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何老坐立不安,背着手踱来踱去。
何先生进来,“老爷子,我去看看?”
正要出去,何老大声喝道,“回来!”
“你不要插手,对你没有好处。”
何先生咬咬牙,尴尬地站在那里。
何老抬起头,脸色特别难看。
外面慌慌张张进来一名侍卫,“陈老,大事不好了,秦穆激活龙图腾,虐杀三大强者。”
“公主处境十分危急,请陈老火速定夺。”
何先生沉不住气了,焦急地望着老爷子。
“老爷子,再不去就要出大事了。”
陈老看了他一眼,沉痛地摇了摇头,“她的事,你不许插手!”
何先生气得跺脚。
万寿山上,程老咳了一阵,看到陈夫人这疯狂的模样,大声道,“何飞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下手里的刀,回去接受惩罚。”
何夫人一阵狂笑,“我恨,我恨你们所有人。”
“凭什么陈千娇独得天厚,你们都这么帮她?我只不过是想维护自己的爱情,我又错了吗?”
“你们都是浑蛋,都不是好人!”
陈夫人疯疯巅巅地横握短刀,“陈布衣,陈千娇,你们给我记住,我恨你们一辈子,恨你们一辈子!”
“你们带给我的痛,我的伤,永生不忘。”
她退到悬崖边上,狰狞地望着众人,高呼一声,“我纵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纵身一跃,跳下那万丈悬崖。
“妈——”
“姑姑——”
陈怡君,何臻瑶等人扑过来,冲着悬崖边大喊。
陈夫人的身子就象断线的风筝,快速跌落。
很快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陈滨等人悲痛欲绝,只有何臻睿冷冷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一点反应一样。
陈怡君等人悲痛万分的时候,他站在那里,愤怒的目光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陈布衣久久不语,何飞鸿跳下去的那一刻,他根本没任何反应。
看到这些孩子哭喊着,泪流满面,陈布衣慢慢地爬起来,一个人踉踉啮啮下山去了。
莫凼轮摇了摇头,“天意!天意。”
虽然自己不曾看出陈夫人的面相,她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目光望着陈布衣那落寂无比的身影,莫凼轮也没说话。
危机终于解除了,沈天龙等人齐齐松了口气。
秦穆的身子晃了晃,扑通一声倒下。
“秦穆,秦穆!”
“师父!”
众人从慌乱中缓过神来,纷纷围着秦穆。
秦穆昏过去了,不省人事。
程老慌忙招呼大家,把秦穆送下山来。
天,渐渐黑了。
陈千娇站在晚风里,望着黑沉沉的山头,心里涌起无穷思绪。
陆雅晴拉着妹妹的手,“妈,我们走吧!”
陈千娇收回目光,抹去心头的往事。
众人把秦穆送到林家。
神医检查过他的身体,“情况不是太好,体内的真气乱窜,只怕会走火入魔。”
众人一听,更加紧张起来。
“那不是很麻烦?”
有人道,“不是说程家女神像有镇定的效果,要不试一下?”
程老顾不上自身的伤,焦急道,“我马上叫我把女神像送过来?”
神医摇头,“少主一次吸干了两大巅峰强者的功力,一时半会哪能消化得了?”
“如果运气好点,他能降服这些真气,收为已用。如果情况糟糕一点,则筋脉错乱,无力回天。”
“还有一种可能,成为废人,连个普通人都比不上。”
“那怎么办?”
陈千娇等人焦急地望着神医。
神医叹了口气,“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他问莫凼轮,“你是老乞丐的徒弟,能算出什么来吗?”
莫凼轮摇摇头,“我只是个乞丐,又不是神仙。不过大劫尚未过去,应劫中人都存在着不可预知的风险。”
神医道,“那就先让他休息吧,派专人看护就行。”
程老道,“这样吧,还是将少主送回江淮,我用女神像镇住。这样对少主的恢复应该有好处。”
“事不宜时,马上行动!”
程老拖着受伤之身,率人立刻返回江淮。
五爷,陈千娇等人也不停留,匆匆离开江淮去机场。
宫里,何老早就得到消息,何飞鸿不肯就范,舍身跳崖。
何老脸色黯然,显然有些伤神。
何先生勃然大怒,却是不敢作。
只有何夫人在旁边叹气,“飞鸿这又是何苦?”
听到这句话,何先生一改常态,“你一个妇人懂什么?”
何夫人一怔,看到丈夫怒容满面,言欲又止。
何先生拍着桌子,“他们还有没有将我何家放在眼里?”
只见他双拳紧握,显然已经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意。
何老从外面走进来,炯炯目光望着儿子。
何先生看到老爷子威严的目光,不得不强行按耐下心中的怒意。
何臻睿回来了,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爷爷,爸,姑姑自杀了。”
何老淡淡地道,“知道了!这是她咎由自取,以后谁也不许再提此事。”
何臻睿控制不住情绪,“爷爷,姑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何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啪!”
老爷子愤怒,一巴掌拍过去。
“放肆!”
何臻睿被扇了一巴掌,咬着牙,低下头,也不敢再吭声了。
何夫人赶紧过来,“臻睿,还不快给爷爷道歉。”
何臻睿很不情愿跪下去,捂着脸道,“爷爷,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这么大声说话。”
何老痛苦地闭上双眼,悔恨道,“如果她不杀陈老,我还能保她一命,可她也太胆大妄为了,这是自已在作死!国法难容!”
何先生回头,望着老爷子脸上的痛苦神色,暗自捏紧了拳头。
自己身居高位,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今天的何家,气氛彻底不对了,每个人都崩得紧紧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陈家,秦穆等人走了之后,陈家变得空荡的感觉。
几天时间,老爷子走了,陈夫人也自杀了,陈布衣一直没有回来。
听他的保镖说,家主去了寺庙,他要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忏悔,
为老爷子和夫人超度。
果然,同一时间,天都西部,万寿山余脉的法华寺,宝相庄严的方仗法师,正在给陈布衣递度。
法师念念有词,对陈布衣道,“施主,早在你出生之初,我就去陈家度你。三次被你家老爷子打出府弟。”
“四十七年后,你终于来了!”
“从今天开始,你弃布衣之名,法号知悔。”
“阿弥陀佛!”
寺庙里,传来悠长的钟声,“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