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纱惊讶:“找衙役?难道这个村子有问题?”
琼华道:“谁家正经的村子会堵住村口,而且还让人把手的?这村子里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冷澜之点点头:“这些篱笆和门应该是新弄上去的,也就是说,这村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肯让我们进去,说明防的不是外人,亦或者是他们不怕外人进去,但是怕里面的人出来。”
流纱惊呼了一声,但她还记得外面有两个村里的青年,要出声的瞬间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压低声音道:“既然如此,公主就不要进去了吧?我们还是等官府过来再说。”
冷澜之摇摇头,眸中染上了深深的忧虑:“本宫担心,陆凤香被带回来和这个村子封村有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们就必须抓紧时间,我们早进去一会儿,陆凤香获救的几率就大一些。”
琼华难得和流纱站在同一战线上:“我悄悄潜进去就可以了,公主不必冒险。”
冷澜之有些无奈:“若是本宫刚才没有出面,倒是可以让你悄悄潜进去,但他们刚才已经看到本宫了,再找借口不进去,恐怕会起疑。”
琼华沉默。
流纱还想说什么,冷澜之拍了拍她的手背:“有琼华保护,还有暗卫,本宫不会有事的。你若不放心,就早点让人去把官府的人请过来……”
说到这里,她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冷澜之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不明白这不安的预感是从何而来的,却是果断改了口:“不,让人快马加鞭回京,让京兆府派人来,一定要快!”
流纱更担心了。
只是,公主的命令她不得不听,只能无奈同意。
冷澜之下了车。
经过车夫的身边的时候压低声音道:“一旦外面有异动,便设法通知本宫。”
车夫应下。
去年的刺杀事件后,原本那位跟了她将近二十年的车夫不幸离世,冷澜之便又招了位新车夫。
不想再发生车夫殒命的事情,她这次找的车夫也是武林高手。
说起来还要感谢琼华和丁一诺,这位新车夫正是丁一诺从江湖上招揽的,无论是武功还是人品都信得过。
至于丁一诺,早在半年多以前就被冷澜之赶回了武林盟。
虽然他还想赖在公主府,可武林盟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即便是秦王的人已经在秦王死后被肃清了,却也还有不少觊觎武林盟主的位置的人。
犹记得丁一诺临走的那一天,先是跑去和琼华诉衷肠,用一副老妈子的表情叮嘱琼华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收敛自己的脾气,不要得罪权贵云云……
又跑来找冷澜之,求她对琼华好一些……
冷澜之清楚地记得流纱那阴阳怪气的表情,又从流纱的眼睛里,看到表情同样一言难尽的自己。
收敛思绪,冷澜之摸了摸袖子里的袖箭,带着琼华一起进了村子。
对于冷澜之要带人进村子的事情,两个青年都没有说什么,毕竟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在外,会带个侍女也是很正常的。
一路上,两个青年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看身侧的姑娘,却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去瞟。
冷澜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两位大哥,我虽然鲜少出门,却也去过不少村子,从没见过哪个村子会堵住村口,你们村为何要堵住进村的路?是有什么缘由吗?”
两个青年对望了一眼,左边的国字脸青年道:“没什么原因,只是我们村的人都喜欢安静,不喜欢被外人打扰,是以才会堵住村口,就是不想让人随意进出这个村子。”
冷澜之露出了恍然之色,旋即有些担心:“那我们贸贸然地进来,会不会惹得村中人不开心?”
右边的瓜子脸青年灿烂一笑:“不会。”
却没解释为什么不会,仿佛没听出他的回答和同伴的答案背道相驰。
冷澜之状似松了口气,假装没有听出其中的蹊跷。
村子的路坑坑洼洼的,好在冷澜之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经常会去田间地头考察番薯的生长情况,是以虽然走得艰难,却也坚持了下来。
可她脸上却带出了一些苦恼之色。
国字脸青年比较憨厚,见状问道:“姑娘可是走不惯我们的路?”
冷澜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有点。”
忽然,她眸光一闪,指向不远处的一处房子问道:“你们村有人要成亲吗?”
国字脸青年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嗯”了一声。
瓜子脸青年也没多说什么。
琼华看了冷澜之一眼,冷澜之微微颔首。
这个村子果然有古怪,村口的路障要拦的,恐怕就是要成亲的人。
就是不知,那人是否是陆凤香。
她就像没看出两个青年的态度,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不知这是娶还嫁?我才从未参加过村子里的婚礼,不知我能否去凑热闹?”
瓜子脸青年道:“村子的村里十分简陋,比不得城里,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婚礼上应该会常备着茶水和点心吧?我们正好也要找吃的,岂不正好方便?”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白吃白喝的,一定会随礼。”
这下瓜子脸青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只能道:“那我去问问主人家,如果主人家同意的话,我就带你过去。”
“好。”
瓜子脸青年快步跑向了那挂着红绸的农家小院里,不多时又跑了回来,喘着气道:“柱子叔同意了。”
又叮嘱道:“不过你们千万不能乱跑啊,容易出事。”
冷澜之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什么意思?难道这个村子里有坏人?”
瓜子脸青年张了张嘴,话似是在嘴里拐了个弯儿才道:“我们村的后面就是山,山里有狼,经常会进村找吃的,你们两个姑娘家家的,如果乱闯的话,有可能会遇到狼。”
“这样啊。”冷澜之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两个青年以为她是累的不想说话,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多时,一行人到了小院外。
这家的院子非常宽敞,却又乱又空旷,除了角落里堆得乱七八糟的柴火外,就只有一些方桌。
一个妇人迎了过来,在看到冷澜之的时候露出了惊为天人的神色。
不多时,她眸底闪过了贪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