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就是排队洗澡,还好是夏天,冷水打开,洗漱间也可以冲凉,速度也不就不慢了。
冲完凉和周小君,刘金龙吹了几句牛皮,各自开始睡觉。
一夜无语。
第二天我依旧帮莲花做产品,还是有些进步的,莲花拿去看过后,返工的时间明显没那么长了。
就这样实习了三天,入棉的技巧也有所掌握,虽然我的速度只有莲花他们的三分之一快,至少还是学会了入棉,心里还是挺踏实的。
和同事们也混了个脸熟,特别是和陈现松,陈水强两个男生打的火热,而我那满嘴跑火车的本性也显露头角,。
他们也很是喜欢我的个性。陈现松是个冷幽默的家伙,大家都爱喊他贵州佬,喜欢有事没事争个理长理短,佯装发火的时候爱张起他那双大眼睛,然后用方言来一句“摆你妈子。”
陈水强平常很爱笑,大家都是叫他阿水,个子有一米七多。我感觉他性格有点像平建厂的王强,一旦笑起来,也是说不清话的。
车间里是装有两个收音广播的,基本是佛山电台,江门电台和广东卫星广播,播音语言以广东话为主,新闻之类的谈话节目能听个一知半懂,电台里也经常播放一些金典老歌,大家都会跟着哼上几句,有时候还会特意把歌词改了唱出来,总会有很多笑话。
今天是第四天上班了,我到前台领了货,莲花也送了我几根竹块,于是,给自己赚钱的路又重新开启。
就是做的有点慢,他们做三个的时间我能做好一个产品,兴许到品检那还得返工呢。
莲花看着我有点儿着急,于是对我说:“要学会动作快一点,你看人家贵州佬,听说也只来了两个多月呢,速度就挺快。”
对面的陈现松好像听懂了我们的方言,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和莲花:“你们他妈的聊天扯上贵州佬干嘛,贵州佬踩你们尾巴了?”
后面这句他是边笑边说的。
莲花除了对我和声细语外,对别的男生一般都比较严肃,而且也很护我的短的:“你才有尾巴,我们是人,没有尾巴,再说我们喊贵州佬又没说是你,你操什么空心思。”
“你没有尾巴那你接什么话,我也没踩谁的尾巴呀。”
我知道他们也就开开玩笑,骂个架也只是不让枯燥的工作太过无聊,于是我看了一眼陈现松说:“话不能这么说,小陈子,尾巴不尾巴都是不尊重人,而贵州佬却是地道的尊重,贵州多棉雨,有无三日连晴的说法,雾浓日绚,又叫多彩贵州,有机会我真想去贵州看看。”
我对他挑了挑眉,接着又说:“而佬字可称之为大佬,是功成名就之士,一个聚名望,生活更是绚丽多彩的大佬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今天的你得以此称呼就应该感谢这位莲花姐姐。”
说完我一脸微笑而淡定。
“行啊,小武郎,说话一套一套的,我贵州是有天无三日晴的说话,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你若去我贵州,包你不后悔,只是这大佬一词我可不敢当,你若不嫌弃,我宁愿你叫我一声大爷可好?”
说完在那哈哈大笑。
莲花怒不可及,停下手中的活直接怼道:“那你叫我奶奶好不好?我还买颗糖给你吃。”
“我又没说要你喊大爷,着什么急哦,你要想喊也随你啰。”
陈现松在那干笑。
“你个死贵州佬,我还没你这么大的孙子,你想喊奶奶我都不会应你。”
我知道莲花又开始护短了,就在一边笑着看陈现松如何面对,这小子来了一句好男不跟女斗,向我撇了撇嘴说:“走,去抽烟去。”
他这么一说我好像来烟瘾了,平时就下班抽两支。
“去哪抽啊?”
“跟着我来就是。”
我跟着他一电梯下到一楼,然后经过后门往厕所走,原来这家伙是来厕所里抽烟的。
厕所门旁有台很大的空压机,是供应各车间工艺高压气的,隔一会儿就会“”蹦跶蹦跶”的响一阵,很他妈嘈人。
“我摆你妈子,他妈的这台空压机为什么要装在这个鬼地方,让人抽根烟都很烦躁。”
说完他递给我一支甲天下。
“这是广西烟吧,哪儿买的?”
“门口店里就有,两块一包,这烟还过的去。”
我们各自给烟点上了火,稳稳的吸上一口吐出来,厕所里就烟雾缭绕,搞得进来上厕厕的人用手在烟雾里划着手。
“空压机不装这里,你的意思装前面坪里或食堂?那就是台拖拉机了。”
“搞间房子不好吗?可能老板就是有预谋的,就是不让你们在厕所停留太久。”
“也许吧,但是没有这空压机也没人愿意在厕所过年呀。”
“武郎,看不出来你这家伙挺爱胡说八道的啊。”
“彼此彼此。”
“走不?要不再来一根?”
他微笑着说。
“算了吧,想抽了再下来就是。”
我们又在厕所放了水,才慢悠悠的走进电梯。
回到车间快十一点了。
“这两个家伙一看就是去厕所抽烟去了,去了这么久,再不上来都可以直接去食堂了。”
阿水笑嘻嘻的对我和陈现松说。
“阿水,你他妈的别把上厕所和吃饭放到一块说好吗?材料相同,颜色却大不相同好不好。”
陈现松说完很是认真的看着阿水。
阿水是不抽烟的,说话大大咧咧,其实却是个很细心的人,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你们湖南,你们湖南开头,搞得自己是个本地人一样。
不过这帮广西人大多会说广东白话,和阿洁阿英交流时,他们就是用的广东话。
中午下班铃声才响,贵州佬直接喊我动身:“走,吃饭去,晚点就排队排死人。”
我点头认可,然后快步朝前台走去,得先领饭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