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织田作之助将自己的算说了出来——
不杀mimic, 只是将他们全部绑起来。
而不杀的提就是需要更加强大的绝对实力。
“有阿昼在的话就完全可以做到吧。”织田作之助莞尔,他对白昼的信任比对他自己还要来得坚定。
“那家伙的据点由我来弄清楚,到时候我清楚了后就会告诉你们……或许也不需要我来说, 毕竟那群家伙一心求死。”太宰治『揉』了『揉』自己本就蓬『乱』的头发,看向白昼,眼里闪着星星, 话音一转:“小小姐既然已经回来,那就赶紧换下这身衣服吧!都三年了吧,我都看腻啦,小小姐更适合纯白的颜『色』哦!”
白昼微怔,她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制服带着的小披肩, 一只手捧着飘带沉默了片刻, 在太宰治的注视下『露』出了笑容:“好。”
换下来吧, 这身陪伴了她三年青春的制服。
太宰治给女『性』挑选衣服的眼光相当不错, 他选了一件宽松的白『色』一字肩针织『毛』衣搭配高腰的黑『色』长裙, 因为白昼的体质特殊,不管是春夏秋冬她都不用在意过热还是过冷,能够怎么好看就怎么穿。
太宰治发现白昼的头发有所改变, 直观来说就是更长了,原本她头顶因为偏短而翘起的那一部分白发因为长长了而自然的垂了下来, 比以前更加服帖, 仍旧翘着可爱任『性』的小发角。
察觉到太宰治的视线,白昼拿起换下来的制服外套, 从口袋里拿出发带,看着手里一蓝一红的两条发带,白昼把红『色』发带放回去把湖蓝缎带递给太宰治并乖巧的在服装店内供客人休息的椅坐下。
“那条红『色』发带是谁给你的?”太宰治接过发带一边给她将那两束又多又厚的鬓发各编成一条蓬松的辫子后挽到脑后用发带绑住,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给白昼做了一个简单的公主发型。
“辈……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前辈了。”白昼站起身面向太宰治,“怎么样?”
“很美哦,小小姐。”太宰治发自内心地夸奖道,那些用在其他女『性』身上时总能滔滔不绝的甜言蜜语,他完全无法用在白昼身上,一句‘很美’已经足够了。
关于发带的事,太宰治没有再深问,他害怕自己的询问会引发某些他不愿看到的发展,比她会因为其他人而再次离开横滨,离开他们,彻底成为某一个人的小太阳。
不要,才不要呢。
太宰治看向白昼颈脖上因为穿着一字肩『毛』衣而完全『露』出的choker,坠在choker下的海蓝宝石折『射』着『迷』人的光辉,从颈圈和宝石的嵌框能够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
他总是觉得中原中也戴choker就跟狗狗戴项圈一样好笑,是白昼戴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是一种让人更显禁欲、叛逆气质的极其犯规的配饰。
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像是本该不被世俗所拘束的神,却戴着那条圈禁着颈脖的choker,这种强烈的反差感在白昼身上更加凸显出来。
“小小姐长大了呢。”太宰治感慨。
“是吗?”白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语气轻软,“是啊,长大了呢。”
将原先穿着的制服装进服装店准备的袋里,白昼付好账和太宰治继续在街上逛,织田作之助因为要照顾孩子和帮老板收拾餐馆的缘故不能和他们一起。
路过一家名牌男装店,挂在橱窗的衣服吸引了太宰治的注意力。
“怎么了?”白昼顺着太宰治的视线看去,挂在橱窗里的男装是一件沙『色』风衣,从裁剪和设计来看都相当利落帅气,“喜欢吗?”
“毕竟黑『色』都穿腻了啦。”太宰治笑道,“我也想要和小小姐一样换上新的颜『色』。”
那双鸢『色』的眸子静静地映着那道沙『色』,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稍微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了呢,我们才成为朋友没多久的时候。”
“是吗,那就买下来吧。”白昼莞尔,“是这件由现在的你来穿似乎有些大了,要买尺寸小点的吗?”
“才不要呢,我就是要比我大的,小时候小小姐身为女『性』发育成长速度比我快,你当时穿着的外套其实也比我实际上应该穿的尺寸大。”太宰治说着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我才十八岁,还能长的。”
“那就买橱窗上这件?”
“嗯!”
两人相携一起进入店内,片刻之后太宰治手里就多了一个袋,他美滋滋的提着袋,并没有要现在就穿上袋里那件沙『色』风衣的意思,虽然仍旧披着那件黑『色』的风衣,他的神情却明朗了不知道多少,完全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
太好了。
白昼看着已经轻快到要像是只鸟儿般飞起来的太宰治,她知道这孩子实际上相当容易满足。
不过和她一样换下黑『色』……
想要脱离港口mafia了吗?
说起来,太宰治和织田作口中的芥川——白昼稍微有点兴趣,毕竟是和她家龙之介姓的人,而且听他们两人的话,那个芥川应当也是个和她家龙之介一样出『色』的人,碍于家中两位男『性』实在不乐意她接触黑手党的事情,白昼没有选择去询问。
“那小小姐,我要去港口mafia啦,回见!”太宰治拎着衣服袋往迈了两步向白昼挥了挥手,“快要走到有mafia成员的地方啦。”
“嗯。”白昼目送太宰治离去,觉到自己手中袋里微微的震动,便拿出放在里面的手机。
[中原中也]:秘密基地见。
中原中也发了消息后没等一会儿就看见自己穿着格外淑女的白昼,她穿着长裙飞上来,身上没有了他熟悉的红绒披肩,他一阵慌『乱』,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到白昼肩上,有种冷叫做你哥觉得你冷。
“你怎么会穿这些?”中原中也的话语绝对没有任何歧义,的确是白昼穿这样的衣服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因为以他对白昼的了解,她是不会主动穿这类风格的衣服,尤其还是不便于行动的裙,更别提是『露』出肩膀的一字肩『毛』衣。
“回来后朋友给我选的。”白昼眨了眨眼。
“朋友?什么朋友?”中原中也隐隐就觉得很不妙,
“中也哥,就是小时候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寂寞的孩子,他叫太宰治。”
中原中也:“……再说一遍?”
“太宰治。”
中原中也头上青筋暴起,本来还没什么,一听到是太宰治给白昼选的这身衣服,他就想要太宰治绑上巨石丢进海里。
“你说的那个太宰治,是那种看起来很黑泥精,鸢『色』眸子,长得很讨女『性』欢迎,身上缠满绷带的太宰治?”
“是的,就是那种看起来很黑泥精,鸢『色』眸子,长得很讨女『性』欢迎,身上缠满绷带的太宰治。”白昼认的复述了中原中也的话并肯定道,“我和他在十四岁认识的,到现在已经有四年的时间了。”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他悔得肠都青了,怎么能不问清楚白昼交友情况呢,太宰治那家伙居然是十四岁起就认识了白昼,而他一直都不知道。
那就说明太宰治也他和白昼的关系瞒得很深,没有让港口mafia知道。
想到这里,中原中也心情微微有些好转,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捏了捏手指,捏得手指关节啪咔啪咔作响,捏紧的拳头就像是已经蓄势待发准备要揍谁一样。
回归正题,中原中也叫白昼来这个他们自小就确定的秘密基地是有正事的。
“阿昼,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中原中也表情严肃,“和哥说,我知道你绝不会突然毕业的。”
“……原山老师死了,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独自涉险。”白昼沉痛地闭上眼,“中也哥,我不明白什么计划,更不明白为多数人牺牲少数人的道理,我只想要保护好自己为数不多珍重的人——所以我回来了。”
中原中也沉默了下来,咒术界也不是个多么美好的地方,只要有阶层有上下之分,就会有权谋之争,甚至可以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这些勾心斗角,某些人为自己的利益和权力,会毫不犹豫地推其他人下地狱。
“需要保护的根本不是我啊。”白昼轻轻道,“我不是易碎品,我并非弱者,可为什么身为弱者的他们却要反过来想要保护我呢。”
“阿昼,那么强弱无关。”中原中也苦笑道,“事实上我也没有自信赢你啊,这和实力无关,而是一种心情,一种想要保护你的心情。”
“那么我也是。”白昼说,她的神情庄重,就像是在对自己的王宣誓忠诚的骑士,那双薄荷『色』的眸子与其说是平静纯净,不说是沉稳干练,舍弃了一切的稚嫩懵懂,“我想要保护你们,甚至连你们脚下的土地一起。”
“我有两个挚友,一个太宰治,一个织田作之助。”她语气平稳地叙述道:“倘若不是我回来,我的友人织田作之助很有可能会因为收养的孩子的死去而去迎战mimic的头领,去迎接死亡。”
虽然那样的情况,白昼能够复活织田作之助,可是死于爆炸连尸体肉块都不会剩下的孩子又该如何,没有了孩子,织田作之助就是宛行尸走肉的活死人,失去了理想失去了目标,比曾经的杀手时期还不。
“正如不能失去孩们的织田作之助,我也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位重要之人了,哥。”
中原中也的眼神恐怖了起来,他意识到mimic事件最终还是将白昼卷了进去,按照森鸥外的计划,织田作之助是必死无疑的,他原本对织田作之助这个明明是mafia却根本不杀人的人是不在乎的,可一旦涉及到白昼……
哪怕只是一点点,中原中也也无法接受。
森鸥外恐怕是知道的吧,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是朋友这件事,那么白昼呢?虽然白昼这三年来鲜少回横滨,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太宰治对白昼的存在也瞒得很紧,可是万一呢?
那个似乎将一切都运筹帷幄的男人,中原中也无法不将事情往坏处想,毕竟森鸥外可是能够瞒着所有人帮助mimic偷渡到横滨的狠角『色』啊。
白昼能带来的巨大利益和效应已经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的事,而中原中也清楚一旦白昼与太宰、织田作之助,甚至是与他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的关系被森鸥外知道,白昼必将会被拖入黑夜。
或是因为他们的缘故,就像这次mimic事件的织田作之助一样被利用,‘心甘情愿’地成为mafia的刀。
不,他决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哪怕是一点点可能『性』也不允许!
中原中也本不算这么早那样做的,毕竟森鸥外这几年为港口mafia做了那么多,只要这个人不出差错,他甚至也不算实行那个想法,可是现在中原中也知道自己无法沉默忍耐下去。
——该动手了。
和白昼结束对话后,他应当立刻前往机场去往国外去处理自己的工作,可中原中也最后却选择折返了回去,站在港口mafia大楼门口之下,被mafia成员们以敬畏恐惧的心情尊称为‘中原大人’的少年表情阴沉地迈了进去。
没人敢问中原中也为什么本应该出差的他此时会在港口mafia大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