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她也小心,推推眼镜儿问“私人诊所么?”
“嗯。”声咽闭目靠在后面,
接下来她就很安静了,专心开车,专心找私人诊所。
是个聪明孩子,晓得在胡同巷子里找,声咽注意到她略过了几家,最后找着的这家看着很干净。
冬灰扶着他进去。
“爷爷,刚才我同学欺负我,我叔儿维护我却被同学戳了一刀,您给瞧瞧严不严重!”
她装的真像那么回事儿!
声咽在心里不由笑,确实是个机灵鬼,谎话张嘴就来,就是辈分乱七八糟,偏偏模样老实,所以越发不得了……
老医生正在煮羊肉萝卜,手里还拿着勺儿,灯下看了看声咽右腿,“动动。”
声咽小立足一步,
“没伤骨头。扶着去后头躺着吧,裤子脱了。”拿着勺的手一抬指了指厚棉帘子的后屋,又弯腰下来看他咕嘟的羊肉汤。
冬灰又扶着他掀帘往里走,
结果还不是后面一屋,
这屋全是药,
又往后一间,才见一张病床。还好,房里有暖气,很暖和。
冬灰扶他坐下,就开始扒帽子扯围巾脱大衣了,
声咽坐着没动,“你出去等吧。”
冬灰刚解开棉大衣扣子,
顿了下,
接着脱,
大衣往一旁的小沙发上一搭,“外头冷,我才不出去。”
她那小嘴巴确实一撅,伸手过来确实第一件儿就要解他的裤扣。
声咽捉住了她两手腕,看着她,也没说话。
冬灰咬唇,眉头也蹙起来,“你自己脱好了。”
声咽看她一眼。
松了手,
冬灰后退两步,两手垂着,站着,看着,像个小孩子罚站。
声咽也没看她,动手慢慢褪下军呢长裤,伤腿抬起时是不方便,可他还是自己慢慢协调过来了。
里面还有一件保暖裤,贴身,脱起来可能更不方便,
冬灰又走过来,蹲下,低着头,像个孝顺的孩子搭了把手,
这,声咽确实也不好推她了,再推,人就被推地上坐着了!
冬灰才起身把保暖裤顺手叠好,老医生进来了。
“躺下来。”
声咽躺下,慢慢把伤腿挪上来。
冬灰又忙走过来举起桌上的台灯贴心地给老医生照亮。
老医生抬眼看她一眼,声咽都看得出这是赞赏一眼。多机灵。
确实刺得不深,不过还是需要缝合,
老医生很认真。
冬灰一直举着灯,有时候看看声咽。声咽侧着头看向那边,疼啊难受他都能忍着,没见大反应。
伤口缝合好,还得吊不少针,
老医生出去前说,“完了一瓶,你叫我或者自己拔出来插进另一瓶,会不会。”
冬灰直点头,“您出去忙您的吧,这里我看着。”
声咽合着眼,
冬灰就靠坐在他床边,扭头一直望着那吊瓶。
声咽睁开眼,“别一直望着,脖子动动。一会儿扭着了。”淡淡说。
“哦。”冬灰老实答,果真把脖子扭过去,目视前方。
发了会儿呆,
她突然起身,竟然开始解皮带!
她那大棉裤一脱。里面也是一件贴身保暖裤,
也脱了,
毛衣也脱了,
贴身保暖衣加一条小叄角裤掀开他的被子就钻了进去!
声咽盯着她,眼神凌厉。
她抱煨着他,仰着头,“我真的很冷,你看手都是冰的。”她直接摸到他肚子上。
声咽本平躺着,这被她一缠,又跟那天一样密不透风,
声咽扭头看向了天花板,“你别得寸进尺……”却冰冷的话都没说完,冬灰翻身亲住了他唇角,小小声,像小蝈蝈儿,只有他们俩儿听得见,“我知道你又想咬我,可是我真是好心,医生刚才不说了么,麻药一个小时左右就会退去,肯定很疼,我想帮你分分注意力……”说着,这次超级直接,直接手就握住了……嗯,声咽猛地眉心一蹙!同时,那天在车里应该是她磨蹭会儿才会来的感受,现在,根本就是分秒不待竟然“大提速”一下就上了身!那是当然,她掌着他的命脉呀!
“杨医生,我这滑膜炎用了您儿几副方子确实有效啊,好些了。不过上楼还是疼。”
“那肯定呀,上楼你那个骨头在那里动。药吃了一周了吧。”
“有一周了。”
“嗯,那可以熏艾草了。”
“那您儿帮我弄弄……”
外头,
穿过两层门帘,隐约还是听得见老医生跟病人的交流。
他生意蛮好咧,病患不断。
里面,
那挂着吊瓶的支架有时候动动,
传来男人的出气声儿,
被子里。
她几乎把他和自己全蹭成了光光,
肌黏肌,肤磨肤,
一阵子被子外头根本见不到小姑娘的头,
她没用嘴,用到了脸,
就这,外面声咽伸手都牢牢掌住了她的头,没有受伤的腿抬起,又缓缓放下……
被子蠕动,看见小姑娘的头露出半边,
她脸蛋儿红滟滟的,眼睛也是滟滟,
侧压着他,主要是怕碰着他的伤口,
轻吻他的下巴,望着他,呢喃“舒服么。”
声咽缓缓地出气,合着眼,眉心始终蹙着。
钰望啊。你是一团魔兽,
你神出鬼没,
并不是什么人都引得出来,
她却如此轻易,
因为,她本身就是“钰”的化身……
☆、4.63
声咽垂眼睨着这娇儿,
冬灰仰头望着他,光线里,竟觉这张小脸妖艳惊人……
被子里,声咽终于慢慢抬手放在了她腰上,
似笑非笑,似有说不尽的意味……
冬灰其实喜欢他这样,像舅舅,一切尽在掌握。不过冬灰心里清楚,他不见得怀好意……冬灰往上蹭一点,唇又挨着他唇角,
像个试探的小兔子,
过来一点,
见他没拒绝,
又过来一点。微张往里探了……
声咽拍了下她的腰,
冬灰更无忌惮,开始小姑娘的掠夺,声咽始终被动,反倒却带着幽深的戏弄感,漫不经心。或许跟他低垂懒意的眸有关,或许,跟他若即若离放在她腰上的手有关……
“好了,”声咽浅笑,“光顾快活,这瓶快见底了。”
冬灰扭头一看,“呀,”骨碌就爬起来,完全无顾忌,膝盖分两边伸手去换吊瓶。换好后才发现膝盖就跪在他头两侧,他且看得见……冬灰干脆拉下半边小库,又滑下去,拉着他的手覆在了那儿,还是仰头望着他,“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