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不是因为死了大人物的公子,而是没想到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倪大志,竟如此彪悍!
“大志,你这手刀法可非寻常,从哪里学的?”
县令看了伤口,皆是一刀毙命,血水出的不多,刀法狠辣的紧。
“大人,我四叔乃边军校尉复原,因不愿当官所以还乡,我的刀法承自与他。”
倪大志没有半点隐瞒,县令恍然点头,边军乃桑国精锐,更何况军中校尉,有此手段不足为奇。
“奇怪,虽然伤势确是刀伤,但从下手处看,怎么有些剑术的意思?”
教谕皱眉嘀咕,倪大志眉角微翘,这都能看得出,教谕大人出身绝不一般!
“......那个,四叔教的刀法,但我习练的最好的却是师父教的剑术,五岁开始,已经十余年了。”
“你师父是谁?”
“咳咳,家师道号玉霖。”
倪大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玉霖老神仙?!”
县令和教谕齐齐惊呼,倪大志不好意思的点头。
“噫吁嚱,难怪如此多才,你竟是老神仙的弟子,早怎么不说,也好引我等与老神仙亲近亲近。”
“家师性子淡泊,不喜我打着名号招摇,两位老大人还请原谅则个。”
“倒也是,以玉霖老神仙的脾性,必然不喜过多牵扯世俗。”
教谕县令同时点头,望向倪大志的眼光更显亲近。
“县令大人,眼前这事该如何处置?”
教谕厌恶的看看地上六人,心中鄙视到了极点,生平最厌恶的便是这种货色,用下半身决定自己的脑子,什么东西!
“......大志什么想法?”
县令翘眉,今儿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倪大志能在第一时间与己等相商,便说明他把自己和教谕放在真正师长的位置,甚好!
“大人,您也知道,大志家里虽不是名门望族,可也是能轻松引动百八十号人的乡绅,我去和渔坊的叔伯们说声,六个下流货色,不出半个时辰便再也寻不到迹!”
倪大志咬牙说,县令和教谕笑了,这话说的在理,地处边关的乡绅大家钱帛可能不多,但不缺干狠事的人手,要不怎能成为一方土霸王?
从倪大志的出手便能看出,必然是沾过人血的,不然也不会在那般紧急的情况下,还能想到不让血弄脏了地。
“那样不好,尸体找不到,可所有矛头指向的都是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您的意思?”
倪大志有些困惑的问,县令捋捋颌下长须笑呵呵的说:
“凡事做到明面,这才能让人无法辩驳,附耳过来......”
倪大志和教谕同时附耳,听完县令所说,教谕笑着竖起拇指:
“高,实在是高,不愧是大人,处置起来滴水不漏!”
“一般一般,经历得多了,自然能寻些法子,毕竟人不能被尿憋死。”
县令哈哈笑着说,见倪大志满脸震惊,心中更是得意,大志不缺狠辣,但在处事手法上还是略显生涩,毕竟经历的风吹雨打少,还需老前辈提携。
倪大志是真的惊了,属实未想到,县令大人的想法,是把脏水泼到娄县之外声名赫赫的沙匪身上,也就是自己老爹他们的身上!
不过认真想,到也是个上好机会,正好与过去做个决断。
“不愧是老大人,这法子确是高,小子叹服!”
倪大志叉手行礼,满脸赞叹,县令大人哈哈大笑,怎看怎觉此子顺眼,将来必成大器。
临近天亮时,娄县县城响起紧急的锣声,随后便有惊呼连连,五十骑蒙面沙匪直冲商司衙门,扔下六具尸体轻松冲破镇军防守离去。
得了消息赶到的罗总管嚎啕大哭,怎么也没想到,才来娄县没几天,便把独生子丧在了这里!
“东翁,有封信。”
师爷叹口气,从尸体上拿起染血宣纸递上。
“我看不了,你看看说的甚。”
罗总管抹着泪说,师爷扫了两眼,苦笑着说:
“还能是甚,沙匪们说了,早已探好了少爷行踪,今个宰了不过是个警告,若不把前些天散下的文书撤了,小的能宰,老的一样。”
“这些混账忘八端,立刻让镇军出动,平了他们!”
“喏!”
师爷吩咐下去,心中却在叹气,沙匪来无影去无踪,若有那么好平,娄县也不会有城内太爷说的算,城外沙匪说的算的传言了。
“老四,你净说胡话,那些官军强个毛,便那短时间我一枪一个挑翻得有一什,便连那些乡勇都比不得!”
老二得意洋洋的说,老四叹气:
“这才十几年,官军怎么就腐成了这般模样。”
“若是指着他们保家卫国,桑国便离毁不远了!”
老二老四白话的时候,倪老汉也在和老三商谈: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尾巴彻底毁去!”
“不是有些管销赃的行当知道村子的位置吗,三天内全村搬离,放个大火把房子烧干净,起了祖宗的坟头迁往冰湖,那地界没人去过,三五年后,便是新倪家村!”
“便是咱们的土坯房,建全了也得月数时间,人去哪住?”
老三皱眉,倪老汉咧嘴:
“不得不说老六长了前后眼,大志那庄子,属实买的是时候!”
一想那老大的庄园,倪老三也笑了,可是,千人都能住的下!
凌晨发生的事情不仅把县城居民吓了一大跳,作为始作俑者的县令大人以及教谕同样被吓得不轻,真心没想到倪大志家的实力竟如此强悍!
五十匹良驹五十个高手,短短交手镇军竟被宰了百余,彪悍的一塌糊涂!
“大志啊大志,有机会定要去拜见拜见你家严,如此实力,便那沙匪怕也比之不上!”
渔坊里,整治了条上好的冷水鱼,配上几个小菜,县令教谕吃的连连点头,为啥喜欢来这卖鱼的地方,便是因为这里做的菜,比馆子里好吃太多。
“老父母不知,我们倪家村的小子丫头打小习武,祖上乃是响当当的武学宗师,这马上马下的功夫,自是他人比不得的。”
渔坊管事边说边把一盆热腾腾的菜肴放到桌上,笑呵呵介绍:
“这是玉霖大师发明的菜,叫水煮肉片,两位大人尝尝,和清蒸鱼走的不是一个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