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莉此行暂短,没待多长时间。郡主在这期间,还是跟她吃顿饭。按说没必要,全是看陆湾面子。
审批土地的事,引起沃斯不满。经贸办越俎代庖,无视商务署权限。按新设定程序,这次是行政用地。再交变更申请,还需要一次审批。最终还到陆湾这,只是缺一道手续。
这么点小事,不能去找女王。只能交代洛萨,今后办事积极些。尤其凯莉集团,更要提供便利。郡主会见董事长,同样是破格行为。从公角度没必要,从私说更没交情。只能说太重要了!
沃斯这些年,没参与政事。说孤家寡人,那也不现实。他学生故旧,各界不在少数。再不受待见,也有厅级高官。这位洛萨署长,属于较有见识的。
体量相对小,正重整旗鼓。在重要环节,安插自己的人。有才有德,女王还支持。暴打商务署长,负面影响多些。也等于打广告,民众们很拥护。
在他支持下,洛萨放开手脚。工作上不遗余力,支持魏子夫经营。没经贸办权大,毕竟是主管机关。具体事务给力,要更实际一些。
两人关系,发展快且稳固。比虏夫陆湾正常,大多数还是公事。商务署对索菲,都大开方便之门。
索菲的家,就住鲁斯城邦。别看二十几岁,在A国十几年。姑姑有能力,而且相貌出众。在A国公使馆,找份临时工作。跟某外交官,擦出了火花。
在平叛战争前,撤回汐日朝迎。她不满十岁,就被姑姑带走。在那里受的教育,长大后参加工作。姑父值得说明,属于比尔塔派系。权力更迭期间,多少受点影响。否则不去凯莉那,起码也是“公务员”。
她的父母、伯父、阿姨,还都在那生活。不是大官,也有影响力。不然当年姑姑,不能去领馆上班。
对投资计划,从心往外支持。能造福家乡,也算光宗耀祖。从实际出发,鲁斯城邦太穷了。跟邻国商道闭塞,距行政中心太远。
从前刚发展,毁于一片战火。接下两年,属于被“占领”。家里面有钱,女人长得好。当时都是祸患!
博利尼去以后,民众才稳定下来。几年时间,对个人挺长。建设一个地区,则远远不够。这次调任回京,大家心里又没底。索菲想去拜访,适时谈投资计划。
那里建工业集团,博利尼统筹修路。各城邦划地段,其他由军队负责。经费国库出一半,剩下全是郡主掏。计划再好,也不合时宜。同时搞仨大项目,确实是力不从心。
乔治没同意,是因为投入太大。如果想通过,就得改一部分。E国利益更大,投入也增加不少。符合政治考量,还有一定吸引力。因那两个项目,至少延后一年。否则会影响,国家发展计划。
索菲觉得晚点,未必是件坏事。集团总部否定过,尽管已经改变了。再报上去,也不容易通过。投入是少了,利润也就少了。
等公路修好,工业集团建成。进入条件更成熟,没准总部主动提。同样的效果,担的责任也小。
魏子夫不同意,妻子这一说法。自己远离家乡,需要在这站稳。做出些成绩,得到凯莉重视。据说当上经理,并不是因为能力。因为前商务署长,跟他同是一国人。
这段时间证明,是靠自己的能力。说不上大功,不能凸显成绩。再说机不可失,很可能稍纵即逝。贸易区四个国家,咋知别人没想到?
博利尼的态度,代表最终答复。超出商务署权限,洛萨说不上话。只能再想办法,需要强权支持。否则跟女王面陈,结果都不会改变。所以不能这样报!
最后索菲,还是被丈夫说服。为推动采纳,两口子兵分两路。
王城的达官贵人,可以说遍地都是。凯莉集团代表,很多人愿意交往。魏子夫结识权贵!
索菲回鲁斯城邦,联系有影响的人。通过选址选址,向民众散布消息。开始预热!
陆湾有空,也不找楚香玉。跟摄政王一起,几次同时占有。当时觉得刺激,过后非常厌恶。主动来找他,都说不开推脱。觉警后不来了!
虏夫则不同,热衷那样的刺激。尽管楚香玉,技术比别人好。陆湾不来了,还感觉缺点啥。虽然还找她,也不那么频繁。打听消息学知识,来回一举三得。
楚香玉不在乎,刻意接近萝柰伊。人家保持距离,因此比较有空。没事就去寻开心!
圣迭斯酒店,在王城非常有名。老板是沃斯门人,当过警察署长。见风头不好,改行从商了。自身影响和背景,也混得风生水起。
除餐饮外,还是家夜店。每当夜幕降临,外面豪车云集。公子富豪们,在此挥金如土。据说很多大事,都是在这里定的。
魏子夫常来,楚香玉频繁光顾。同是国人,很快就认识。老板圣迭斯,也不甘落后。三人混的很熟!
陆湾偶尔晨跑,出门遇见郡主。曼奇现在忙,昨晚又熬夜。他俩一起跑,顺便交代了工作。
“我批你假,不用去经贸办。回亲王府住一段!”
“回去干嘛?”
“前几天我妈,不知做什么梦?惊醒失魂落魄,之后不咋出门。只相信家人,还有贴身侍女。特别反常!”
见陆湾不解,郡主皱皱眉:“听侍女说,偶尔念叨你。应该是当保镖时……”
这货一听,吓的扑通跪下:“郡主,我啥都没做……”
“咋这么喜欢跪?我的意思是说,那时产生的信任。所以想让……”
突然反应过来:“你刚才想说,对她没做过啥?”
“没有……我想说……我想说……没让王妃受惊吓……”脸通红通红的。
郡主瞪一眼,没继续追问。之后像分析什么,看远处想几分钟。
“要不也找你,正好碰见了。去查清楚,到底发生了啥?”
刚才不是这意思,貌似让他陪一段。咋突然加任务?
郡主的脸色,跟刚才也不一样。
声音还挺柔美:“也许最近人多了,家里有点闹腾。先是那个堂兄,不同意但没用。哥哥嫂子回来,比我还有依仗。本来就是他家!”
话语一顿说:“如果发现什么,可以便宜行事。有些不用报,处理时利索点。跟我这么久,知道该怎么做吧?”
陆湾听完,郑重地点点头。表达很清楚,指明了方向。目前仅仅怀疑,是就快刀斩乱麻!
亲王父子忙,媳妇陪着王妃。侍女通报后,就让陆湾进去。
短短数月没见,兰亚有些憔悴。还是那么美丽,多少有几分不安。认识依琳科娃,过去一一见礼。也许潜移默化,真成郡主奴才了!
她们姑嫂,刚才通过电话。按事先商量,白天让陆湾陪着。亲王回来后,王妃会好一些。那时才是休息,以及查案的时间。
次日王妃小憩,留那里不方便。由侍女守护,陆湾出来走走。趁机拜会一下,那位藩王世子。安排当司机,当初只是过渡。现在自己有院子,没事看书不出门。
陆湾接他回来,因此不太拘礼。学识都很渊博,交谈非常融洽。当说到眼下时,世子长叹一声。
作为郡主奴才,自然不便打听。还是旁敲侧击,试探他的想法。
亚利尼倒直率,自称前途渺茫。女王不肯见,平反无从谈起。空有报国之志,肩负血海深仇。此时如笼中鸟,都不能真身示人。仇家起居八座,让他怎能不感慨?
陆湾安慰几句,有些事要等时机。来日方长,不要计较一时。
压抑很久,一吐为快。亚利尼刹不住车,话就有点多了。可见没人交流!
一指隔壁院子:“那边博利尼,已经协理朝政。而我出门,还要用假身份。不但没见到女王,亲族都不曾会面。也许哪天死了,也就赫斯……叔叔知道。”
内容不便插嘴,陆湾歉意的说:“王妃该醒了,我现在得回去。”
听完有些清醒:“兰亚睡醒……那……你调回来了?王宫那面……”
对外面的事,显然一无所知。通过聊天状态,就可以感觉到。自己可能是他,为数不多的客人。
天天锦衣玉食,精力无处挥洒。博利尼位极人臣,现在苗头已显现。虽然一墙之隔,他却更像个囚犯。
言语中隐隐不满,想想也可以理解。对王妃直呼其名,这就有些不妥。要知道兰亚当初,可夸他懂得礼数。
回来时王妃已醒,精神也好了许多。听他见亚利尼,表情稍稍不自然。一联系起来,证明确实有问题。
晚上睡不着,一直想不明白。想起郡主的话,王妃信赖自己。没一起经历啥?拒绝军警搜查,也不是他的作用!
猛想起来,第一次见面。那天虏夫摸她,是自己解的围。化解了尴尬,避免一次冲突。真要有就是这个!
啥事能跟这比拟?莫非被……,亲王还不知道。看样亚利尼,出院都不自由。咋想都不能,除非是自愿。否则没有机会!
兰亚端庄谨慎,这故事咋发生的?叫王妃名字,确实很暧昧。真要是杀他,有些下不去手。毕竟太可怜了!
按推理杀人,跟郡主咋交代?亚利尼身份特殊,传出去震动朝堂!
反过来想成立,就更有杀伤力。真需要最快速度!
问问身边的人,或许更清楚些。正王妃同王一样,私下调查是重罪。问她更不可能,啥关系能说这事?先试一试,不行请示郡主。毕竟是她亲妈!
翻来覆去琢磨,天快亮才睡着。
第二天带出去,让她自己开车。心情好多了,但是没效果。想探查病因,人家聊别的。两人下顿馆子,王妃从来没试过。那家饭店的规模,有钱人都不会去。他们吃的很香!
能跟王妃,这样亲密接触。偌大个E国,恐怕只有陆湾。中间几次,萌生不良念头。想起郡主的样子,一琢磨还是算了。这货已经被镇住!
晚上回来,亲王有点不悦。见爱妻精气神,立马喜笑颜开。告诉管家设宴,好久没见陆湾了。这可是家宴,儿子媳妇都在座。对奴才来讲,是天大的赏赐!
陆湾回屋一趟,再想去被拦住。
管家客气的说:“陆副主任,这顿饭自己吃吧!”
看他不解忙说:“王爷的二哥来了——”
陆湾听后一笑:“那咱俩一起吃,上次我就职……哈哈哈……”
管家也笑笑:“改天我请你,这回这不行。沃斯亲王事多,得去跟前伺候……”
沃斯一屁股,就坐在首座。除了去王宫,到哪都像主人!
“老三,你权力大。不把我放眼里,办事鬼鬼祟祟。”
“二哥,咋这大火气?进屋问一句,都不知说的啥?”
沃斯看看他:“别打马虎眼,说啥肯定知道。上回厄斯尔,把王城戒严。我听说抓亚利尼,你非说抓个逃犯。还啥以讹传讹!有这回事吧?”
此刻赫斯心里,十万个为什么?
见他没吱声,沃斯又说:“我得到情报,就住在这亲王府。实话跟你说,哪个院都知道。是请出来相见,还是我跑一趟?”
赫斯没动声色,非常平静地问:“在这又怎么样?你跑一趟又如何?一旦公布于众,怎么处理他呀?是能翻案?还是扔到牢里!”
“不是……不是……见见都不行?最早想过继给我,这你不会忘了吧!”
“那是啥时候?现在是添乱。只要公开露面,半个朝堂尴尬。当年因为这,你才不问政事。这么快忘了?”
沃斯不再说话,顺手拿过个杯。一饮而尽,才知道喝饮料。
看看左右,对博利尼说:“我俩和他爸,就是堂兄弟。到你这更远,感情也就淡了。皇族血脉,本来就稀薄。国王没后人,我也没子嗣。你爸儿女双全,你四叔五叔……不说了!”
语音一挑:“你俩有出息,终究太少了。这样说亚利尼,也是最近的人。当初平叛之战,皇族差点绝嗣。克兰……”
语音缓下来,神色不能再消沉。短短几分钟,仿佛苍老十岁。跟嚣张跋扈,形成鲜明对比。
“早知道这样,绝不会支持她……”说罢嚎啕大哭。
非常驴的人,今天一反常态。哪怕是赫斯,此时都被打动。兰亚依琳科娃,眼泪无声滑落。掏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