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康乐仿佛没有察觉到郭先生的敌意,却也不像往日那般谦让,脱口而道:“在郭先生面前,高见自是不敢当的。但学生认为,侯爷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捧处处一位影响力不弱于丁相的文官,如此,就算日后丁相能东山再起,我们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郭先生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然后又迅速平复,脑子飞快转动了一下,笑着道:“卢先生正是学会想说的,侯爷,这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正是合适。”
安国侯闻言大喜:“杜大人?”
郭先生道:“学生以为,现任礼部尚书杜大人乃是太傅门生,而太傅之女又嫁给了卫国公世子,若将其拉拢到我们这边来,对我们只有好处而无坏处。”
前任礼部尚书岳三思被景瑞帝赶回老家后,礼部侍郎杜一舟自然而然地升了上来。
安国公听完卢康乐的分析,眼神闪烁着,这卫国公自己和齐王不止一次向对方示过好,但都被其不软不硬的挡了回来。
但好在他也没有站到楚王的团队当中,但若真将杜一舟拉拢过来。
“两位先生真乃在世诸葛,”安国侯赞叹道:“此计甚妙,就依两位先生之见,如何行动?”
郭先生此时不再谦让,率先道:“杜大人素有贤名,如今虽已年届四十......”
安国侯府已经开始商量朝堂中事的时候,丁府可谓是热闹至极。
首先是楚王赶了过来,想问清事情的始末,但只换来丁相的一句:“这全身他自食恶果,实在怪不得别人。”
楚王要求见一见这个素来和他关系最为要好的表弟,却依旧被拒绝。
楚王正烦躁之际,兵部尚书魏兵带着他的儿子魏迦南来了。
身为丁相的女婿,魏兵好歹还是给丁府留了些脸面,没有像魏迦南上次一样在院子里大吵大闹,而是沉着脸进了丁相的书房。
确定了丁默生的所作所为之后,魏兵眼中带着浓浓的愤怒,“岳父大人,小婿只有一个问题,当初娉婷嫁到丁家时,您知不知晓这事?”
丁相一时沉默。
魏兵气得胸口不停地起伏,他虽是武人,但却格外疼爱女儿,要不然也不会为了怕她受委屈,将她嫁到她娘亲的娘家,但谁知!
一想到这些年,女儿每每因为未曾受孕而受到的风言风语,魏兵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当年是他亲手把女儿推入这个火坑的啊!
要不是丁相是长辈,只怕他都要动手了!
魏兵还能忍住气,没有口出恶言,魏迦南却再也忍不住了!
“外祖父,您怎么能这样,我姐也是您的亲外孙女啊!上次我来的时候,您是怎么跟我说得,您说了绝不会让我姐受委屈的!”
他边说边向前冲,一副要找丁相要个交代,讨个公道的样子。
楚王赶紧上前拦着,“表弟!你先冷静一些,外祖父他也不想的啊!”
“他不想!我上个月知晓此事的时候,他还和丁默生那个畜生一起来骗我!”魏迦南在楚王面前狰狞地吼着。
楚王见他情绪如此失控,说话又如此难听,不免皱眉道:“够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先冷静一些!”
见魏迦南还要争辩,魏兵出声道:“阿南,闭嘴!”
见自己亲爹开口了,魏迦南这才不情不愿地安静了下来。
魏兵朝丁相拱手行礼道:“事已至此,岳父大人,我魏某依旧尊称您一句岳父,今日我便要将娉婷带走,还有和离书希望明日岳父大人便能送到我魏家!”
楚王不悦道:“姨夫,今日一定要这样吗?您可知这京中如今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丁府,您这样做不是给他们徒增笑料吗?”
魏兵冷脸回道:“王爷!卑职今日就不是京中的笑料了吗?卑职的女儿如今就不是京中的笑料了吗?反正结果都一样,卑职一定要将女儿带回去,这丁府已经困住了她三年,还要耽误她多久!”
“王爷、岳父,无论如何,今日我是一定要将娉婷带回去的!”
魏兵最后一句说得异常坚决,楚王还要再劝,丁相却闭上了眼,“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