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瑾的话，莫凡淡淡说道：“魏公这话，莫某就有些听不懂了。”
“陛下交代下来事情，当臣子的自然就得去办这件事情，这怎么能够说是手段呢？”
“咱家说的是什么，莫指挥使心中应该清楚。”
魏瑾冷笑道：“吴尚在陛下身边干了这么多年的指挥使，都没有像您一样留在宫里吃饭过呢！”
“您跟陛下也才见两面，就能够得到陛下的赏识，这不是好手段是什么？”
魏瑾一口一个“您”，听起来着实有些阴阳怪气。
莫凡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说道：“陛下对于莫某就算是再赏识，那也不及魏公呀。”
“毕竟，魏公在陛下身边从小配到大，哪儿是莫某能够相比的。”
说到这里，莫凡摆了摆手：“行了，魏公不用送了，已经到门口了。”
说完，莫凡从小黄门的手上拿过大氅披在肩上，大步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魏瑾停下了脚步，看着莫凡的目光有些阴沉。
原本他还因为东厂的建立而沾沾自喜，但现在他却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毕竟，他们这些近身，手中的权力来自于皇帝。
如果皇帝对莫凡越来越信任，那岂不是代
表着他以后会被莫凡压制？
要知道，即便是以前的吴尚，也没有像是现在的莫凡这样，给魏瑾如此大的压力。
“我东厂成立了这么久，也应该做点儿事情了。”
魏瑾的眼中浮现出了狠厉之色，转身回了皇宫。
另一边，莫凡在钻进轿子中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就阴沉了下来。
他原本还将魏瑾当成个聪明人，但现在才知道，阉人就是阉人，即便是再聪明，那也是个心胸狭隘喜欢争宠的阉人！
莫凡其实并没有想过跟魏瑾争夺圣眷什么的，毕竟他的心就没有放在这些东西身上。
但他这么想，魏瑾显然不知道这些事呀。
所以说，莫凡对于魏瑾提防了起来。
“皇帝这次交代的差事，我或许得小心一些了。”
莫凡眼睛眯了眯，他知道，这次可不止那些反贼有可能动手，魏瑾这家伙也有可能动手。
这家伙从始至终就不是个好东西，不然吴尚在临死之前，也不会说什么小心魏瑾了。
尽管，莫凡也不知道吴尚为什么在临死之前会说这个。
但他只要知道，对方不是个好东西就行。
八人抬的大轿就这么顺着被雪铺满了的道路，朝着朱雀街的巷
子抬了过去，很快便停在了莫府的门口。
莫凡其实是不喜欢这种场面的，但毕竟身为拱卫司指挥使，排场还是要讲的，不然那就是丢了朝廷的脸面。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将马车换成这么张扬的轿子。
从轿子之中钻出之后，莫凡直接去了内宅。
眼下赫连如歌几女都是住在这里的。
当然，莫凡并没有去找赫连如歌，而是径直去了柳若曦的院子之中。
房间之中。
柳若曦看着突然驾到的莫凡，神色有些拘谨。
说实话，原本她对于莫凡只是恐惧，但眼下在对方成为拱卫司指挥使之后，她不仅恐惧，看到对方的时候有些发虚。
毕竟，这可是站在大雍权力巅峰的人物呀！
“你可以离开京师了。”
就在柳若曦心中思绪翻飞的时候，莫凡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啊？”
柳若曦愣在了那里，随后有些慌乱地说道：“大……大人，我没有犯错呀……”
说实话，原本柳若曦或许确实想要逃离莫凡的魔爪，但眼下她却有些舍不得这种生活了。
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担心生死，随时都能够修炼。
甚至于，这几个月
来，莫凡都没有关过她。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听到莫凡的话之后，柳若曦才会如此慌乱。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恨不得一辈子都过这种生活。
听到柳若曦的话，莫凡的眼睛眯了眯：“我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会派你回众生教的。”
“你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吧？”
听到莫凡的话，柳若曦身体一颤，这才想起来自己眼下的身份，可是众生教的妖女呀！
当时莫凡之所以没有杀她，就是想要让她卧底回众生教。
想到这里，柳若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一想到又会回到原来的生活，又会整日跟那些肮脏的流民为伴，又会跟众生教那些不人不鬼的东西一起公事，她心中有种绝望的感觉升了起来。
“大人……”
柳若曦腿一软，直接跪在了莫凡的面前，颤声说道：“我不想回众生教呀！”
“我可以侍奉在大人身边的，就算跟大人当个剑侍，当个丫鬟也行呀！”
看到柳若曦的样子，莫凡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怎么，你是将我说的话每当成一回事吗？”
柳若曦身体一颤，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脸色愈发惨白。
莫凡大概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他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柳若曦的面前，然后蹲了下去。
“只要灭了众生教，我便带你回来好吗？”
他轻轻抚摸着柳若曦煞白的脸，轻言细语地说道：“到时候你就我府里住着就行了，每月需要的灵晶都由我来供应。”
“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在拱卫司里面给你安排一个差事也可以。”
“只要你好好办事，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明白了吗？”
莫凡的话语虽然轻柔，但柳若曦却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她知道，她如果还不知好歹的话，那么莫凡那只轻抚她脸颊的手，瞬间就会掐住她的脖子，直接了断她的生命！
想到这里，柳若曦脸皮颤了颤，只能点了点头：“明……明白了，大人……”
突然，柳若曦想到了什么，尽管心中恐惧，但还是咬着唇说道：“大人，如果众生教灭了，我还想要个名分！”
柳若曦知道，眼下她甚至连跑都没有办法跑。
毕竟，眼下的莫凡可不是以前的那个总旗官了，他可是整个拱卫司的“王”！
不管她跑到哪里，莫凡都能够将她给逮回来。
既然跑是不可能跑的了，那她干脆就将这件事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