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啊,还有的是机会!下次穆姐姐可不要推脱了哦!”元瑛拉着她的手,眨了眨眼睛,亲昵的笑着说道。
穆轻寒心中下意识的,又隐隐的生出那种奇怪的感觉,但她依然没有往别处想,笑着点了点头。
用过晚饭,一回到自己房间,穆轻寒便眸中寒光乍现,心神一凛,冷声低喝:“谁?出来!”
赵孟悠悠从屏风后从容走出来,低低的笑道:“师妹的耳目之聪灵真叫师兄佩服!这都被你现了!”
看见又是他,穆轻寒眼中闪过厌恶,满身戒备的冷冷道:“你怎么又来了?”
赵孟丝毫不把她的脸色放在眼中,镇定自若的点燃了灯火,还挑了挑灯芯令灯光更加明亮,然后慢悠悠的坐了下来,笑道:“师妹干嘛这样看着我呢?我们好歹出自同门不是吗?算起来,我才真真正正是师妹的自己人,师妹这样对自己人,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
“你——”
阎门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怎么好,而赵孟的父亲又强行将自己相依为命的师父给带走了,逼得师父不得不将她逐出师门、终身不见,穆轻寒对他以及阎门原就没有什么好感,他再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纠缠不清,穆轻寒还能看他顺眼就怪了!
可她向来不会同人耍嘴皮子,被赵孟这么胡搅蛮缠的说一通,心中气极却无言以对。
“你到底有什么事?有事赶紧说,说完赶紧走!”穆轻寒只得忍着气冷声说道。
赵孟片刻方摇头轻笑,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笑道:“师妹啊师妹,你这脾气可不太好啊!你这样的性子,在这外头迟早是要吃亏的!呵呵,说不定现在你已经吃亏了,只不过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穆轻寒心头一跳,猛的挑眸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孟轻嗤,淡淡笑道:“你求我啊,你求我,我便告诉你了!”
穆轻寒脸色又冷了下去,抿了抿唇,索性扭头懒得再理会他。
赵孟见她这副死脾气无可奈何,轻咳一声笑道:“你别当真,我就是说着玩玩罢了!唔,今天来找你,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闲来无事想起你了,就顺便过来看看!”
闲来无事?所以又来纠缠她?
穆轻寒气得不轻,一挑眉,还不等她作出来,赵孟已经抢先又笑道:“你这位好姐妹听说跟燕世子订亲了?恭喜恭喜啊!”
听见他这么说,穆轻寒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哼道:“你有心!”
赵孟深深的瞥了她一眼,笑道:“羡慕吗?”
“什么意思?”穆轻寒不解。
“不羡慕她嫁入高门吗?那可是燕王府啊!将来她就是燕王妃!不但身份高贵,而且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羡慕?”赵孟半真半假、似笑非笑的问道。
穆轻寒忍不住暗暗打量了赵孟一眼,她虽然觉得赵孟不会没来由的说这番话,却依然弄不明白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便道:“为什么要羡慕?我有阿枫了!我只知道他是我爱的人,他也刚好爱着我,至于他的身份,是什么都不重要!况且,阿瑛与燕世子,那是门当户对!”
赵孟听她说起高枫神情便情不自禁的温柔下来,心中又恨又妒,却是低低的笑了起来,笑道:“好一个门当户对!师妹这话说的对极了!这婚姻之事,可不就是讲究个门当户对吗!比如你跟我,你那好妹妹跟燕世子,都是门当户对!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是永远也没有办法成为一家人的!”
穆轻寒不否认这番话,却觉得从赵孟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觉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赵孟见她这样心中极其的不痛快,脑子一热,话便脱口而出,“师妹,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燕世子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人,你该怎么办呢!”
“不可能!”穆轻寒想也没想便脱口否认,猛的瞪向赵孟怒道:“你跑到我这儿来尽说些废话做什么?滚!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孟见状又气又恨,冷冷一笑,也不多言,起身就走。
不可能、不可能!哼,可偏偏这就是事实!
他倒要看看,她能硬扛着到什么时候!等到了知晓真相的那一天,他倒要看看她会怎么做!
赵孟怒气冲冲的离开。
只是,待怒气渐渐平息,想到等到她知晓真相的那一刻该不知会如何的伤心难过,赵孟心中没来由的又有些怜惜心疼起她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可以,他真的宁愿她永远也不要知道那么残忍的真相!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带她走,立刻、马上,永远的离开这里!
其实他这个时候不该来找她,可他忍不住。
得知了高枫和元瑛订亲之事后,他下意识的总会想到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想要见她。
于是,他就来了。
她真是可怜,什么都还蒙在鼓里……
赵孟轻轻一叹,吸了口气,眸光又渐渐变冷: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或许,经过这件事后,她会死心,会愿意跟着自己,也说不定。
地牢中的高枫,见三叔公连着好几天都没来找自己吵架、训斥自己,心中觉得十分意外。
这天狱卒来送饭,他还特意问了一声,三叔公是不是病了?
狱卒当然不敢将他已经和元家大小姐订亲的事告诉他,听见他问话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慌忙摇头否认,然后生怕他再追问,逃跑似的赶紧离开了。
高枫更觉纳闷,心道自己不过问句话罢了,有这么恐怖吗?那没出息的小子怎么吓成了这样?
三叔公没有生病啊?那倒奇了!难道转了性子了?
高枫笑笑摇了摇头,三叔公那脾气,不会轻易转的。
不过,他也没有深想。
他此刻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明天和穆轻寒在南郊涟清湖畔大枫树下见面的事。
这个地牢,是关不住他的!
他之所以乖乖的任由三叔公把自己关在这里,不是没法反抗,而是尊重三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