素是非常自然毫无迟疑的说出了价格。
“一百八十八元，新春特惠价，不少价！”
女人脱下外套快速的试穿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的脱下衣服看了看，最后又问道：“就这料子就一百八十八？少五十我就买了。”
林素坚决的摇了摇头，指着羽绒服上的标签说道：“姐姐，你看，原价就是二百三十八的，我们已经给你少了五十元，要不然怎么说是新春特惠价呢。”
女人犹豫了一下，她身后有女人捅了她一下，嘀咕了两句，她才下了决心道：“那就一百八十八吧！你给我包起来。”
“好勒，你稍等。”
林素兴奋的接过衣服，用普通的袋子装好衣服，热情的递给她。
“还看点别的吗？”林素趁热打铁的问道，小心思挺热切的。
女人付了钱，提起袋子摆摆手道：“不用了，看了这件就够了，谢谢你了，我去其他地方再转转。”
“好的，你慢走。”林素收过钱，高兴的点点头，发现陆恒一直在往这边看，下意识的就对他挥了挥手里的钱，表情挺得意的。仿佛在说“你看，我一下子就卖出去了。”
陆恒对她露出了笑容，鼓励性质的，还握起拳头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这时那几个女人刚好从陆恒身边路过，嘴里小声的嘀咕着。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跑来卖衣服啊？要我说随便找个工作都比这个好吧！”
“也是哈，我看年纪还小呢，估计才十七八岁，就是不知道成年了没。”
“可能家庭不富裕吧！”买衣服的那女人用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另外一个小姐妹撇撇嘴说道：“才不是呢，你们刚才谈话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羽绒上的标志，Y，也就是我们说的法妮。就她身上那一件就得好几千，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会看错的，不是A货。”
.......
“陆恒你看我是不是很能干，第一单就卖出去了，价格还一分钱没少。”林素邀功一样在陆恒面前晃着手里的钱，然后把钱塞到陆恒手里，在原地转悠着，嘴里还小声的念叨着。
“不过还是有问题啊，刚才我不够热情，客户肯定会觉得我冷落了她们。说不定刚才我就是瞎猫撞到死耗子了，不行，我下次得再主动一点。喂，陆恒，是不是所有的衣服，我都只能少五十块钱啊？”
陆恒有些愣神，直到林素在他面前晃着白生生的手指时才醒了过来。
“我问你呢，我只能少五十块钱吗，我看你有些衣服可以少一百多呢。”
陆恒笑容有些勉强，避开林素视线说道：“让你只少五十块是怕你控制不住底价，不过你刚才表现得很好，所以待会价格在五百元以上的衣服，你都可以少一百元。”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够详细，不够励志，陆恒干巴巴的补充了一句。
“素素，你是最棒的，加油！”
林素有些狐疑的看着侧身整理新衣服的陆恒，正想说些什么，就被空闲下来的陈蓉喊了过去。
要说女人的心是敏感的，这句话多半是对的，特别是亲近的人之间一点点的变化都会被她们发现。
陆恒的变化，在猝不及防之下瞬间就被林素看在了眼里，听在了耳朵里。
陈蓉好生夸奖了林素一回，还给她专门讲了好几种衣服的优点，方便她接下来给客户讲解。
只是林素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歪着脑袋透过塑料模特的身体看向跟客户谈笑风生的陆恒。
“他刚才怎么一下就低沉了呢？”
下午几个小时像洪水泛滥一样的人群彻彻底底的让女人街的商户领略到了春节即将来临的盛况，几乎家家都被客户踏破了门槛。
时尚丽人是玻璃推拉门，没有门槛，可也没有避免被客户冲击的情况。上一批还没走，下一批就涌了进来，四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林素也无暇去想陆恒的情绪变化，沉浸在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的销售体验中。
一件件衣服被卖出去，数百元数百元的人民币入手，让初尝此道的林素咧开小嘴笑得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小脸红扑扑的，每当客户问起价格时，她都振奋的回答，反应之快，比陈蓉这种老手还要厉害。
就连陆有成也纷纷侧目，私下里找个机会对妻子说道：“这孩子好厉害啊，这是她第一次卖衣服吗，简直不敢相信。”
也有客户惊讶于林素的美丽，不过大多数都是女客户，偶有的男人陪女眷来到这里见到里面拥挤的人群都吓得守在了外面，所以某些人期待的装逼打脸情节暂时性没有发生。
对于这些陆父陆母的惊讶，客户的赞叹，林素一无所觉，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其他工作付出了也许要很久才能得到收获，学习也是那样，只有在成绩出来时才会觉得没白学。销售这东西，只要成功卖出去了，收获就是当场兑现的，看着一张张平时父母给的钱通过这种方式来到自己手里，无疑，林素是非常高兴的。
等人稍微少了点的时候，林素擦了擦光洁的额头，在店里搜寻陆恒的身影。
“阿姨，陆恒去哪里了？”林素疑惑的问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共同工作，林素对陈蓉的拘谨感也去了大半。她本身就是那种大大方方的性格，况且陈蓉也好说话，过分的拘谨反而显得生疏。
陈蓉喝了口水说道：“不知道，刚才看到他跑出去了，可能是上厕所去了吧！对了，素素你喝口水吧，说了这么久，估计也口渴了，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水。”
林素急忙拉住陈蓉说道：“阿姨，我不渴。”
咕！
林素有些郝然，居然肚子发出了轻微的咕咕声，希望陈蓉没有听到吧！
陈蓉确实没听到，可好像有人听到了。
陆恒把一袋食物放在柜台上，揉了揉她脑袋。
“中午就没看你吃多少，下午又忙了这么久，肯定饿了，你在这里坐一会儿，顺便把饭吃了。”
在陈蓉玩味的眼神中，林素小声抗议道：“我没饿。”
陆恒半拉半推的把林素按在板凳上，“吃了再说，店里来人了还有我和我妈我爸，不吃完不准出来！”
说完，陆恒就准备去前面守着，方便客户进来的瞬间就做出反应，只是刚刚迈动脚步衣袖就被人拉住了。
“陆恒，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林素张着盈盈如波的眸子看着陆恒，手上紧紧拉着陆恒宽大的手掌。
陆恒脸色如常捏了捏她的手，笑道：“没事啊，别瞎想，好好吃饭，晚上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喔，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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