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无用终究是益寿延年的良药,怎地也能让你无疾而终。”
“......这般神品都能找到,你这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
柴天诺惊奇的说,倒也没有推辞,拿起便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应该不是运气。”
罗泽摇头,略带思索的说:
“天地与我不同,这些年去了墟地,更去过诸多小世界,每到一处,最好的天地仙珍总会出现在我身边。”
“便好像自家的东西,与他人是缘分,与我却是当然。”
不死药道果入腹,一壶清灵之水也饮了个七七八八,柴天诺能感觉得出,身躯与往日相比有翻天覆地改变。
不过外表无甚变化,须发如雪,面上褶皱未见减少,只是佝偻的躯干再次挺直,若当年那般松立。
“我这身体看似普通,实则充斥浩然,非寻常可以补救,却是用的那何等灵丹妙药?”
柴天诺与罗泽出身心中隐隐有所猜测,这般超强运气倒是与之相称,只不过牵扯巨大便不再说,却是好奇问起身躯的事情。
“简单的紧。”
罗泽笑了,又取出一个木盒递过:
“大兄把这些也吃了,都是我吞噬血肉剩下的灰灰,于你来说乃是世上不出其右的灵丹妙药!”
柴天诺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忍不住咧嘴,还真是一盒灰灰,不过里边气息清晰的紧,便是自己真身所化。
只是不含任何仙灵之气,因果也是无有半点,与自己如今的身体而言,还真是一味无可比拟的良药。
轻快起身回屋,拿出炭炉烧一壶清水,柴天诺乐呵呵的冲泡灰粉饮用,还与罗泽相让:
“远来是客,无甚好茶相待,这天地间少见的灰灰乃是一绝,贤弟且饮。”
“......都是某吃剩下的骨灰渣滓,兄长畅饮便是!”
罗泽豪气挥手,柴天诺面色微僵,看着碗中灰水属实有些下不去口。
将灰粉全部喝入,柴天诺再换杯盏泡清茶与罗泽闲聊,与这些年墟地的变化心中喜,自己留下的东西终究起了作用,好。
“如今已是什么等级?”
“正儿八经的神君,再上一步便与大兄往昔平齐,我这天资可好?”
罗泽有些得意的说,柴天诺笑,轻声说:
“便这天地间,你的天资无人可比。”
这话里好像有些意味,罗泽挑眉,不过想了想便不再言语其他,只是说些路途遇到的惊奇之事,倒是把喜欢游历的柴天诺心中馋虫勾起。
月色浓时罗泽离去,柴天诺问他行往何处,罗泽笑着说,东南西北,势要看遍这方世界最美的景象!
月大如盘,再次恢复孑身一人的柴天诺突然来了兴趣,收起茶具换了酒,这些年身体不好不敢饮,如今顽疾尽去,自当痛快畅饮。
先是盅后是碗,最后抱着酒坛大口大口的饮,这番痛快已经许久不曾有。
近乎酩酊大醉的柴天诺躺倒在地,抓着飘落的花瓣配酒大口吃,便当酒肴,期间大笑着说:
“如何一配株,孕此千亿花;虽云行且阑,明岁亦再华;岂如世上人,一老不复佳!”
说完,柴天诺两眼一翻彻底醉倒,酒坛倾倒,上好的桃子酒流了一地,浸的遍地花瓣更显娇艳。
“......某,又看透了一些。”
柴天诺呢喃,沉沉睡去。
月光照耀下,花香配酒香四溢,漫山遍野桃花同时落,汇聚成花河涌向柴天诺。
繁花于空中汇聚成巨大花球,一道光芒闪过,化作一瓣桃花缓缓落,正中柴天诺眉心,化作艳红微微亮。
第二日清晨,村民们震惊的发现,所有桃花全部凋零,无数新果挂枝头,前往学堂的学生们看到,大先生抱着酒坛,正与树下睡的酣。
一件喜事让桃花村人面上皆带笑,大先生病好了,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圣人本就非凡,若无神异反倒怪了。
一见忧事让桃花村人面上皆带哀,大先生病好了,也要离去了,这些年与桃花村帮衬太多,人人不舍。
昨夜大醉,却让柴天诺再悟道理,动了游心。
坐在屋里,柴天诺摸着眉心艳红花瓣惊喜不已,真身汇聚四瓣,桃源福地已然是一方丰饶小世界,当年遗憾便是寻不到第五瓣。
未成想昨夜一时放浪,稀里糊涂便有了这最后一瓣。
结合漫山遍野桃花尽消散,柴天诺明悟应是无数桃花构建福地,如此说来,桃花山上桃树林绝不简单,保不齐便是亘古时哪方存在栽种的仙品。
意识触动瞬间到了新生桃源福地,景象与得自隐族那瓣很像,只是桃花尽是桃花山的艳红,与那方福地粉红不同。
有了福地,出行简单方便许多,一应用度尽数放置与内,柴天诺骑着村里青牛下了山,桃花村民躬身相送,有许多稚子哭泣。
青牛踱步行,柴天诺手捧书卷坐于牛背看,看似慢悠悠,实则如奔马,却无半点法力波动。
天地间的大道法则未有波澜,这般异事便如本应如此。
行百里,两方数万人厮杀正烈,遍地残肢尸骸,血水汇聚成墨红血潭,即便杀声震天,依然有无数蝇虫汇聚,如乌云般飞舞移动,透着股诡异的冷。
蹄声哒哒由远至近,豁命厮杀两方一开始并未在意,可不及多久,哒哒声变成了雷鸣,便大地都隐隐震颤。
两方主将见有异事发生,急忙下令脱离战阵。
毕竟这些年怪异之事多,稍有不慎便会惹来祸患。
两方对峙,青牛慢慢走来,立于中间,柴天诺放下手中书卷抬头轻声问:
“可能放下仇视相商?”
话音轻,可众人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心中一凛,必是异人。
“不能,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朝廷主将坚决的说,那边也是一样:
“朝廷尽是贪官污吏,即便所谓清明者也是高高在上,我等厮杀汗便反了天,求个痛快活处,绝不会与走狗苟且!”
柴天诺轻点头,拍拍牛背再次离去,有一言与身后飘荡:
“有乱臣贼子,有贪官污吏,你等是甚?”
各有各的道理,无关对错,立场不同,只可惜血勇终究化愚钝,无定河畔尽白骨,可悲,可叹!
见柴天诺远去许久身影消失,两方再次剑拔弩张,怎料突然有诸多士兵转身便走,两方主将急忙呵止,不明白是甚意思。
不想再战的两方士兵汇聚一起,手中刀剑果决指向之前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