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多睁大了眼睛看着树上挂着的的那个小钟,沉默不语。
天晶和江小鱼以及江寿他们却面色铁青,他们朝着那个那个小钟凝视着,说不出话来。
“腹钟现,祸端起”,天晶扶着额头朝着那个小钟低语道,脸上却冷若冰霜。
这时在远处忽然飞来了几只雪鹰,它们拍打着翅膀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这让从没有在尼卡纳多见识过飞禽存在的夏多多心生疑惑,借着队伍中几个水晶灯的光亮,扫视向上空。
在半空中那三只五米多长的雪鹰在围绕着巨树飞行了几圈后,落了下来。
为的一名男子铁青着脸,看向了天晶和夏多多,冷冷的说道,“阁下身为雪域王国人必定知道腹钟的意义!今日你们杀死了鲲鹏神教世俗堂堂主,这笔血债,我们鲲鹏神教必将双倍奉还!从此刻开始,阁下将会面临整个鲲鹏神教的报复!不死不休!”
说完,这名穿着银白色祭祀长袍的男子跨上雪鹰飞上了天空。
留下的那两名身穿祭祀长袍的女子相互对视一眼,而后朝着那棵大树走了过去。取出随身所带的玉刀,在自己的胳膊处刺了进去。围绕着巨树刻画了一个神秘的符文。
伴随着点点血液喷洒而下,整个大树被一层血色所笼罩,在水晶灯光线下,仿佛是蒙上了一层薄纱。那个腹钟也变得模糊起来,不过颜色却变得更加鲜艳,仿佛是一个绝世奇宝一样。
许久后,那两名祭祀做完了所有的工作,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之色。她们轻轻抬起手指,用丝带扎住伤口,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
朝着呆呆地看着她们的众人冷冷的说道,“腹钟狩猎战现在开始!双方是作为复仇者的鲲鹏神教和作为肇事者的你们组成!我们两人代表真理之神作为监督者和仲裁者,行使最高特权!你们可有异议?!”
天晶、江小鱼、江寿和尼卡纳多众人弯腰行礼,似乎对那两名祭祀的话深信不疑。
整个场面中只剩下了夏多多、佩瑶、柳梓涵、炮台四人呆呆站立,而那名机械地精更是挥舞着锤子砸击着霜铁锭。
整个空间中响起了单调的“叮当!叮叮!叮当!”的凿击声。
在如此庄严肃穆的仪式中,那个声音显得是那么突兀和刺耳。两名祭祀脸上布满了乌云,眼眸中充斥着无尽的怒火。仿佛要在一个眨眼之间吞没掉他们,不过她们感受着夏多多几人的气场,最终理智战胜了愤怒。
其中一名祭祀轻声咳嗽一声,面无表情的冷漠说道。
“阁下如此,可是对真理之神心有疑惑?”
天晶听到祭祀的话语,脸色剧变。她朝着夏多多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单膝跪地服从。
不过,此时夏多多一脸微笑的看向佩瑶和柳梓涵,完全无视了天晶的提醒。
片刻后,夏多多如沐春风般,低笑着说出了胆大包天的话,“真理之神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你们作为鲲鹏神教的教徒来行使真理之神的判决,未免可笑!”
“哦?我们作为鲲鹏神教使徒和真理之神的代言人,有何可笑之处?”另一名祭祀脸上带着愠怒,尖声嘲讽着说道。
“你们既然是神教使徒,又要判决鲲鹏教争端!避嫌你们不懂?还是你们身为裁判又是运动员,可以暗箱操作?!”夏多多脸上带着讥讽般的笑容,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她对这种猫捉老鼠的把戏很是腻烦,更是对这种黑哨暗箱操作愤恨不已。一点不给这些卫道士面子和里子。
“避嫌?”那
两个祭祀惊愕的相互对视一眼,张大了嘴巴。而后哄堂大笑起来,笑的弯下了腰,为的那个祭祀用力拍击着巴掌。
在她们眼中,夏多多的那个避嫌,对鲲鹏神教来说简直是笑话,俗不可耐的笑话。
她们笑了半天后,看到夏多多疑惑不解的冷笑,便忍不住解释道。
“真理之神巡视万物!指定鲲鹏神教代行裁决权!既然是上神委派,有何不可?我们虽是鲲鹏教众,更是真理之神子民!在接任监督官的那一刹那,便已经与鲲鹏神教实际上已经决裂!”
“对!我们已经回不去了!都是拜你们刺杀了世俗堂堂主,触动了腹钟所赐!”
“如此甚好!那就开始吧。”夏多多听罢,收起了笑容,带着一丝愧疚大声说道。
那两名祭祀带着胜利般的笑容,对视一眼,正准备进行向下一项时,一个嘶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似乎真理之神选中的是鲲鹏神教和乌木图腾两支合议,而不是只有鲲鹏神教!”
这个沉闷嘶哑的甚至有些枯燥单调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了一个炸雷。
那两个祭祀一脸惊呆的看着江小鱼,脸上因为羞愤而变成了紫红色。她们用手指着江小鱼怒斥道。
“哪里来的刁民!竟敢肆意诬陷我教!我鲲鹏神教岂能容你!”
“诬陷?呵呵呵!正是为了争夺这个名额,你们鲲鹏神教才对你雪域王国的乌木图腾展开了长达三年的诛杀!把他们在人族的版图上轻易抹去!”江小鱼眼睛中带着蔑视的笑容,继续嘶哑的说着。
夏多多听罢,一下子站住了,她扫视着天晶,现天晶一脸茫然。便知道这个是鲲鹏神教的机密或许也只有数人知道,江小鱼之所以知道,自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调查。
她所疑惑的是,鲲鹏神教怎么在悄无声息之中把一个相差无几的另一个宗教抹去,没有留下一丝踪迹。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看到江小鱼道出了鲲鹏神教的秘密,为的那个祭祀眼睛中闪现过了一丝歹意,她朝着江小鱼冷冷的笑着。
“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个见证人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很好!从现在起,鲲鹏神教将和你们开战!把你们一个个诛杀!”
听到祭祀的话,夏多多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一个阴谋。她脸上反而平静了下来,她抬起头朝着骑在雪鹰上的两个大家质问道。
“开战?诛杀?这就是你们揭掉遮羞布的话语?不过仅凭着你们一教之力,想把我们全部杀死,未免是小瞧了我们。只要我们中有人活下去,势必会把你们连根拔起,碎尸万段!”
“很好!真理之眼神圣干涉不复存在!鲲鹏神教与你们进入生死诛杀!在互相剿灭对方前,没有何谈可能!允许以任何形式,所有规则存在!通令如此,好自为之!”另一名祭祀朝着夏多多看了一眼,嘴角噙着冷酷的笑容,仿佛是看待死人一般。
“不要和这些渣滓异教徒废话,我们走!”为的那名祭祀用力一拍雪鹰的后背,大声说着,意欲朝着上空飞去。
她们绝不会想到,夏多多不会按照常理出牌。因此她们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代价无比惨重。
“呲!”
夏多多胸前戴着的那个幻化为项链的,不曾使用过的轩辕剑,不知为何突然骚动了起来,化作一条血红色的流星朝着这名祭祀飞去。
像炽热的熔岩浇筑进冰雪之中,那柄只有巴掌大小的飞剑轻易刺穿了为祭祀的魔法长袍,从前胸穿刺而过。
下一刻,那名
祭祀在雪鹰上载落下来,垂直坠向地面。而飞剑仿佛和她们有着血海深仇一般,紧接着把另一个雪鹰上的祭祀斩落下来。
她们有几十米的高空跌落,眼睛中还带着惊愕和惊慌失措。
“噗!噗!”两声沉闷的像是木槌锤击在残破的木鼓上的响声接连响了起来。
尸体还没接触到地面,便被无数个枝丫缠绕而成的举手接住了,巨大的冲击力把那些枝丫震碎,而后树枝震颤几下把这两具尸体像蚕茧一样包裹起来。
无数个枝丫从她们身躯中窜了出来,疯狂生长着。
树干上那个腹钟,像吸收到营养一样,有古铜色变成了暗红色,继续变成了玫瑰金色。
风吹过,那个小钟像一个成熟的果实一样左右飘摇。在幽深的夜色中出莹莹光芒,煞是好看。
那柄飞剑在接连刺穿了两名祭祀后,悬停在了半空中。仿佛是一个孩童一样,贪婪的看着那个玫瑰金小钟,犹豫不决起来。
仿佛是在权衡利弊一般,飞剑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朝着小钟飞了过去。轻轻绕飞一圈。而后在小钟正下方刺穿了进去,像喝饮料一样疯狂的吞吸着。
巴掌大的血红色飞剑,通身环绕着金色的流星,身体一点点便大,像水流一样,飞剑全身竟然弯曲了。
伴随着“哧溜溜”的吮吸声,那个小钟在缓慢的变小,那颗大树也开始变得干枯起来。
那颗大树仿佛是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又像是最重要的珍宝被别人巧取豪夺,枝丫疯狂的抖动着,拍击着。
就在此时,夏多多忽然听到那棵大树上显化出一个深绿色的眼睛,窥视着他们。而后有一个异常模糊的脸颊出现,他张开硕大的嘴巴怒吼着。
“啊~!蛀虫!敢拿我的宝贝!我要溟灭你们~!啊啊啊...”。
不过紧接着被无形的空间之力绞杀,像一片玻璃一样破碎。
在磨灭之时,有一束浅灰色的光急速涌进了那棵大树中,甚至连飞剑也无法察觉。
此时,那柄贪婪掠夺小钟精华的飞剑,全身蒙上了一层灰尘。血红色的剑身上出现了一片黑色斑点,环绕着剑身的金色小星星仿佛是脱落生锈一般。
它像喝醉了酒一般离开了玫瑰金小钟,在天空中胡乱飞舞着,许久后才像醉汉一般想起了回家的路,歪歪扭扭的飞回了夏多多身边。
不过还没等变成项链挂坠,便陷入了昏睡之中。
夏多多看着这个十几厘米,“锈迹斑斑”的飞剑叹了一口气,把它插在了身侧,作为防身短刃。
“呜呜呜”,那棵树出鬼哭狼嚎似的哀鸣,那个玫瑰金色的小钟也在一个瞬间便成了布满绿色斑点的黑色小钟。
树叶逐渐枯死凋零,一阵阵阴风吹过,“哗啦啦”掉落下来。
地面开始龟裂,一条条黑色的深达百米的裂缝,像蜘蛛网一样延伸向远处,或许用不了多久,王都便会天崩地裂。所有的生灵都会被这棵树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