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惊恐地睁开眼睛,大张着嘴,一脸惊诧地看着黑色的铁枷板。
此时的铁枷板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原来,刚才李护卫在屋子外面,就一直把铁枷板架在火炉上烧烤着,铁枷板被火炉烧烤得由炽热变到通红,反反复复。
李护卫一直在屋子外面等着和珅大喊“大刑伺候”这句话,当和珅刚喊完“大刑伺候”,李护卫就快速地用铁夹子夹住铁枷板,拿着铁架子,冲了进来,随后把铁枷板扔到了地上。
当时正好赵新闭着眼睛,没有看烧红的铁枷板,他就把双手伸出去,往铁枷板里面放。
让赵新始料不及的是,火红的铁枷板把他伸出去的双手烫疼了。
十指连心,赵新疼得龇牙咧嘴,浑身一股股钻心的疼,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吧嗒吧嗒”地跌落在地上。
赵新仍然咬着牙不说话,怒目而视着刚才拿铁枷板进来李护卫,心想,你这个家伙太歹毒了,心狠手辣,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本管家。
既然你们这样对待本管家,本管家就是不说,看你们能把本管家咋滴。
和珅见赵新怒视着他和喀宁阿大人,又一次走过来,走到赵新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
“赵大管家,本官已经看出来了,赵大管家是根本不愿意交代任何问题的,而是想以身试法,玩火自焚,对吗?”
“大人,奴才真的不知道。请大人明察。”
和珅听了赵新的话,仰起头,“哈哈哈”大笑了一阵子,说:
“赵新,本官看出来了,你现在玩的是丢卒保车的把戏。赵新,你想错了,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本官告诉你,现在李侍尧已经是朝廷命犯了,你还没有自知之明,你何必为了一个朝廷命犯,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赵新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和珅,
和珅见赵新不说话,他想继续采取攻心战术,瓦解赵新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让他主动交代李侍尧的一切犯罪事实。
于是他说:
“赵新,我们之所以现在没有把李侍尧关押起来,是因为我和喀大人两位钦差大臣心存私念,念记李侍尧曾经有功于朝廷,开拓疆土,安定边疆,在治理云贵地区做出过贡献。”
和珅停了停,接着说:
“同时,我和喀宁阿大人与李侍尧同朝为官,私交不错,才给他留个颜面,暂时不动他。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识趣点,配合我们,早点把李侍尧的犯罪事实说出来,免得以后加重罪行。”
和珅说完,没想到赵新还是那一句话:
“请大人明察,奴才真的不知道咱家大人犯了什么罪。”
“赵新,你应该放聪明些。我们现在完全可以立刻把李侍尧拿下,押往京城问罪。可是,我们打算不这样做。我们一直给李侍尧留个让他低头认罪的机会,让他认清形势,反悔自省,最后自首,交代自己犯过的错误,这样,将来就可以减轻他的罪行。”
“二位大人,至于我家大人犯了什么错,奴才真的不清楚。但是,大人让奴才说出我家大人的犯罪事实,奴才真的是无从知晓,奴才确实认为我家大人没有犯罪。”
“赵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身为李侍尧家的大管家,你能不知道李侍尧的罪行,你哄鬼去吧。本官劝你,你应该多为你家大人想想,主动交代你家大人的犯罪事实,这才是上策。以后才能够对你从轻处罚。否则,如果你现在仍然执迷不悟,顽固不化,负隅顽抗,死不承认,到时候,你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大人,奴才真的不知道,你让奴才交代什么呀!”
赵新仍然不承认他家大人有犯罪的事情。
和珅见赵新顽固不化,死不承认,他走过去,当着赵新的面,用脚轻轻地蹭了蹭扔在地上的铁枷板,然后又从袖筒里拿出一封状子,在赵新面前晃了晃。
“赵新,你看这是什么?”
赵新一看和珅手里拿着一封状子,他不知道是关于谁的,不过,他很快就镇静了下来。
他想,在他不了解底细的情况下,他不能轻易作出决定,也许和珅是拿着这样的假状子在哄骗他,诈呼他,想从他的嘴里套实话。
赵新摇了摇头,说: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和珅见赵新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明知故问,就说:
“赵新,本官告诉你,这是一封状子,本官想,你会对这个状子感兴趣的,因为这个状子事关你弟弟赵恒的命案。现在,你再不承认,本官就把这两宗案子并在一起处理,那后果就不好说了,现在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赵新一听,赶紧喊冤道:
“请二位大人给奴才做主,奴才的弟弟是被人刺死的,奴才的弟弟真的冤枉啊!”
和珅一听赵新开始为他死去的弟弟喊冤,从而转移他的注意力,和珅暗自好笑。
他本打算拿赵新弟弟的事件开刀,拔出萝卜带出泥,扯出李侍尧的犯罪问题来。
谁知,赵新却反而喊冤起来,真是令人啼笑皆非,不可理喻。
和珅只好对赵新明说了。
“赵新,本官告诉你,你的弟弟冤枉不冤枉,你心里有数。可是,本官要告诉你的是,在你弟弟的这宗案子里,受害人的家属,庄小莲的哥哥把你也告了。告你和李侍尧串通一气,不但害死了他的父亲,而且还想把他的妹妹庄小莲置于死地。”
“大人,我弟弟冤枉啊!他们这是反咬一口,胡言乱语,嫁祸于人。那个无赖女子,她刺死了我的弟弟,现在反而还有理了,这是什么世道啊!奴才请二位大人明察,给奴才做主,为奴才死去的弟弟鸣屈伸冤,好让奴才死去的弟弟,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赵新,本官告诉你,现在不是你狡辩的时候,至于你的弟弟冤枉不冤枉,本官自由论断。现在的问题是,你愿不愿意供出李侍尧的犯罪事实,就看你的表现了。现在是你立功赎罪的好机会,就看你抓住不抓住这个机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赵新就是不检举李侍尧违法乱纪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直呼道:
“二位大人,奴才的弟弟确实冤枉啊!请二位大人明察,请二位大人给奴才的弟弟做主,替奴才的弟弟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