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纤细的脊背,白嫩细腻,在微光下散出羊脂玉般的诱人色泽。
一朵胭脂红的曼珠沙华,肆意盛开在蝴蝶骨间。
妖娆,暧昧,
同少女略显青涩的身子毫不匹配。
少年带着薄茧的指尖,轻抚上那朵花,“公主怕是不知道,你背上被我纹了朵花儿。”
“纹了花又如何?!你再这般放肆,本宫就喊人了!”
“我花银子买下公主,又在公主身上纹了记号,公主可不就是我的人了?”少年俯身,慢条斯理地亲吻过她的脖颈与蝴蝶骨,“若再叫我看见公主与旁的男人亲热,我定要把公主全身都纹上花儿,叫那男人看看,你究竟是谁的所有物……”
温温柔柔的语调,却好似一条诱惑猎物的毒蛇。
令人心惊。
鳐鳐浑身战栗,因为惊恐,喘息得十分厉害。
就在她不顾一切准备喊人时,少年伸手点了她的哑穴。
他把一丝不挂的少女打横抱起,面无表情地朝屏风外的绣床走去。
一重重缎质绣花床帐被放了下来。
顷刻后,伴着少女的一声呜咽,那绣床剧烈晃动起来。
魏化雨低喘着,在黑暗中摘下阎罗面具,俯身亲吻鳐鳐的唇。
少女所有的委屈都被堵在嘴里,晶莹的眼泪滚落眼角,沁入软枕中,逐渐消弭无踪。
脚腕上的小金铃,出急促的铃音。
鳐鳐疼得厉害,于那无边黑暗中乱挥双手妄图拒绝,可得到的只是男人变本加厉、得寸进尺的攻城.掠地。
魏化雨单手捉住鳐鳐的双手,把它们狠狠摁在她头顶上方,掐着她的面颊,一字一顿:“魏文鳐,你是我的所有物!纹上曼珠沙华,你就是我的!”
狠般的语调,昭示着此刻的魏化雨,究竟是何等盛怒。
——鳐鳐,你在镐京城长大,这里有你所有的朋友与亲人。与我成亲,乃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傻姑娘,我亦不是什么干净玩意儿,何必同我提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我在乎的,不过是你这个人罢了。
他未去参加今夜的宫宴。
只是在夜宴结束时,瞧见天色不大好,怕今夜落雪,于是撑了伞打算去接鳐鳐。
却在重华阁外,看见花思慕替鳐鳐披上斗篷的那一幕。
他尾随了他们一路,也听了一路花思慕的花言巧语。
那个男人利用鳐鳐对他的内疚,变着法儿地哄她与他成亲,还说鳐鳐所谓的不喜欢他,不过是成亲前的正常心理。
呸,简直是一派胡言!
少年出神的这一刹那,被鳐鳐逮到机会,猛然挣开他的手!
到底是有着大魏血统的皇女,鳐鳐力气极大,不顾一切地伸爪去挠魏化雨的脸。
她知晓她打不过这个男人。
然而那并没有关系,在他脸上留道印子,鬼市那边找人,就会更方便不是?
可魏化雨反应极快。
他抬手挡住脸,鳐鳐的指甲恰恰从他的手臂划过!
长长的挠伤自小臂一直延伸到手背,血肉迸开,甚是骇人。
魏化雨低“嘶”了声。
鳐鳐很快被男人掐住下颌:“你是属猫的吗?怎的还会挠人?!”
小姑娘说不了话,只一个劲儿在黑暗中瞪他。
“呵。”魏化雨低笑一声,毫不在意手臂上的挠伤,只俯身霸道含住她的唇瓣,带着她一道堕入欲海。
雕窗外的落雪纷纷扬扬。
黑暗的寝殿里,床帐低垂,隐约从里面传出不间断的啪啪声。
伴着少女咿咿呀呀的难耐娇.吟。
明明该是痛苦的,可在魏化雨极致娴熟的技术下,那嗓音硬生生逐渐化作缠绵悱恻、婉转娇媚。
于无边黑暗的床帐中,勾人至极。
翌日。
雪过天晴。
宫中校场上,大清早就热闹非凡。
乃是因为今日,大周公主要与安南皇子呼莫邪比赛马球的缘故。
众多世家子弟、姑娘都已在校场四周挑了位置坐下,个个儿面带兴奋,只等着观看等会儿的马球比赛。
虽然往日也常常有这种比赛,可今日这场比赛的赌注非同小可,自然更值得观看。
校场附近有专供人更衣的楼阁。
鳐鳐独自把自己关在一间寝屋内,单手撑着落地青铜镜,恨透了昨晚那个戴阎罗面具的家伙。
那人不知什么疯,硬生生索要了一夜!
她早上起来,双腿处疼痛得厉害,待会儿要怎么上马?!
正懊恼暗恨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佑姬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鳐鳐,你换好衣裳不曾?”
鳐鳐望向雕门,咬了咬唇瓣,声音闷闷的:“好了,我这就出来。”
她在明德书院读书时,书院中常常会办这种马球比赛,不过大抵都是少年们参加。
可她惯是个争强好胜的,因此特意选拔组织了一批姑娘,也玩起了马球,势要与那帮少年争个雌雄。
离开更衣楼,她与其他姑娘一同往马厩牵马。
她队伍里的姑娘,除了她与佑姬外,一共还有五人。
其中之一便是程酥酥。
虽然鳐鳐与她不和,但程酥酥不撒娇装柔弱时,马上功夫还是相当不错的,因此她才愿意让程酥酥进入她的队伍。
而此时,鳐鳐牵出自己的枣红马,偏头望向程酥酥:“你我斗了五年,虽是仇人,却比普通朋友还要了解彼此。程酥酥,你今儿帮我赢下这场比赛,勿要放水,可好?总归,你我在一块儿也算热闹,我若远嫁安南,你心里果真好受吗?此外,等呼莫邪这事儿了了,我自会与思慕哥哥退亲,你放心就是。”
程酥酥也牵出自己的马,笑道:“公主说的什么话,我虽与你不曾情同姐妹过,可到底也相识多年,自然不忍看着你远嫁到那种蛮荒地方。公主放心就是。”
她们皆做同样的打扮,用红缎带束起马尾,穿正红箭袖劲装,脚踩一双黑底牛皮靴,裤脚牢牢扎在皮靴里,看起来利落潇洒非常。
鳐鳐翻身上马,朝程酥酥拱手道了声“多谢”,便一夹马肚,朝校场疾驰而去。
程酥酥扶着缰绳上马,目送她的背影远去,眼底不觉浮起一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