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月痴痴笑道:“陈家子弟这些年来势力扩张很快,算得上宁州一等一的武林世家。”
陈牧满意点头,若非这金汤匙的家庭,他也不会一醒来就得享盛宴。
“只是最近妾身听闻陈家和武州大派剑心阁产生了纠葛。”
这事他知道,大哥这段日子没时间管他,就是因为剑心阁。
但具体什么原因,他不太了解。
沈令月很有心机的撩开散落的长发,露出一侧脖颈给在意的人:
“我听说是北上的饮雪镖局触了剑心阁的禁区,现在正吆喝着要和你们家做过一场。”
陈牧皱眉:“这剑心阁很强?”
小厮来闭关洞找他时,也曾提起剑心阁夜闯饮雪山庄一事。
那是一个多月后才会发生的事。
沈令月则说:“和你们陈家一样强。”
“那确实厉害。”
沈令月叹道:“上一任漠北盟主,南荒剑首要卸任了,陈家为此筹备多年,照理说你们本该安排好的,但剑心阁临时生变,他们想摘了这桃子,而且……”
她上前陈牧倒茶,送到他嘴边说:
“外有虎狼,内有内贼,这陈家三少爷,又是个声名狼藉之徒。”
陈牧了然抚掌,恍然大悟:“哪怕是名门望族,也不能保证人品,总有几个道德败坏的……比如我。”
“少爷倒是门清嘞。”沈令月娇笑道。
见陈牧蹙眉,沈令月仰头,用秀手轻轻抚平眉眼,痴痴道:
“公子为何皱眉,是令月没让您满意,怠慢了这张好面容吗?要不我们再去休息一下?”
陈牧这才回过神来,闻到女子香风,感觉到体内玄焰再起,迟迟未熄。
再思及前几次梦回开局,恍恍惚惚被送回家的经过,便又狠狠亲了上去。
直到沈令月双唇微肿,眼角微红,这才起身说:
“天快亮了,我得先回去了。”
“少爷不再留一会吗?”
“下次一定。”
他松开沈令月,起身走向大门,忽然回头平静的说:
“沈姑娘,这饮雪山庄和剑心阁的秘事,可不是风月楼的花魁能了解的。”
说完,他没管沈令月惊讶的表情,喊上瞌睡虫小厮提前回家。
……
闺房内。
一名黑衣女子站在沈令月身旁。
沈令月斟酌片刻后说:“素素,这陈家公子果然很有趣吧?”
黑衣女子沉声道:“圣女,这种畜生直接用天魔音迷了魂不就好了,多碰根手指都嫌脏,何苦为了调查陈家交了清白身子。”
沈令月咯咯笑着,没直接回复,只说:“你知道姑获鸟吗?”
“听过,一个专偷别人家小孩的鸟妖,羽毛褪下后便会变成女人,混迹人群中。”
沈令月淡淡地说:“姑获鸟在还是人型时,不仅不会偷孩子,还会多加保护,为人趋吉避凶。”
“所以即使有人发现了褪毛的姑获鸟,也不会对其动手,多半主动接受。”
沈令月莫名感叹完后说:“你觉得陈三少爷的写的词如何,值得一名花魁迎入闺中吗?”
素素说:“恕我直言,狗屁不通。”
沈令月说:“是啊,问题就在这,作为名满三州的花魁,如果仅仅是有钱,我又怎么可能允许他进来。”
她漫不经心的说:“可他硬是凭借这狗屁不通的诗,得了我青睐。
素素,这天下英雄果真如过江之鲫,好一个‘陈家三少’,真厉害啊!”
素素外头,她听不懂,圣女又不想细说,索性闭口不谈。
……
马车咿呀咿呀,慢悠悠地向着城外开去。
陈牧闭目养神,眉头紧皱。
第9次重启时间线,他第一次出现提前清醒的情况,也是第一次察觉到沈令月这位风月楼花魁的异样。
若非精神念师和玄焰烧掉了迷魂异香,他还不知道得被瞒多久。
他本可以直接试探,但想了想,没必要那么心急。
下次重来再慢慢撬开她嘴巴即可。
今日已好好奖励过自己,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
陈牧也不知道是自己对那女人抱有留恋,还是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危险,亦或者是都有?
总之心绪有点复杂。
但可以肯定,沈令月的滋味真不错!
方才他的夸赞是真心实意的。
那种色授予魂,心愉于侧的感觉,让他有些流连忘返。
那沈令月有没有问题,他能不知道吗?
但能重启梦境就真了不起,他对这事也确实好奇。
马车外,小厮小声说道:
“三少爷,是山庄那边传召吗?为何今天早早就……”
马车里的某人脸色微红。
他总不好意思说再在那里待着,他可能会出事吧?
诚然,花有清香月有阴,红烛夜景让人食髓知味。
但有机会活着,硬要贪欢,损失一次入梦机会,他是不愿意的。
于是他说:“黄金千两已许卿,尝过人间绝色,也就厌倦了庸脂俗粉。酒色伤身,即日起少爷我两不沾。”
小厮也是陪伴在少爷身旁多年了,知晓自家主子能开得起玩笑,便笑道:
“这还是少爷您第一次这样夸赞一名女子,代庄主曾说过,年少时见过太惊艳的人,容易误终身,您可别太当真。
真要喜欢,咱们去和代庄主说说,也未尝不能将人带回来做妾。”
陈牧咂舌。
真不愧是吃人的旧社会。
哦不对,这是吃人的未来社会。
人类越是发展,越是开历史倒车,这什么地狱笑话?!
他摇头道:“如果那女子真是普通花魁,那也就无所谓了,你何曾见过武道修为能骗过你家少爷的花魁?”
小厮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小声嘟哝道:
“就少爷你的实力,换一个修行过粗浅武功的女子,也未尝不…嗯?少爷,有人拦路。”
“枪给我。”陈牧说道。
小厮打了个哆嗦,小声道:“少爷,我想办法跑吧。”
那拦路的一行人看着不是好人。
小厮往日里爱模仿山庄弟子们耍花枪,但不代表他没自知之明。
可他还没来得及让马车掉头,陈牧跳下马车。
“少爷不可!”
小厮感觉不对,祈祷的看向自己屁股垫,发现被他压着的长枪已经不见了。
他发出了一声哀嚎。
“少爷你是害苦了我啊……”小厮小声嘟囔。
他握紧了缰绳,可怜兮兮地看向了已经和山贼对峙上了的少爷,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跳下了马车。
没等陈牧开打,他就抱起一块石头,发出了夸张尖叫冲上前去。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