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一如往常般相处,似乎昨天的事情已经被两人默契的遗忘。
但时瑶知道,两人平静相处的外表下,波涛汹涌,只不过谁也没有拆穿。
时瑶知道自己又成功了一小步,已经让南迟礼开始重新思考情爱的含义和意义。
剩下就得给南迟礼一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
吃饭间,郑清婉脸色比昨天还要苍白虚弱,郑清言看了担心的不行。
时瑶却忍不住想,是谁给郑清婉下的蛊?
她只是个富家小姐,谁又能和她有这么大的仇?
正在时瑶思考间,郑清婉和她搭上了话,“时公子,昨天有没有无聊逛一逛郑府?”
对上郑清婉试探的目光,时瑶一本正经地否认,“没有啊,昨天很累,吃完饭我便回屋休息了。”
郑清婉明显不放心,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南迟礼打断了。
“我和她昨天在一起习字。”
郑清言眼睛瞪大:“怎么不叫我,夫子教我的都会。”
时瑶忍俊不禁,“知道你都会,下次肯定向你请教。”
郑清婉似乎忌惮南迟礼,之后便没有再找话了。
之后他们又乘马车去了白鹿书院。
时瑶上课时频频走神,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很多超出了她的预想。
现在她还得想办法让四皇子周子恒恢复记忆。
那个郑清婉,中了什么噬情蛊,宁愿饱受蚀骨痛苦,冒着被发现诛九族的危险,也要将周子恒藏在府里,一看也不是什么简单好对付的人物。
周子恒很有可能已经对她有了感情。
时瑶隔一会儿叹一会儿气。
哦对了,此时她旁边还有一个一直看着她的疯批。
南迟礼一只手托着下巴盯着她,一只手把玩着她送他的玉佩。
眼神一会儿杀意腾腾,一会儿又十分温柔,跟精神分裂了似的。
趁着夫子讲完一节课,时瑶偷偷找了个清静地方躲起来,让自己先好好静静。
她坐在白鹿书院后院假山旁边,盯着潺潺流动的溪水发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瑶又叹了叹气,南迟礼可真是无处不在,这么快就找来了。
“呦,在发呆呢?”一道轻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很陌生。
不是南迟礼啊。
时瑶回头看见了一个面容比较陌生的男子,她倒是见过几面,也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叫戴常。
好色爱赌,没有真才实学,靠关系才挤进的白鹿书院。
不是什么好鸟。
时瑶没有搭理戴常,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靠了靠,和他保持距离。
“我说时兄,你这皮肤怎么比女子的还要细嫩。”戴常无视时瑶的嫌弃,贱兮兮的凑过来。
“听说你是郑家公子的伴读,啧啧,不如你做我的伴读,我给你的钱也不会少,而且我们还能做些别的事情。”戴常色迷迷地看着时瑶。
听闻戴常是个断袖,总是调戏书院内长相俊俏地男子,如今看来传闻不假。
戴常又靠近了些,贪婪地嗅了嗅,“身上真香,时兄为什么总是戴着面具,让我摘下来看看时兄的俊美容颜吧。”
说着便要对时瑶动手动脚,时瑶眼神发冷,想要一脚将这个无耻色狼踹进身后的池子里,给他洗一洗不干净的脑子。
然而还没等她动手,戴常忽然自己捂着脖子翻起了白眼。
他额头青筋暴起,想要出声求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脸色涨红的倒在地上挣扎。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时瑶的脚还要抬不抬的。
一阵风吹过,南迟礼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他面无表情。
他不断走近,看了时瑶一眼,随后走到戴常身前,一脚踩上他的命根子,戴常脸色越来越苍白。
时瑶仿佛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南迟礼却没有停下动作,将脚又踩在了他的脖颈处,逐渐用力。
时瑶赶忙过去拦他,这里是书院,可不能让他乱来,出了人命可不好。
然而她还是慢了一步,南迟礼没有一丝犹豫地踩断了戴常的脖颈,场面十分血腥。
时瑶:“……”
南迟礼太适合当大反派了,杀起人来毫不拖泥带水。
时瑶背后发凉,可千万不能让南迟礼发现周子恒,不然失去了记忆的周子恒孙哪是南迟礼的对手
南迟礼回头看她,当着她的面将戴常想要碰她的那只胳膊给卸了。
面上还笑得如春风。
时瑶抖了抖。
南迟礼将她此时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底。
想看到她恐惧不安的表情。
但在看到她没有因为他的举动尖叫,身体却止不住发抖时,南迟礼心底没由来的烦躁。
时瑶此时大脑在快速想着南迟礼杀人了该怎么处理。
不能被人发现,不然要被抓起来了。
两人静静对视,所思所想却不在一个层次。
一声尖叫响起,一个来后山颂诗的学生无意间看到眼前血腥的场面,跌坐在地上。
南迟礼没有理会他,他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向时瑶。
“这样的我,怕了吗?”
他很执拗,似乎不相信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人愿意怜惜。
后面有人听到声音,都聚到了后山。
郑清言看见时瑶和南迟礼都在,旁边还有已经断了气,死相极惨的戴常,他愣住了。
有人报官了。
不少士兵进入白鹿书院,要将时瑶和南迟礼抓起来审问。
南迟礼毫不在意,他仍旧看着时瑶,眼里看不出情绪。
最后在他们马上就要被官府的人带走时,有人在领头士兵耳边说了什么。
他俩竟然又被放了。
“杀戴常的另有其人,不是他俩。”
士兵离开时是这样说的。
时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总感觉背后有人保住了他们。
南迟礼似乎还认识,因为他表情一点也不意外。
经过戴常这件事后,即使杀人凶手不是他们,但除了郑清言,书院也没有学生再愿意搭理他俩。
时瑶心情莫名烦躁,她总觉得南迟礼有什么事在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