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凌三爷被妖怪夺舍了?我过来看看有没有这事儿。”
随着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田雍也顾不得被扯到的蛋了,赶紧跑到凌濮阳身边,替好友皆上司壮声势。
过来挑衅的男人也长得英武魁伟。
年轻将领腰姿挺拔,常年练武的人,身上没有一丝赘肉。
这人五官端正,但也仅止于端正而已,比起他们三爷霸道又邪气的那张脸,还是差了十条街。
这人叫葛桓,与凌濮阳同样都是骁骑营副都统。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老是看凌濮阳不顺眼,处处与他作对。
逮着机会就要刺凌濮阳两句。
这回听到传得沸沸扬扬,说凌濮阳被夺舍。
如此大好的机会,他怎么能不来看个笑话呢?!
一时间操场上,所有兵都暗戳戳的围了过来。
在底下交头接耳。
“唉,你说夺舍的外来户脾气这么好,不会斗不过葛桓吧?”
怀疑的声音越来越大。
“糟了糟了!你看三爷到现在还没动,估计是真打不过了!要搁以前,三爷早就上脚踹了!”
“好纠结啊!以前的三爷脾气坏,但是武力强啊!现在的这个三爷好弱……你们想要以前的三爷还是现在的三爷?”
讨论的声音还在继续,那边凌濮阳缓缓往后退了几步。
士兵们这下确定了。
外来户打不过葛桓!
都发出了失望的叹息声。
“算了,还是以前的三爷回来吧!”
“脾气坏是坏了点,但是他能打呀!”
一群羊被一群狮子带着,它们敢嗷嗷的往前扑。
但如果带队的是绵羊,就算是一群狮子,那也只有掉头就跑的份儿!
团队里面,领导人可太重要了,光是脾气好可不行啊……
“完喽,凌三爷要改名羊三爷了……”
凌濮阳手下的士兵们都这么想,更何况对面的葛桓。
葛桓嘴角一扬,刚要说话,前面的凌却突然朝前加速。
凌三爷的字典里只有前进、只有死,哪有后退两个字?
他刚刚后退的那两步只是为了多出一点距离来加速!
一个助跑飞跃半空,朝着葛桓就是干脆利落的连环三脚踢。
两只硕大的金龟子快如闪电,又急又重的踢在了葛桓的胸口,把他踢的倒飞出去,好半天爬不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士兵嗡的一声四散而逃。
哎呀妈呀,还是那个三爷啊!
他们跑开,是因为骁骑营最大的头头,也就是凌濮阳和葛桓的直属上司靳都统来了。
靳都统带着几个手下急匆匆的赶过来,劈头就问:“怎么回事?营区禁止打架斗殴,你们不知道?还带头违反,成何体统?!”
葛桓从地上狼狈爬起来,告状道:“回都统,属下没有动手,凌副都统单方面动手!连踹属下三脚!不信您看,他的鞋印子还在呢!”
葛桓气急败坏。
哪里是打架斗殴了?分明是自己单方面挨打啊!
靳都统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他一眼。
“这边是他凌三的地盘,你跑过来他的地盘上,他不打你打谁?!”
这句话之偏心,简直偏到了咯吱窝。
葛桓脸色大变,瞪大了眼睛看向靳都统,哪有这样的……
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嫌弃,一下子明白过来。
一桶冰水就从头淋到脚。
靳都统看他的眼神,明晃晃只有一个字——
逊!
太逊!
都是武将,情愿跟对方拼一个你死我活,也不能被对方单方面殴打啊。
自己居然还理直气壮的告状。
葛桓很想抽自己两耳光。
这不就是承认了自己凌濮阳弱吗?
对于一个男人来讲,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吗?
“还有你!”靳都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葛桓,又转过去看那个吊儿郎当的凌濮阳。
一个二个,都不让他省心!
上上下下打量凌濮阳:“怎么听说你被夺舍了?”
他是过来调解属下矛盾的!
他一个大男人家,他对这些小道消息,八卦啥的一点不感兴趣!
他只是过来调节矛盾的。
就只是顺便问一嘴。
凌濮阳眨了眨眼睛,突然腰身一软,换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在靳都统的肩膀上轻轻的捶了一下,又推了一把。
“哎呀,死人,你好坏呀!”
靳都统:“……!”
靳都统的汗毛:↑↑↑↑↑↑
凌濮阳可不管上司死活,继续猛男撒娇:“哎呀,人家就是被夺舍了又怎么样嘛?就不是你的小乖乖,就不是你的小宝贝儿了?!”
靳都统:“……!”
靳都统的牙齿:↓↓↓↓↓
凌濮阳很满意。
就凭着他这两声小乖乖小宝贝,以后小荔枝到骁骑营筹款,靳都统怎么也得给个大的!
他又扭着腰肢,扭啊扭的扭到葛桓身后。
手掌贴在葛桓的肩膀上,翘起个兰花指,慢慢往下搓。
搓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突然贴在葛桓的耳边道:“桓哥哥,人家是小满呐!”
葛桓刚被他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此刻听到“小满”两个字,顿时就僵住了。
瞳孔震颤,一把捏住了凌濮阳的手腕:“你……!”
凌濮阳一脸了然加鄙夷。
谁还不知道谁?!
这葛桓,喜欢薛满。
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暗戳戳喜欢着阳光下的奶酪。
想吃的要命却又不敢出来拿。
凌濮阳最讨厌这种。
有本事就请媒婆去提亲啊!
去提亲,要不然就去找世子爷单挑,怎么都好。
葛桓真要那么做了,他还能敬他是条汉子。
但这葛桓却是什么都不做,只因为自己是绥远侯府的人,就处处找自己麻烦,真是讨厌!
凌濮阳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他是根本不知道,他自己也是那块阳光下的奶酪,也被人暗戳戳觊觎着。
凌濮阳还在演戏呢,那个白眼翻的又娇又媚。
突兀的,一把大扫帚劈头盖脸的就朝他砸了下来。
“妖怪!不管你是谁,赶快离开凌三儿的身体!妈咪妈咪轰!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靳都统五十多岁的人了,居然风采不减当年,一把扫帚舞得呼呼风响。
凌濮阳立刻反抗。
但身边又没有武器。
索性把葛桓抓了起来,抡着他去迎靳都统的扫帚。
雨点般的扫帚就啪啪啪的打在葛桓的身上。
士兵们哄然叫好。
还有的比划着两人的招式,趁机学习。
于是,只有葛桓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