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川在一旁看到了全过程，几乎要晕死过去。眼珠子瞪得老大，像是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似的，一张嘴巴大张着，根本合不拢嘴。
当看到杨老爷子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张皮。
嗡地一声。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同时五脏六腑开始翻滚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喉咙伸了进去，在肚子里不停地搅动似的。
“哇！”
当杨老爷子落在地上的时候，蒋明川再也忍受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天昏地暗，把昨天、前天、大前天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差点把胆都给吐出来。
此时，黑衣人也完成了对近百精兵的猎杀，回到了青禾的身边。
“主人，无一活口。”
“好。”
黑衣人听到蒋明川的呕吐声，嫌弃地瞥了一眼，冷声道：“主人，这个家伙还留着干嘛，不能让人看到是我们做的，干脆一起杀了。”
他说着就走过去，准备动手。
“等一下。”青禾的眼角却闪过一道狡黠的寒芒，她柳眉紧蹙，低沉不语，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留着他的狗命吧。”
黑衣人一愣，赶忙问道：“为什么？这家伙可是看到了我们，若是他说出去的话，那我们所做的这些还怎么能栽赃到莫家的身上，有了他的说辞，杨家恐怕不会对莫家发难的。”
青禾白了一眼，冷冷笑道：“是吗？你觉得凭着他一面之词，就能改变局势？”
“难……难道不是吗……”黑衣人吓得身子一颤，冒出一身冷汗。
“留着他，事情才会变得更加有意思。”
“有意思？”
“杨老爷子死在江州是板上钉钉的事，杨家只认这一点，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也不相信我们的存在，就算是这家伙喊破喉咙，杨家只会认为他被莫凡收买或者疯掉了。”
青禾顿了顿，嘴角勾起，笑容让人心惊胆战。
“再说，这家伙即使告诉莫凡，那不是把整件事情变得更加好玩了吗？我就想看到莫凡气急败坏，却又干不掉我的模样。我要让他被天下人围攻，却又百口莫辩。”
黑衣人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自己只站在第一层想问题，而青禾已经站在了第三层。
“主人，您的才智果然天下无双，小的是在佩服，完全没想到还能这么捉弄这些蝼蚁。”
“哼。”青禾冷冷地盯着呕吐不断的蒋明川，淡淡地说道。“在看好戏之前，我们还得去找一个人。”
“还要找一个人？是要杀掉吗？！”黑衣人突然兴奋了起来。
“你脑子整天就是杀戮，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
青禾嘲讽了一句，猫步走到蒋明川的身边。
一阵幽香钻
入蒋明川的鼻息，让他停止了呕吐，惊恐万状地抬起头，看到了青禾那张精致而恐怖的脸。
“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今日我饶你一命，但是你一定要记得我对你的好哦。”
“不要杀我……不要……”
蒋明川吓得灵魂出窍，青禾讲些什么他完全没听到。他只感觉幽香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对方的气息就靠在自己的脸旁。
他哭丧着一张脸，双手抱着脑袋，紧紧地闭上眼睛，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青禾轻蔑地一笑，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嘴唇上，又放在蒋明川的脸上，留下了火红的唇印。
“送你一个香吻，可别忘了我哦，晚上一定要梦到我。”
蒋明川感觉到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远，变得虚无缥缈，身边威胁的气息也随着声音的落下而消失。
但他依旧躺在地上蜷缩了老半天，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青禾和黑衣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身子剧烈颤抖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喜极而泣。
可一眼扫到地上杨老爷子的尸首……甚至不能叫尸首，因为只剩下一张皮囊……
他五脏六腑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蒋明川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来，慌慌张张地朝着江州人民医院跑去。
彼时。
莫凡和常云杉刚刚对付完毒素，炼制出封心丹给若曦服用下去。两人精疲力尽地坐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砰地一声巨响！
把刚刚睡着的常云杉吓了一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惊恐万状。
莫凡也没好气地看向了房门的方向，正要发怒。
“蒋明川，你怎么回来了？”
众人看到是蒋明川，纷纷吃了一惊，以为他是回来抢人的，顿时绷紧了神经。可是看到他一身污秽，神情惊恐，目光游离，面色苍白，完全不像是来抢人的模样，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傻了。
莫凡皱着眉头，疑惑地走了过去，冷道：“蒋明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明川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缓缓地抬起脸，五官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眼睛里尽是惊恐、无助和慌乱。
身子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双脚却绵软无力，没法支撑。
咣当一下。
他一屁股跌落在莫凡的面前，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蒋明川，到底怎么回事？”莫凡感到一丝不对劲，往走廊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杨老爷子的身影，也没有看到杨家精兵的踪迹。
这说明蒋明川是一个人回来的，发生了什么？
蒋明川咕噜一声重重地咽了咽口水，可突然又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满地黄绿
色的胆汁苦水，散发着令人反胃的恶臭。
而蒋明川却似乎毫不在意似的，经历过了生死，这点肮脏和污秽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向了外边，声音颤抖道：“杨老爷子……他……他……”
还未等蒋明川说明白，杨采儿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忽然就朝着门外跑去，莫凡也反应了过来，追着杨采儿而去。
……
砰！
莫凡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墙壁上，顿时显出一个清晰可见的手掌印。
“嚣张！太特么的嚣张了！青禾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些事情来，就是仗着我还没有恢复实力，奈何不了她。竟然……竟然朝杨老爷子下手！不可饶恕！”
他双目猩红，又是一拳砸在墙壁上，顿时多出另一个窟窿。
杨采儿蜷缩在沙发上哭昏了好几次，醒来之后又是放声大哭。他们追出去的时候，看到了那惊悚骇人的一幕。
蒋明川缓过神来之后，也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众人。
“莫凡，青禾是在向你开战。”常云杉的睡意全无，凝重地说道。
“我知道。”莫凡眼角抽动着，咬着牙道。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五灵珠。必须先把丢失的五灵珠给找回来。莫凡并没有说话，心中愣愣地想到，拳头被捏得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