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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巢穴里没有野兽,也没有不可名状的生物,光怪陆离的一切都被隔绝,镜中潜伏着的灵魂却注目他——像黄金时代的故事里,龙流连过它的宝藏。
深情之中,又蕴含一点似有若无的、可能失控的危险。
他被看见了。
现在,还能躲到哪里去?
手心浸出一点薄汗,或许是因为洗漱间闷得实在厉害。
汗液淌过掌纹,爬过皮肤,蜿蜒出透明的网,比方才还要鲜明地裹挟住他。时明煦这才后知后觉,收回逃逸的思绪,用毛巾胡乱擦了擦手心汗,他垂眸,不敢看镜子,余光只能隐约描摹出镜中人的轮廓。
那是他,又不是他。
是时明煦,也是时岑。
八年前,他们彼此间的差异比现在要细微很多。
研究员忽然小幅度一颤——骤然增强的血液交融感裹挟而来,他无从拒绝,也压根儿无处可逃。
他知道时岑闭上了眼。
“小时,”时岑说,“把头抬起来。”
他说得这样平和,好像刚刚流露出的危险只是一种错觉。时明煦很清楚抬头意味着什么,也清楚时岑没有在胁迫,可惜他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脑子里刹那空白。
接着,如时岑所期待的那般,他谨慎地缓缓抬起头,望进镜中。
他就将自己展露在时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