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你竟敢伤害我!你们都得死!一个都活不了!”
天混抱着断臂,像一只野狼一样愤怒的咆哮着。
“来人!把小崽子拖出来!我要把他们一个个杀死!”
气急败坏的他,最后一丝理智也被疼痛和复仇的快感所吞没,他怒吼着朝着身后的卫兵挥了挥手。
后面的卫兵心领神会,从后面拖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
“我爸是守城大将军!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杀了我,我爸和我叔叔会给我报仇!”那个小男孩没有哭,倔强的抬起头,朝着拖着他的那两名士兵大声怒吼着。
“老实点!不然就让你吃苦头!”一名士兵被激怒了,他挥舞着大巴掌朝着小男孩的脸上扇去。
不过紧接着被另一只大手抓住了,一名上了年纪的卫兵阻挡了一下,低声说着,“兄弟别和这种狗都嫌的孩子一般计较”。
“哼!今天他们得罪了我们大人,命不长了!”那名士兵朝着前方看了一眼,撂下了一句话。而后用绳子拖着小男孩走上前来,大声汇报道。
“属下带逆臣之子前来!请大人落!”
“啊哈哈哈哈,来人把他给我处死!”天混咬着牙朝着江小鱼和胖子恶狠狠的说道,嘴角浮现出一丝残酷笑容。
“我爸是守城大将军!你今日杀我,我爸他日会给我报仇!”小男孩两个眼睛浮肿了,他竟然没有分辨得出十几丈远的胖子和近在迟尺的江小鱼。他干涩的嘴唇麻木机械的重复着这几句话,瘦弱的身躯被吊上了绞架。
“儿子!天混!你这个奸臣!想我江寿恪尽职守却被冠以莫须有罪名,儿子和妻子被捉充当质子!今日你违背承诺,害我妻儿!我江寿与你势不两立!”胖子看到儿子在受苦,心都碎了。又听到他在高声称赞自己,两颊已经老泪纵横。他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用手指着天混,痛苦的吼叫着。
“哈哈哈!你这头肥猪,我一会就送你们全家团圆!”天混咧着嘴巴,一脸森然的朝着胖子笑了笑。
“父亲!父亲!他们杀死了娘亲!你一定要给她报仇!报仇!”
小男孩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他朝着前方划拉了两下,睁开惺忪肿胀的眼睛,朝着胖子大声说着。当说到娘亲时,眼睛中涌出了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感情了,放声大哭起来。
“哈哈哈!报仇?那我要先杀死你这个兔崽子!”天混带着残酷的笑容,挥出了权杖。
“噗!”权杖夹杂着风声,把那个系着石刀的绳索砍断。足有百十余斤的锋利石刀沿着轨迹滑落了下来,斩向了那个瘦弱的男孩子。
“啊啊啊!”那名胖子重重的锤击着地面,像疯的野兽一样朝着行刑架冲了过去,不过紧接着却被天混身边的卫兵按在了地上。
“兄弟!我错了!救救他!救救你侄子!”胖子的脑袋被三名士兵摁在了地上,他用力挣扎挣扎,舌头都被咬破了。在绝望之际,他向这名和自己存有间隙的兄弟求援。
“嗯,”下一刻江小鱼动了,他朝着那个处刑刀扑了过去。战刃围绕着处刑刀一圈,伴随着喷涌而出的血花,十余名尸体栽倒在地上。
石刀因为重力变得越来越快,离着小男孩的脖颈已经不足三米。似乎在下一个刹那,便会
人头落地。
“放箭!”天混在江小鱼血腥杀戮中清醒了过来,急速朝着后面的队伍跑去。边跑便大声喊了起来。
“嗖嗖嗖!”在一个刹那之间,满天的箭矢像暴雨一般铺天盖地的落下。笼罩住江小鱼和小男孩。
江小鱼单手拨打着箭矢,身形朝着前方的绳索跳跃了过去。
石刀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落了下来,像一个死神的咒语响彻在众人的心间。
似乎是感觉到无法及时救援,他手中的短刃已经脱手飞舞了出去。
“嗤嗤”,刀刃在半空中画出了一个弧线,把紧紧捆缚着小男孩的绳索割断。
“嗖嗖!”箭雨倾泻而下,朝着江小鱼倾泻而下。
江小鱼像一条鱼一样在箭雨中前后突进,可是箭雨太密集了,封锁住几乎所有的方向。眨眼间,江小鱼身上已经被三支箭矢刺穿。江小鱼向前一纵,然后一个前空翻逃出箭雨包围圈。
“喀嗤嗤...”,石刀继续下落,距离小男孩不足半米。
意外却出现了,江小鱼虽然割断了小男孩的绳索,小男孩也在第一时间挣脱了行刑架,不过他的囚服上还有一个金属丝线缠绕在行刑架上,并不能马上挣脱。
原来这是为了避免重刑犯人在最后一刀时,过于恐怖或者愤怒,而采取的人性化措施。
只不过在这里,却变成了累赘。
小男孩仰着头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呼啸而下的石刀,心理的恐惧超过了年龄所承受的能力,尿从裤子中急速喷涌了出来。
“嗖!”一个标枪急速飞驰,在那些箭雨中穿梭而过,朝着那个绞刑架而来。
在距离绞刑架一米处,改平飞为垂直坠落。直直的插进了小男孩头颅旁边,距离耳朵仅有两寸之余。
这个标枪自然是柳梓涵的火龙双枪其中一根--“凤炎火舞”。
原来是夏多多见到事情变化多端,事乱如麻,虽然不知道江小鱼和这些人的关系。却不能坐视不管,便朝着柳梓涵使了个眼色。
柳梓涵心领神会,这才投出火龙枪,进行火线救援。
伴随着巨大的“哐当”声,高速下滑的石刀砸上了“凤炎火舞”。伴随着漫天的飞尘,凤炎飞舞被重重的砸进了绞架之中,不过也切开了石刀,穿行了几寸才刹住坠落之势。
此时下落的刀刃距离小男孩额头不足半寸。
这一切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此时,那名叫江寿的胖子才撞翻周围的士兵,疯似的冲了过来。在漫天灰尘中把小男孩解救了出来。
他挥动双手把小男孩扛在肩上,朝着夏多多跑了过去。见识过那个神来之枪厉害后,心里已经认定夏多多足以保证自己安全。
此时,佩瑶和柳梓涵组成的防护网也把天晶覆盖进来。炮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正在解开背包组装着一堆齿轮。
“咔嚓,咔嚓”!
江小鱼把背后的箭羽折断,走回绞刑架旁边捡起了短刃。同时手一翻,挥砍在了石刀上。已经密布细纹的石刀不堪重负,轰然爆碎。
江小鱼左手窝刀,右手抓起“凤炎火舞”朝着远处的天混走去。
“杀死他!放箭!放箭!”
躲在人群中的天混心惊胆寒的看着逐步走近
的江小鱼,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他一脸脸惊恐的命令身边士兵放箭。
只不过投鼠忌器,害怕误伤的其他路口卫兵却没有放箭。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江小鱼走近人群。
“放箭!”天混面容扭曲的朝着身边卫兵急躁的呼喊着,难掩心中的恐惧。
“欻!欻!歘!”
那些卫兵朝着江小鱼射出了箭,不过却遭到了江小鱼血腥镇压。
江小鱼手中的刀刃和“凤炎火舞”高速舞动着,像一个轰鸣的闪电,一个个跳跃的篝火,优雅而又残酷的刺进那些卫兵的身躯之中。
那些还举着弓箭的卫兵像一茬茬麦浪一样,倒在了地上。喷出的血,眨眼间把江小鱼染成了一个血人。
“魔鬼!魔鬼啊!”
那些士兵们崩溃了,他们想到了那个曾经击毁过鲲鹏神教的无上存在--嗜血狂魔。
那个给鲲鹏教廷带来毁灭的神帝,让无数英才陨落的血色恶魔。
他们再无战斗下去的勇气,仿佛是惧怕什么一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刚才还是繁杂喧闹的十字路口,如今只剩下冷冷清清的十几人。
“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会引第二次教派大战!”
天混浑身震颤,嘴巴哆哆嗦嗦的说着。
“呵呵呵!你敢杀我身边最重要的人,还会惧怕引起教派大战?!”江小鱼一步步朝着天混走了过来,脸色铁青,嗓子中出嘶哑的冷笑。
“我...我说的是真的!我错了....我把所有的财富...都给你!...请你放过我...”。
天混跪伏在地上,颤抖着说着,再无原来的飞扬跋扈。
“你...是自杀还是我杀死你?!”江小鱼朝着一边吐出了一口血沫,举起了“凤炎火舞”,冷冷的说道。
“啊哈哈哈!或许真的是我错了!”天混忽然朝着半空中举起了双手,大声笑了起来,“鲲鹏神灵在上,我把恶魔放了出来...哈哈哈哈!”
江小鱼手中的“凤炎火舞”已然刺了过来,夹杂着风声刺进了天混的肩膀中,在后背刺了出来。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他的锁骨粉碎了,凹陷了下去。
“呼哧!呼哧!”天混喘着粗气,朝着江小鱼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笑容中夹杂着怨愤、恐惧还有一丝解脱。
他双手反转,那个异常锋利,硕大的权杖已经插进了自己的心脏之中。
突然间,空气变得异常寒冷起来。静静的十字路口,忽然响起了一个“咕咚,咕咚”大声喝水的声音。
眨眼之间,那个权杖竟然迎风生长。
那个看似异常坚硬的金属权杖,竟然是施了秘法的一段木头。
此时天混的身躯作为养料供养着,木头竟然抽枝芽。无数的树根盘绕起来,伸向了那些血池,笼罩住那些守卫的尸体。
片刻后,在这个宽阔的十字路口,这段木头长成了三丈多高,三尺多粗的巨树。
在繁茂的枝叶之中,一个头颅大小的古铜色木钟凝结了出来。
“Duang!Duang!”
在幽静的夜色中,仿佛是一个炸雷轰击在王都。
那个悠远沉闷的声音响了两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