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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看书 > 都市言情 > 明月却多情 >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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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烟和火火垮入无量私学的大门。学生人数骤增, 除了偶尔一两个人会多看两眼尚烟的瘢痕,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如此默默开始新生活,她觉得甚是欢喜, 心中满是憧憬。然而, 进入学堂那一瞬间, 这份憧憬便破碎得稀里哗啦。因为,她看见了芷姗和柔儿。她们带着几名姑娘, 正围着共工韶宇嬉笑。尚烟一时未能反应过来:为何芷姗会出现在此处?还跟自己分在了一个班。韶宇第一个留意到尚烟,向她投来了惊异的目光。随后,旁边的姑娘也都转过头来。这下好了, 所有人都盯着尚烟的脸看个不停。芷姗用袖袍掩嘴,对尚烟莞尔一笑:“呀,姐姐,你来了。”原来,尚烟与韶宇解除婚约后, 雁晴氏便提出要芷姗与韶宇订婚。叶光纪断然拒绝。理由和尚烟一样, 没有姐妹俩都上赶着去嫁共工氏的道理。雁晴氏心中对夏珂很是忌惮, 不敢说出真正缘由,只哭闹说夫君偏心, 又提及芷姗的闺中密友柔儿也去了无量私学,芷姗这下是落了单,不如姐姐, 不如弟弟, 连密友也不如, 实是太过可怜, 因而要芷姗也去无量私学念书, 作为补偿。在仕途上, 叶光纪并非食古不化,刚正不阿之人。但也正因为他有几分油滑,所以不甚情愿一上任内史,便行事高调,引同僚侧目。他原本不想搭理她,无奈芷姗确实也在他面前泪如雨下,他熬不过母女俩,过了段时间,还是应允了。须臾之间,尚烟猜到了芷姗是如何入学的,又想起雁晴氏的种种窳劣行径,她心中满是不平之鸣,压根不想搭理芷姗,看也没看芷姗,只应了一声“是呢”,便到角落里坐下来。对芷姗而言,这次入学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想到尚烟是经过一番苦读才考进来的,她这么加塞儿进来,有些得意。可是,尚烟底气十足的模样又羞辱了她,令她心虚且恼怒。她脸上还挂着笑,但和柔儿交换了一下眼神,誓要给尚烟一点颜色瞧瞧。韶宇是最崩溃的一位。不知是哪个嘴大的乱讲话,这才刚开学,他和尚烟订亲退亲一事已传得沸沸扬扬。他现在心态可与在孟子山时不同了,那时尚烟美貌,芷姗娇柔,若是为他斗起来,他脸上可是光彩无限,在二人之间周旋得很滋润。可尚烟这鬼样子,令内心的风流堡垒坍弛成了一片废墟。别说什么在姐妹间玩“制衡之术”,他恨不得没有人知道他认识尚烟。可偏偏男孩子们在这年纪甚是顽皮,看见尚烟进来,都纷纷起哄:“韶宇,你快瞧瞧,是谁来了?”“韶宇,你往窗外看啥呢,你媳妇儿来了!”“不是我媳妇儿!”韶宇面露窘迫之色,急切道,“八字都没一撇,别说了!”又因尚烟现在一脸瘢痕,在他们看来,甚是可笑,不但不搭理韶宇,

反而更来劲儿。其中,韶宇左侧的男孩子甚至站起来,指了指座位,对尚烟频频招手:“哟,嫂子,快来,坐这里,坐这里!”另一个男孩子对芷姗道:“芷姗,你姐姐来了,你怎么可以坐在右边呢?快快坐到左边去,让位给你姐姐!柔儿,你在后头伺候好了!”在神界,若一个男子不止一个老婆,则妻子坐在丈夫右侧,妾坐在左侧,妻妾的丫鬟在身后伺候。芷姗听了,气得跟茄子皮似的。柔儿更是气成了红眼斗鸡,拽着芷姗坐到别处去了。尚烟左耳进右耳出,权当没听到,只顾低头翻书。但不管她如何保持安静,那一堆男孩子都停不下来,换着各种法子打趣她和韶宇。第一堂课,老师带着新生们参观学府,以及周边的神道城景。他命他们按照性别列队,跟着自己在学府内走动、飞行。柔儿早已拉拢好了班里的姑娘,故意欺辱尚烟。于是,后面的姑娘把尚烟往前推,前面的姑娘把尚烟往后推,整得尚烟无处可站。夫子回头时,刚好看见尚烟落单,站在队列之外,没好气道:“为何不入队?”整得尚烟有苦说不出。后来尚烟好容易挤入了队伍,绞尽脑汁保持低调,上完了一个早上的课,想去找火火一同用膳,可火火下课比她们早些,早已和同班同学吃完了饭。尚烟只得一个人去膳堂。无奈,她又在膳堂遇到了韶宇和他的起哄党。无量私学多高门子弟,纨绔抱团之况,自然是稀松平常之事。这其中自然便有韶宇这一党公子哥儿。他们不顾自身资浅齿少,目无余子,在膳堂里也闹闹哄哄,恨不得筛锣擂鼓,弄得全私学都知道,韶宇和尚烟曾订过亲。在他们的大声喊叫之下,“嫂子来坐这里”“尚烟嫂子,你前夫君韶宇在此”“韶宇快去接嫂子呀”这等言论,很快引得其他学生侧目。后来,还是韶宇真有些动怒了,他们才消停些。芷姗和柔儿也在场,都恨得牙痒痒的。芷姗最近因身体缘故,脾气暴躁,连对韶宇都动不动大发雷霆。但他心中对她甚有愧疚之意,绝不和她发作,总是温言细语地哄她。她又总想到母亲所言,对男人要脾气好,因此发作之后,又会憎恨自己忍功太差。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全都将怒火转移到了尚烟身上。而在柔儿的认知中,韶宇一开始便该是芷姗的男人。所以,她也自然而然地认为尚烟夺人所爱,好不要脸。以前尚烟美貌之时,她尚且有几分忌惮;如今尚烟变丑了,也退婚了,她颇有几分落井下石、撑顺风船之窃喜。加上以前尚烟让她吃瘪难堪,新仇旧恨,尽数迸发。尚烟去领餐盘时,柔儿走来,故意挤在尚烟前面。尚烟辛辛苦苦考入无量私学,不想在此处惹是生非,所以忍了下来,对柔儿视若无睹。柔儿把芷姗拉过来,也插到尚烟前面,好奇道:“咦,

咱们姐姐是怎么了,在孟子山那股嚣张劲儿呢?”芷姗没说话,只是嗤笑一声。她不似柔儿,还是有些心高气傲。她原本觉得自己很倒霉,很命苦,但看见尚烟变成这个模样,也没那么心理不平衡了。柔儿挑衅了一会儿,发现尚烟没上当,反而更看她不顺眼。待尚烟接过膳食,她用胳膊重重撞了尚烟一下。汤水溅到了尚烟衣服上。尚烟只是挪了挪汤碗,避开柔儿。“这都忍?做了什么亏心事呢。”柔儿讥笑。尚烟摆正餐盘,抬起胳膊,把沾上汤水的袖子蹭到柔儿脸上。柔儿脸上沾了油,妆都蹭花了,尖叫一声。“你什么家教,碰到人不懂道歉?”尚烟漠然道。“叶尚烟,你这——”柔儿拔高音量,本想直接开骂,但芷姗拉住她的衣摆,超韶宇的方向偏了偏头。她发现芷姗所指之处,韶宇党正留心她们的动静。柔儿会意,调整情绪,又阴阳怪气起来:“对了,听说叶大小如今破相,是因为到孟子山一游,得了一种怪病啊。”芷姗配合道:“是呢,姐姐命苦,只待了那一阵子,便染上了这病。”“孟子山素来以秦楼楚馆,靡靡之音闻名,诸多兔儿爷流连其中,他们带来的这病,无异于花柳病吧?”“花柳病”三字迅速引起了周边学生的注意。在韶宇党一个男孩子的怪叫之后,四周变得安静许多。察觉到韶宇也在听,芷姗故作怜悯之色:“也不能这么说,尚烟姐姐只是运气不好。毕竟,她只和一个相公交好……那相公叫什么来着?”“小紫公子!”“对,小紫公子。尚烟姐姐只和小紫相公朝夕相处,夜夜笙歌,也没做什么过火的事呢。”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虽然韶宇现下对尚烟好感全无,但任何男子只要得知,自己头上可能绿光闪烁,都不可能全不在意。他攥紧衣摆,横眉怒目地看着她们的方向。只听见柔儿又道:“都退婚了,还不够过火?”“柔儿,你还是天真了些。我尚烟姐姐机敏得很,美貌时不急着嫁人,与小紫公子挥霍秋月春风,待到容颜不在,门前冷落,便即刻想到了韶宇哥哥,任由别人撮合他们,也不辩驳,这是她的高明之处。”随着时间推移,芷姗说话愈发刺耳,越来越有雁晴氏之风。因为太戳痛处,连男孩子们都不敢再起哄,只提心吊胆地望着韶宇,怕他一个不小心,爆炸了。芷姗和柔儿二人一唱一和,说得尚烟火大。她真想抓着芷姗的衣领说,我为何得这病,你们母女俩最清楚不过,竟还有脸提!但想来想去,没有证据,冲动反而落了话柄,便只漠然道:“连我和谁夜夜笙歌,都知道得那么清楚,仿佛蹲在我床底一样。可是,你俩不是睡一间房吗?”无量私学之中,神族学生多聪慧,不似孟子山住民那样不开化,听风就是雨。听尚烟之言,周围传来了诸多认

同声,还有人说芷姗似乎是尚烟妹妹,居然如此挖苦姐姐,也不知是何用心。芷姗落了下风,脸颊发红,忍不住面向尚烟,单刀直入:“别装了,我们有事说事。我承认,你确实与别的兔儿爷没什么来往,但你敢说你和小紫公子未在外留宿过?”尚烟不擅撒谎,面对如此直接的攻击,只能道:“这与你何干?”“尚烟姐姐,事关我们叶家声誉,如何与我无关?”芷姗义正言辞道,“即便你这病不是在孟子山染上的,你敢说,小紫公子不是玉风楼的兔儿爷吗?”尚烟噎住了。虽然她已经放弃了紫修,但这种时候,她绝对要坚守道义,不能出卖他。可是,一旦说出小紫公子的真实身份,势必要牵扯到列举种种证据。此处好戏连连,又是新生是非,姐妹扯皮,围观的、旁听的学生越来越多。韶宇几次想站起来,但又不知该拂袖而去,还是该质问尚烟,最终都还是跟木桩子似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尚烟为难极了,只觉得这事太过丢脸,不想久留,于是不理芷姗,转身便走。可柔儿一把抓住了她胳膊,道:“说话啊!怎么,想落荒而逃了?”尚烟恼极,猛地抽出腰间佛陀耶玄女剑。一道细细的金线快速蜿蜒过她额心的花印。她用力朝膳堂外一挥,那金线从她的掌心游向剑身,直奔向剑锋,一道刺目的强光冲了出来!昭华神力与剑气一起震出,宛如一片飞舞的巨大黄金光刀,冲出膳堂门外,横劈在一棵菩提古树上。全程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见膳堂的大理石门左右两侧,留下了两道缺口,整齐得宛如雕刻。柔儿还没反应来发生了何事,便听见门外传来了轰隆隆的响声。回头一看,那院内四人抱的菩提树已倒在地上,徒留了一个树桩。而树桩表面之平整光滑,也像是刻意打磨过的一般。阳光照耀其上,扬起尘埃无数,在空中无声旋转。这便是“日扬圣斩”的名字来由。尚烟冷冷道:“你再多废话一个字,那棵树便是你脖子的下场。”全场寂静。柔儿吓得浑身发抖,哆嗦着后退,释放出木系术法屏障保护自己,用一堆拔地而起的藤条,将自己围起来:“叶尚烟,此处是无量私学,你公然威胁我要杀人?!”“不必问我。你再多废话试试看。”柔儿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敢做还不敢认了?你且说,和你亲近的那小紫公子,到底是不是快活楼的兔儿爷!”“小紫公子参加了花魁大赛,但不是兔儿爷。”终于,有人说了实话,却不是尚烟。若不是因为此人发声,尚烟真是差一点点,便把“日扬圣斩”直接挥到了柔儿脸上。听见这个声音,尚烟心跳停了一刹那。芷姗、柔儿一起转过头去,看见身后的少年,眼睛都不由睁大。又有人疑惑道:“既是花魁,为何又不是兔儿爷?”那少年道:“因

为小紫公子去参加比赛,只是图个乐子。”“哇,紫修,你是如何知道的?”尚烟回过头,见紫修正站在自己身后。他紫眸淡漠,笑靥从容,与孟子山初见时,几乎一模一样:“因为我就是小紫公子。”尚烟傻眼了,芷姗傻眼了,共工韶宇也傻眼了。柔儿瞪着紫修,跟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似的,道:“你、你是神族?”“嗯。”紫修微微一笑。“还在无量私学念书?”“显而易见。”“那你为何要去参加花魁大赛?”“方才说了,找个乐子。”紫修从容说道,又对尚烟拱了拱手,“当时不过看见有人欺……”说到此处,紫修顿了一下,似乎是留意到了尚烟容貌的巨变,但很快恢复常态:“看见有人欺负尚烟师妹,故而打抱不平,原本幸而结识一好友,不想反而造成误会,给师妹添麻烦了。望师妹见谅。”听到此处,周围的学生即便不知前因后果,都恍然大悟。韶宇的脸色也总算缓和了一些。对尚烟而言,这本是一件棘手的大麻烦,不想如此轻易地被紫修化解。他这都不知是第几次帮她了。她登时心生感激。可想到自己的容颜,又觉得心里一阵难过,她想用手去遮脸,更觉得不妥,便硬着头皮笑道:“哪里的话,师兄在花魁大赛上大显神通,尽人皆知,尚烟至今还记忆犹新,佩服得不得了呢。”“哈哈,紫修,你竟背着赤弥灵灵参加花魁大赛?真有你的。”紫修的同学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不过,你生得如此丰神俊朗,若是日后落第,到孟子山谋生似乎也不错?”“去去。”紫修推开他。芷姗和柔儿再次吃瘪,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灰头土脸地走了,后者又气又尴尬,但紫修人设太完美,措辞、态度又合理亲切,她偏偏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也只能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甩手走了。但韶宇刚才缓和的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得知紫修不是什么树灵花魁,而是神族,韶宇已经很不舒服了。尚烟再旧事重提,更令他想起在孟子山如何沦为紫修的手下败将,他更觉得分外懊恼。更令他恼怒的是,他跟旁人一打听紫修的来路,竟得到如此答案:“紫修?名人啊。读书之前,他一直与烛龙居住在第九重天,尽管身体不甚强壮,还有些病弱,但也因此沾染了□□分的出尘之气。后来他到永生梵京的私塾念书,虽学习不甚努力,但你知道的,老师只喜欢两种学生,一种是最努力的,一种是最聪明的。他就是后者。老师们都可偏心他了。最重要的是,他一颦一笑都跟练习过似的,甚是讨女孩子喜欢……唉,皮囊好,个性好,懂姑娘心思,也难怪在如此巨大的身份差距下,赤帝之女也对他一见倾心,说什么也要抢他回家当郡马。”韶宇虽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佛陀耶人中龙凤,不胜枚举,但

紫修都当了赤弥灵灵的郡马,还沾花惹草,对尚烟百般呵护,实在令他气恼。紫修对韶宇这些心思全然不知。见矛盾平息,趁别人不注意,他对尚烟眨了眨眼,似乎在说:“没事,有我在,已经过去了。”随后,与同学一同离开。尚烟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他清瘦的背影,很久很久,直至他走到膳堂外,消失在云雾与日光中。紫修真的很温柔。哪怕她变成了这副模样,他也还是那么温柔。谁能料到,在这繁盛神都、烟火之地,那一场山林间、天涯外的偶然,会有新的延续。而不管紫修出现在何处,总是能让周围的嘈杂声消失,让尚烟的视域所及处,剩下只此一人。尚烟垂下头去,看见银勺上自己的倒影。即便是在扭曲的勺背上,她脸上的瘢痕也清晰可见。她将勺子推向一边,叹了一口气。而后,又在心底告诉自己,如此结果,已经极好。除去持续与人相处的部分,尚烟对第一天的学习生活很是满意。无量私学不愧是闻名遐迩的学府,师者们哪怕不授课,只随口说几句话,便自成故事,相当引人入胜。因此,对尚烟而言,课上竟比课间更有魅力。一天很快过去,她和火火一同走向学府外。路上,火火一直对新生活滔滔不绝,对尚烟在膳堂遇到的事也并不知情。直到快出学府大门了,火火才发现尚烟一直在听自己废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烟烟,今日你感觉如何?”“挺好。”尚烟微笑道。“就俩字?也太言简意赅了吧!”火火观察了她一会儿,见她还是无意多话,忽然击掌道,“对了,正午时,你猜我在膳堂外遇到了谁!”“嗯?”“小紫公子!哦不,他现在不是小紫公子了,是‘紫修师兄’。你猜怎的,他还和我打招呼了!”仅仅是听见他的名字,尚烟的心都加快了一拍,可她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然后呢?”“你难道不记得了吗?他和在孟子山时倨傲得很哪!尤其是跟我们桃水水比,简直不能看——到了神界,甚是亲切,倒是守点男德了。”“他一直都是挺温柔的人,只是不熟时,便与人有点距离。”“这么看来,紫修人还是不错的。他不仅在玉风楼出尽风头,在咱们私学,也甚是有名。”之后,火火便讲了诸多关于紫修的传说。别人提到紫修,哪怕与自己毫无关系,尚烟也很感兴趣。可是,听得越多,她便越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尚烟在学府里使用“日扬圣斩”,破坏了膳堂门、地皮和花花草草,令祭酒很是头疼。但是,在祭酒通知叶光纪之前,雁晴氏已经添油加醋地向叶光纪告过状了。这日下午,尚烟放学回家,叶光纪俨然道:“烟儿,你来后院,我有事要和你说。”尚烟知道,这下惨了。见叶光纪去了后院,雁晴氏走过来,悄声对尚烟道:“你爹爹待你真的太严

苛了。我都跟他说了很多次,你娘没了,让他好好补偿你,他却偏生听不进去,一点不好好待你。唉,这真是亲爹吗?我对他都心中有气。”雁晴氏以往没少说这类话。每次听完,尚烟都憋了一肚子火,怎么看父亲怎么不顺眼,父女关系相当紧张。经过孟子山跟紫修学习,她不再吃雁晴氏这套了,只点头道:“谢谢雁晴姨娘体恤。我知道了。”态度不冷不热,没半点态度和立场,不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这反应很出雁晴氏意料。她愣了一下,有些狼狈地笑了:“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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