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湾抽时间,下午去见郡主。进去刚要说,想针对性调查。
就听郡主怒吼:“大胆的奴才,你给我跪下!”
不知咋回事?抬起头看看。冷若冰霜,娥眉倒竖。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
想想自己没错,喃喃的回一句:“又咋的了?动不动就跪。我不得——”
郡主见状,好像消点气:“不服是吧?昨天都干什么了?”
“我……我带王妃出去,不想让她高兴吗?不然咋知道,病因在哪里?期间守本分,没僭越之举。她喜欢开车,不是替我开车……”
“别跟我说这些,不想管那么具体。只要她高兴,你怎么做都行。”
说完不吱声,自己在那想。
陆湾更不解,小心翼翼的问:“我能知道,你为啥生气吗?”
郡主看看他:“昨天我伯父亲信,有阵离你们很近。”
“王妃微服游玩,可能……我不可能……都按规矩来。跟僭越……”
“我说了,这些不管。只要她高兴,你就立了功。烦不烦?”
过后接着说:“就在这段时间,那亲信收到字条。说亚利尼,在赫斯府里。伯父看到后,就去了我们家。演讲打动所有人,之后就叔侄情深。今天早上入宫,还带着我俩叔叔。跟女王说,赦免亚利尼。”
“这不逼宫吗?”
郡主笑笑:“没有那么严重,说的都是家里事。平叛一战,皇族五去其四。我们这一代,已经没几个人。除我们兄妹,叔叔家四个妹妹。不算……再有就是亚利尼!”
“如果那么说,他还不能死……”
郡主闻言,声色俱厉:“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的意思,就剩他和博利尼。是男孩了……”
眼中寒星一闪,之后又压制住。
“他在福利院时,你们就接触过。后来被我妈接来,也是你跟着去的。”
“你怀疑我报信?”
“是的,见面后才打消。”
缓缓又说:“你虽听命于我,却有判罚标准。的确挺可怜,动恻隐之心正常。告知我伯父,是个解决办法。起码保住他的命!”
“萝芙……郡主,我是有判罚标准。但只要你说话,就是……就是唯一标准……”
说完还害怕,以为会遭训斥。谁知郡主脸一红,然后回去坐下了。
待一会才说:“他们拟个文案,加大投资力度。今年公路竣工,工业集团落地。还有凯莉集团,想建交易市场。实施三个项目,借此大赦天下。亚利尼身份合法,其他就都好办了。”
“其他指什么?”
“重新入族谱,以及政治身份。这还需要问?真是高看你了!”
笑了笑又说:“公路从王城,通往鲁斯城邦。几乎联通南部,所有的地区。北部开发早些,能实现全国联网。这么短时间,花费相当大。关于工业集团,也是巨大花费。都得我出,钱有点紧。另外凯莉的计划,前景非常好。投入也不小!”
“那……那得多少钱?”
“除了建公路,国库掏一半。凯莉的项目,出多少还没定。国家用钱地方多,剩下都得我出。”
“那你有多少钱?”
“三万亿美金吧!”
“你有这么多钱?”
“土老帽,我说的是市值。真能用的不多!”
“建好肯定升值,你还是最大赢家。”
“行了,别在这贫。现在说说你,下步该做什么。”感觉关系都变了。
“三个项目都跟,鲁斯城邦有关,有两个就在那。审批土地的权限,会收到经贸办。也会任命你,成为专职主任。把好关是回事,主要提升级别。”
“那王妃的事?”
“最初想的不多,确实不太合适。过一阵她会进宫,陪我伯母住一段。这期间你先住那!”
“那以后……”
“这个主任,当的不会太久。到时去鲁斯城邦,做最高行政长官。我的老师,也就是王城市长。过去当你副手,能相互弥补不足。”
这份差事这些话,不是心腹不能给。是临时决定吗?早就拟定好了。刚才的斥责,才是临时起意。见面后就肯定,陆湾最忠于自己。还有化学反应!
临别恢复常态,特意交代几句:“其实我二伯,有一个儿子。因为出身不正,当时没有接纳。后来不能生育,他也没接回来。在廖斯城邦,都四十多岁了。嘉奈尔在那,了解的更详细。就是你抓那个,见面用不着尴尬。”
陆湾暗自琢磨,这还都是连环计?
郡主又说:“亚利尼的事,我说你不要管。做奴才要有操守!对了,你那个小牌牌,没交还莎莉菲吧?”
见陆湾一脸懵懂,有些木然的说:“我在这个世界上,两件事不能容忍。一个是伤害国家,一个伤害我妈妈。不懂回去琢磨!”
女王真问出啥?多半劝别声张。妈妈现在就不说,那时更不告诉她。就自己的判断,肯定发生了什么。相信心腹爪牙,能做到天衣无缝!
本身皇族成员,不需要搞统战。这她绝对不忍,况且敌我难辨!
再次见到亚利尼,跟上回大不一样。精神抖擞,红光满面。沃斯亲王还专门,给他配一名侍卫。
信息也通畅,开口就叫副主任。
戏谑道:“所有王府都算上,你这样高官不多。回来住是恋旧吗?”
陆湾回道:“作为奴才,能守在主子身边。本身就是恩宠,是我梦寐以求!”
萝芙王妃叫奴才,他感觉那么亲切。即便赫斯亲王,内心也不太反感。别人说不舒服,尤其这个亚利尼。
“以前跟兰亚……王妃,最近她还好吗?”
陆湾反问:“听说亲王,为您举行家宴。难道没见到她?”
听完略微尴尬:“那天不舒服,头晕没有来。”
然后支走侍卫,要跟陆湾单聊。
这货可胆大,瞎话顺嘴就来:“可能前一日,骑摩托受风。没去探视吗?当初可是她,把您接回来的!”
“当时人太多,吃完又太晚了。这几天人不断,一直没倒出空。”
理由太牵强,听完只笑笑。对陆湾说的,亚利尼不理解。那代皇室成员,没有几个玩摩托。王妃更不应该,现在都啥岁数了?
见感兴趣,陆湾继续编:“王妃前几日,始终心神不宁。本来跟着郡主,特意打发回来了。告诉咋的都行,只要她妈高兴。还说总叨念我!”
“以前她司机,还兼职保镖。办事称心,叨念也正常。”
似为他找理由,但表情不自然。
陆湾接着讲——
哄女人开心,是属下强项。王妃尊贵,真没接触过。想玩点高尚的,就带她去骑马。一直忧心忡忡,咱也不知怎么了?
小跑一圈,之后大不一样。脸色红润出汗,说太热不骑了。上衣都脱了,就穿一件衬衫。本来要回来,看见辆摩托车。要骑还不会,只能手把手教。不是郡主有话,我是万万不敢!
学会了兴奋,一天也没撒手。骑得快我都害怕,几次差点甩下来。王妃真开心,动不动急刹车。最后一次,我俩都摔下来。当奴才不易啊!
这一小段话,信息量很大。细想过程,亚利尼不得劲。就穿一件衬衫,手把手学咋骑?跑的快得搂腰,摔下来以后呢?急刹车瞬间,肯定撞一起。真是一个骚货!
也是做大事的,尽量保持平静。两人面对面,细节难掩盖。陆湾干啥来了?对他观察入微。嘴角眉间抖动,都看得非常清楚。
不是来看难堪,已经得到答案。又聊了一会,就借故离开。亚利尼意乱情迷,装的累求之不得。把陆湾送出门,回来琢磨去探病。
陆湾没走远,要等一个人。这院的侍女,以前就认识。来这里两次,她表现不一。
上次陆湾来时,都对亚利尼一般。这侍女不同,感觉非常恭敬。这次别人恭敬,还是截然相反。那一丝轻蔑,来自于内心。主人不易觉察,他多少明白些!
见出来人,拉到一边说:“把莉迦叫来,王妃找她问话。不许对别人讲,否则后果你知道。”
在亲王府,走出的奴才。陆湾是楷模,她们总拿来自勉。以前王妃保镖,传话顺理成章。乖乖的照办了!
一会莉迦出来,神色非常慌张。陆湾想就近,找个僻静地方。自己那太远,这样节省时间。往练武场走,要经过个假山。有段山洞不去人,在那里谈话挺好。
莉迦在后面,走得非常慢。陆湾有点着急,怕一会找她干活。伸手拉住进洞了——
莉迦魂不附体,吓的扑通跪下。
声泪俱下,哇哇大哭:“求求你……咱都是奴才……跟王妃说……我啥都没看见……”
陆湾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莉迦以为自己,是王妃派来灭口。得换一个身份,不然问话不方便。
伸手掏出腰牌,相当于工作证。亲王府下人,都有点文化。国事殿主事陆湾,这几个字还认识。看完以后更害怕!
见状压低声音:“这事已惊动女王,如实说能保条命。否则牵连全家!”
莉迦被吓懵:“不是王妃派你来?”
摇摇头说:“不说实话,死的会更惨!”
十八九岁年纪,本身就怕的不行。禁不住他吓唬,于是说全部——
陆湾调走不久,亚利尼就住这院。几乎不让出去,平时也没人来。吃喝用度不差,还配四个侍女。
这天王妃来了,还让备桌酒菜。赶出所有人,让去院里看着。说和“侄子”,谈一些家事。
一直在前面,不是贴身也很近。亲王说隔离,王妃不太同意。也许怕照顾不周,才把自己派过来。
趁着这机会,别人都去歇息。她感觉反常,悄悄回来看看。王府规矩大,王妃最重视。啥时跟男人,单独喝过酒?还不是亲侄子。跟前不能没人!
不回来则已,可把她吓坏了。王妃搂亚利尼,正在哭诉什么?声音小断断续续,离得远听不清楚。
王妃说:“一时失策,你家破人亡。夜里惊醒,常坐到天亮……”
声音小貌似耳语,再听见就是:“痛苦我来补偿,哪怕……”接着又听不清。
因为屋里静,又是这情况。害怕被发现,就先退了出去。
大概两小时后,已经是晚饭时间。大家不知咋整,都让她去问问。屋里那情景,别人撞见不好。于是就又去了!
这次真恐怖,两人都没穿衣服。就在地上纠缠……
陆湾都懵了,这是什么剧本?如何苟且不说,怎么会说这些话?使他家破人亡,无疑指平叛战争。之间有啥关系?
“还有吗?”
“有!原来亚利尼,对王妃很尊重。从那以后变了,既大胆又下流。接着是三天后——”
王妃又来了,不同于上次。跟以前一样,说话非常严谨。亚利尼提出,要一起喝两杯。她表情很意外,然后还是答应了。
自己在一边伺候,被亚利尼赶出来。说跟上次一样,去大门口等着。王妃对这举动,感觉非常震惊。
亚利尼掏出手帕,表情十分龌龊:“记得咋给我的?一会告诉你细节!”
感觉王妃听完,目光变的迷离。摆手让她出去——
刚走出门,就听亚利尼说:“我同意提议,用身体化解仇恨。”
王妃惊异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接着就听,王妃“唔唔”两声。顺门缝一看,亚利尼在吻她。只挣扎几下,就被抱进里屋。就是那一次,感觉被发现了。
“感觉从何而来?”
“见他无礼,我就想进去。王妃貌似瞄一眼,然后就搂他脖子。所以才没……”
“以后没来过吗?”
“那一段总来,只是没再跟着。都单独待很久,感觉还挺亲热。直到有一天,王妃穿着礼服。不知发生了什么?走的比以前早。又过了一段,就听说得病了。”
“什么礼服?”
“结婚时穿那件,前面有照片……”
停一下又说:“因……因王妃的关系,那段很恭敬他。在沃斯亲王面前,言语中藐视主人。细想这人不行……”
突然想起处境:“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忠诚……”
陆湾点点头:“就当没看见,别对任何人提。哪怕我再问,都要说不知道。这么做没事,否则大祸临头。擦擦脸干活去吧!”
他也要捋一捋,不容易想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