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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没什麽才能,求学过程却一帆风顺,没人欺负你,没老师看不起你。实在说。
你明明什麽也没做,你的父母却比谁都合格。没有抛家弃子,不明不白死在外头的父亲,还得为了面子粉饰成因病早逝。你没有为了证明自己比外边的女人强,把所有的期望和执念都发泄在儿子上的变态母亲,你有最完满的家庭。实在说。
你明明不是什麽良善的人,却没人真正讨厌过你。同事总是和你保持良好的关系,你身边总是不缺朋友,甚至不缺女人,你人缘真好。实在说。
你吃的也没比我少,却从来不曾见你发胖。实在说。
你根本没什麽了不起,但你的人生却过得这麽顺利。实在说。
所以我讨厌你。前辈,我讨厌你。
实在说。
他认定是实在醉得懵了,加上当时还不知道他的心意,所以他只是托著他的肩,像过去一样,用安慰对抗他的胡言乱语。尽管实在已经许多年不需要这样的安慰了。
实在仍然没有哭过,但他却哭了。他把实在送上计程车,目送著他离去,徒步走在连贯昏黄的街灯下,忽然莫名地悲从中来。
他哭、他吸著鼻子,他默默地掉著眼泪。人有时总会这样,不知道为何而落泪,总而言之就是想哭,除了哭以外不想做其他事情。
他哀悼实在过去的不幸,哀悼自己过去的幸运。
他哀悼实在现在的幸运。
哀悼实在。
那个时候,他真的有种冲动,想立刻冲到实在的身边,搂著他的肩,把他整个人、整个圆,纳入自己的怀抱里。尽管当时他还不知道实在的心意。
他不觉得自己是个不懂爱的男人,虽然过去交往的女人,保存期限总不超过半年,总是在床上尽兴,床下索然无味。
但他懂那种感觉。那种一瞬间,名为心动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