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公谄媚道:“能为圣上分忧自然是奴才的福气,只是这出宫一趟,有半日不能在圣上身边伺候,奴才心中对圣上甚为挂念,如今圣上圣明,真相已然查清,奴才又能时刻伴随在圣上身旁,自然高兴。”
景瑞帝对他的话,显然十分受用,“朕知道了你的忠心,先退下吧!”
元公公起身后,朝丁相讨好地笑了笑,似乎二人之前在宫门口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般。
随后半弓着身子往外退,一直退到门前才转身离开。
景瑞帝看着元公公的动作心想:小元子之所以如此忠心耿耿,连用个刑都要回宫请示自己一番,便是因为无根之人,只有朕能依靠吧!
相反,景瑞帝眯眼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丁相,若是太多枝繁叶茂了,实在是惹人生厌!
顿时,景瑞帝想到了,要怎么惩戒丁默生了!
待元公公走后,景瑞帝才道:“丁爱卿,看在你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朕可以不取你这大孙儿的性命!”
丁相跪在地上,双目满怀感激地看向景瑞帝,“微臣谢...”
一句感谢的话还没说完,景瑞帝便又道:“你先别急着谢朕,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这孙儿既然喜欢男人,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那便阉了从此了断这罪恶的根源吧!”
丁相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景瑞帝居然想到了如此恶毒的办法,连忙求饶道:“圣上,求您网开一面,臣的大儿子可知剩下这一根独苗了,他虽然犯下大错但他终归年幼...求您给我们丁家长房留一条香火吧!”
趴在地上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丁默生,也睁开了眼睛,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景瑞帝冷哼了声,“香火?他成婚多年,可有留下一儿半女,既然留下也是祸患,还不如直接毁了!”
见丁相还要求情,景瑞帝又极具威胁之意地道:“朕已经法外开恩,你若还要求情,那就不要怪朕不留情面了!”
丁相见景瑞帝态度坚决,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绝望之意,“臣,谢主隆恩!”
景瑞帝站起身来,“一个月后,他便不要再出现京城之内了!”
景瑞帝说完这番话便离开了,只留下跪在地上的丁相、趴在地上的丁默生。
不一会两个小太监进殿来,对着丁相颤巍巍地道:“奴才奉圣上命令带丁大少爷去净事房。”
丁相垂下目光有些发狠,但在抬起的那一瞬间,变成了个毫无灵魂的老头,他看着不远处一脸惊恐眼带恨意的丁默生,嘴唇颤抖了两下,最终摆了摆手。
丁默生被人抬走时,从头到尾没有再和丁相多说一句。
但那眼里的控诉,却又震耳欲聋。
他的祖父!曾经说过,一定会留他一命,会保住他的尊严!
真是可笑!
......
宫中的是没有秘密的。
更何况,景瑞帝并没有想过要为丁相隐瞒这件事。
当昏厥过去的丁默生被人从净事房抬出来的消息传到安国侯府时,安国侯撇撇嘴道:“圣上到底还是放过了那老家伙。”
郭先生不以为意地道:“毕竟账本是假了,圣上为了丁默生的事,如此不给丁相脸面,本就是一种态度了!”
安国侯听后,心中这才稍微好受了些。
卢康乐也笑得云淡风轻地应和道:“郭先生说得有理,经此一事,丁相的声望在朝中定会一落千丈,这也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安国侯闻言,心中大喜,“那两位先生,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郭先生敏感地察觉出,安国侯询问的时候目光看向的是卢康乐,心中有些不喜,但面上不露分毫,反而谦让道:“不知卢先生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