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惊讶地说:“这……这只公鸡的脖子,是被咬断的?!”
九儿点点头,又拎起两只死鸡给他们看,牛二他们一检查,发现这两只死鸡都是被利齿咬断了脖子。
鸡脖子的动脉被咬断,所以地上才会洒落大片大片飞溅状的血迹。
“你们再去把其他的死鸡全部检查一遍!”牛二对那几个村干部说。
不一会儿,十多只死鸡全部在地上一字儿排开,经过我们的检查,这些死鸡,全都是被生生咬断了脖子。
我们面面相觑,感觉这件事情既蹊跷又诡异。
你说这事儿要是人干的吧,什么人这么变态?他真的要杀死这些鸡,不知道带把刀吗?为什么会把这些鸡挨个挨个咬死?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换言之,如果这事儿不是人干的,那又是什么东西干的?是不是山上的野兽窜进村子里来了?
不过,这个推测好像也有些说不通,如果是野兽的话,那它为什么不吃掉这些鸡?或者直接把鸡叼走?而是非得咬死这些鸡呢?
牛二摸着下巴,一副侦探的样子,他命令那几个村干部分头散开,沿着院子仔细搜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无论凶手是人还是动物,只要进过这个院子,都应该会留下足印。
不得不说,牛二还是有点头脑的,我们通过足印的方向去搜寻,还真的找到了一点线索。
院子里没有野兽的足印,我们在墙头上找到了两个人类的脚印。
凶手应该是爬墙过来的,在爬墙的过程中,双脚踩在墙头上,所以留下了脚印。
因为凶手踩过院子里的鸡血,所以脚印上也带着血,血红色的脚印,看上去非常明显。
牛二显得很兴奋,冲我们招了招手:“走,沿着血脚印查下去!”
我们沿着血脚印走出院子,然后一路往前走,没走多远,就看见地上的血脚印走进了前面的一个农家小院。
我们都很兴奋,看样子马上就要破案了,地上的血脚印充分说明,凶手就住在或者藏在这座农家院子里面。
“这个院子好像是……”九儿突然拉了我一把。
我定了定神,仔细一看,不由得眼皮一跳,前方这座农家院子,不……不是曾二爷的家吗?
昨晚我们才到曾二爷家里吃了年夜饭,我记得很清楚,绝对错不了。
我一脸惊愕地看着前方的三座吊脚楼,满脑子都是问好,什么情况?凶手难道躲进了曾二爷家里?亦或说,凶手就是曾二爷,或者是他家里人?
如果凶手是曾二爷家里人,那他们是为了什么呢?
作为猎人,他们不会傻到留下自己犯罪的足印吧?
牛二问旁边的一个村干部:“这是谁的家?”
那个村干部扶了扶眼镜:“好像是曾二爷的!对,就是曾二爷的家!曾二爷住中间那座吊脚楼,他的两个儿子各自成了家,住在左右两座吊脚楼里面!”
牛大摸着下巴,眉头紧蹙,他也有些不敢相信曾二爷会是凶手,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别人:“不会吧……这个曾二爷不可能是凶手吧……他家里还有猎枪呢,怎么会去……咬死那些鸡呢?”
那个戴眼镜的村干部扭头问陈麻婆:“陈麻婆,你平日里跟曾二爷有什么过节吗?”
陈麻婆摇了摇头,信誓旦旦地说:“我跟曾二爷从来就没有过节,曾二爷这个人不错的,偶尔打了猎回来,还会分我一点。我……我不太相信……曾二爷会是凶手……”
牛二说:“不管信不信,进去看看再说,毕竟这个血脚印是走进曾二爷家里的!”
牛二带着我们几个走进曾二爷家里,留下两个村干部在门口维持秩序,不让其他看热闹的人进来。
走进院子,我们在院子里又发现了几个血脚印,血脚印的印迹还很新,时间明显不长,血迹都还没有凝固。
“喏!血脚印是通往右边那座吊脚楼的!”九儿指着右边那座吊脚楼。
我沉吟道:“右边那座吊脚楼,是曾二爷的小儿子曾建民的家!”
牛二当先走上吊脚楼,嘭嘭嘭的敲打房门,一边敲打一边喊:“曾建民!曾建民,开门!曾建民,你在家吗?”
牛二敲了半天,房间里都没有回应。
但是看门口新鲜的血脚印,足以证明不久前,刚刚有人回到了房里。
牛二有些生气了,外衣一脱,露出健壮的身板,气呼呼地说:“好,你不开门是吧?你以为躲在房间里面,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呀——”
牛二大叫一声,疾冲几步,他的身体就像一颗炮弹,一下子就把房门给轰了开。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牛二对我们说:“大家分头找一找,别让曾建民跑了!”
我们点点头,分头散开,有人去了厨房,有人去了杂物室,有人去了卧室。
一个家伙在客厅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跟牛二汇报道:“村长,找不到人!”
牛二气得鼻孔冒烟,一巴掌拍在这人的脑瓜子上,没好气地骂道:“你是不是傻?抽屉里面能藏一个人吗?”
我和九儿走进一间卧室,卧室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曾建民和他老婆的结婚照,看来这间卧室是曾建民的主卧室。
大山里的人家,家里的布置都很简单,卧室里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我扫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正准备往外走,九儿突然一把拉住我,她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对我说:“仔细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我支起耳朵,仔细聆听了片刻,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咀嚼什么东西。
九儿指了指身后的那个衣柜,给我递了个眼神,告诉我,那个奇怪的咀嚼声是从衣柜里面传出来的。
我也给九儿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蹑手蹑脚地走到衣柜前面。
我左手拉着衣柜门,右手比划着手指:“一!二!三!”
我数了三声,猛地拉开衣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