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依霖使劲地甩开沈沧月的手,但是当着众位夫人的面子,吕依霖也不好翻脸的。
于是只能僵着笑,说道:“姐姐们不是王府出身就是公府出身,瞧不上我是伯府出身的也很正常……”
话还没有说完,花镜已经上前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吕依霖捂着脸怨恨地看着萧贤熙。周围的夫人都惊讶地看着吕依霖。
就连文远伯夫人也是眉间微蹙的看着吕依霖。
花镜看到吕依霖的眼神,还要上前,被萧贤熙拦住,“够了。”
花镜躬着身子,推到一边,萧贤熙说:“看来莫夫人确实不太懂规矩啊。不知道文远伯夫人是如何教育女儿的呢?”
文远伯夫人立刻上前行礼,“公主恕罪,是妾身没有教育好莫琳。”
萧贤熙摆手,“伯夫人不必自责,有时候夫人也是身不由己啊。”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文远伯夫人的眼圈忽然就红了,吕依霖见状更是生气,想要伸手去挽文远伯夫人的胳膊,可文远伯夫人下意识地躲开了。
吕依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韦艳清如何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这样的罪,上前一步就要说话。
坐在一边的沈沧月忽然开口,“看来莫夫人身边的侍从确实不太懂规矩啊,主人在说话的时候,下人上前是想要做什么呢?”
闻言,韦艳清使劲地瞪了一眼沈沧月,随后悄声后退。
李伽宁笑了,对成安侯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抱歉,在您的寿宴上如此不懂规矩,惊扰了您。”
成安侯老夫人受宠若惊,连忙说道:“王妃如此说真是折煞老身了。”
李伽宁微微一笑,这句惊扰了,可不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啊。
寿宴正式开始了。
吕依霖看着坐在主桌的沈沧月,十分开心。尤其是看见侍女端着汤上来的时候,笑得更是开心。
巧的是,李伽宁看见了吕依霖脸上遮挡不住的笑意,于是伸手拦住了想要喝汤的沈沧月。
一个眼神,沈沧月就明白了问题。
沈沧月是个恨不得天下大乱的不安分子。于是伸手拿起汤匙,在汤里晃了晃,然后,趁人不备,将勺子在菜里滚了一圈。
随后一脸无辜地看向萧贤熙和李伽宁,萧贤熙点点头,笑得十分开心。
看着众人吃得十分开心,三人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筷子。
吃过饭之后,众人都到戏园子去看戏。
吕依霖则是一直注意着沈沧月,可是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位夫人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随后这位夫人说自己的身体有些不适,想要离开,刚走到沈沧月的面前就倒地昏迷了。
老夫人吓坏了,戏台子上还在咿咿呀呀地唱个不停,众位夫人赶紧围上来。
沈沧月伸手捏住这位夫人的脉,说道:“应该是中毒了,先送去客房。请大夫来。”
老夫人的儿媳妇,现任成安侯夫人立刻安排人去请大夫。
人被送到客房之后,李伽宁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沈沧月低声说道:“不对,就算是汤里的,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萧贤熙点头,“我们都是吃了不药丹的人,所以是不会中毒的。可是周围的夫人都吃了沾了汤的菜,若是有事,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出事。”
李伽宁说道:“这是声东击西。”
沈沧月想了想,问道:“中毒的夫人是谁?”
李伽宁看了一眼沉湘,沉湘上前说道:“是陈家新进门二少夫人,娘家是滨州刺史。”
萧贤熙问道:“是工部侍郎陈大人家的吗?”
沉湘点头,“正是陈大人次子的新妇。”
李伽宁说道:“新进门的,就说明跟吕依霖是没有过节的,那为什么会是她中毒?”
这时花镜走了进来,行礼之后,说道:“公主,王妃,莫夫人带着人去戏台子后面捉奸。将侯府闹得天翻地覆,最后抓住的人是宋子辰和一个戏子。”
萧贤熙和李伽宁对视一眼,李伽宁说道:“看来有毒的不是那盅汤。”
最生气的就是成安侯老夫人。
看着吕依霖歇斯底里的样子,老夫人直接对文远伯夫人说道:“夫人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吗?”
黑着脸的宋子辰坐在一边,文远伯夫人起身,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正要说话的时候,宋子辰突然起身,对着老夫人和文远伯夫人行礼说:“老夫人,请不要指责在下的岳母。”
老夫人冷笑一声说道:“宋大人,自古以来教育女儿都是做母亲的责任,莫氏是如此行径,难道不是做母亲的失职吗?”
宋子辰蔑视着吕依霖说道:“若是我夫人如此行径,自然是我岳母之责。可这并不是我夫人作下的孽。”
老夫人皱着眉说道:“宋大人何出此言?”
宋子辰指着吕依霖说道:“因为她不是我夫人。”
听到宋子辰的话,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只有李伽宁三人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文远伯夫人上前拦住宋子辰,微微摇了摇头,“子辰定然是喝醉了,怎么说胡话,琳琳就是琳琳只是这些日子精神不太好而已,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事情。”
宋子辰似乎是铁了心要揭穿这件事,伸手扶住文远伯夫人,说道:“岳母,我们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虽然她长得像琳琳,可是她根本就不是琳琳。她做的每一件事情,让小婿实在是忍无可忍。”
文远伯夫人看见宋子辰给她使的眼色,顿时明白了,宋子辰这是要将文远伯府摘出来。
于是轻合了一下眼睛。
宋子辰转过身,对着所有人说道:“诸位,实不相瞒,在下的妻子莫氏在三年前已经过世了。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军妓罢了。在下因为丧妻之痛一直走不出来,是岳父见到这个女人长得像在下的发妻,为了让在下走出伤痛,这才让这个女人冒充在下的妻子。”
宋子辰沉着脸看着吕依霖,“所以,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教养学识,根本就不是在下的岳母文远伯夫人所教授的。还请大家不要将这段时间这个女人做的事情与我岳母关联。”
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莫氏”会这么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