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洵紧锁的眉宇加深了几分,若有所思。
宇文烨心中倏地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两眼泛着火光。
他说:“管她什么性子,得罪了我,她就没什么好果子吃!”
宇文洵微微的转眸,望向他,唇角轻扯了一下,淡声说道:“本太子说过了,不许因为方才之事找她麻烦。”
顿了一下,又道:“想知道什么事,就去找你的侧妃问个清楚。不要到最后,因为一个女人,惹了父皇不高兴。可就不值当了。”
宇文烨心中一震,便不敢再大放厥词了。
转而,想到那邢孟瑶,他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深深地凝视了眼宇文烨,宇文洵转身,拂袖而去。
出了三皇子府,宇文洵对已经等在门口的韩骥说道:“去查查燕绥的同胞妹妹是什么情况。”
韩骥眉头一皱,露出惊讶之色:“燕小将军的同胞妹妹?”
“本太子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去查。三天之内,本太子要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他们长得太像,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在看见燕北倾的那一刻,看着她的那双眼睛,让他心中涌起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想起那天在树林里恍惚间看见燕绥的场景,宇文洵沉下了脸。
如果,他看见的人不是燕绥,而是她。
那……
她定是来者不善了。
“是。属下知道了。”韩骥躬身领命,不敢多言。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瞧着殿下这神色,事情怕是不会简单了。
待宇文洵上了马车,韩骥暗自呼了口气,驾马车离去。
宇文煊从大门内走出来,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华丽马车,唇角轻扯,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而燕北倾和君九墨两人从三皇子府离开之后,没有回客栈,去了城南的一处宅子。
宅院门上的牌匾上书写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赵宅。
君九墨跟着燕北倾进了大门,“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买的宅子。”对付宇文洵,并非一时半刻能行的。
在客栈人来人往,有诸多不便之处。所以,便让弄月找了这一处宅子。
君九墨脚下的步子微停,察觉到身旁的人没有跟上来,燕北倾回转过身,看着他:“怎么了?”
君九墨略一踌躇,缓缓开口道:“你跟宇文洵有过节?”
虽是疑问,但他的口气却十分的笃定。
燕北倾浅浅一笑,并不意外。
“我哥因他而死。”
她的笑,并不达眼底,带着几分阴冷而危险的味道。
君九墨微微蹙眉,似并不相信她所说的理由。
毕竟,类似的话,在三皇子府已经说过了。他不必再多此一问。
但,君九墨也没有刨根问底,只说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燕北倾怔了一下,因为他的无条件。
随即,轻轻地挑了挑眉稍,说道:“以后再说吧。”
她要做的事可不是小事。
还存有一定的风险性。
对她来说,君九墨现在还不足以让她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做不到。
即使,他是月儿的亲爹。可,对于一个人,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女人来说,一定要懂得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
早已收到消息的燕静姝和弄月,此刻等在大厅门前,看见燕北倾时,两人顿时红了眼睛,尤其是燕静姝,她踉跄着步子快步走向她她,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
“三妹,你终于回来了,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若是因为救左硕左果,她却有个万一,燕静姝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是啊,小姐。我可担心死了。”弄月站在一旁,红了眼眶。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命长着呢,不会容易这么完蛋的。”燕北倾拍了拍燕静姝的后背,笑着说道。
高弈亦是一脸欢喜的出来,听得她这话,顿时就皱了眉头,“小……小姐,你可别不要放在心上,小心为上。”
将军二字险些脱口而出,好在反应及时,改了口。
“好好好。我听你们的,下次一定小心。”
燕北倾低头,看着怀中抽噎的燕静姝,“好了,大姐,我什么事也没有。你别哭了。”
燕静姝轻嗯一声,从她怀中站直身,抬手,轻拭脸上的泪珠。
“温氏呢?还活着吗?”燕北倾问道。
“嗯。”高弈接过话,说道:“将她关在了柴房。”
弄月接过话,说道:“小姐,你先回房洗漱,吃点东西后,再见那温氏也不迟。”
燕北倾低头在身上嗅了嗅,笑道:“哈哈哈,是有点味儿了。那好,就按你说的去办。”
说着,转头看向君九墨:“你也去洗一洗。”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吟风,向前两步,看了看燕北倾说道:“在这宅子里,三小姐给我们留了两间房间。”
君九墨一听,一双眸子就染满了笑意。
他凝视着燕北倾,然,不等他开口,她便抢先说道:“你不要想多了,只是恰好有多余的房间。”
话虽是如此,可她耳际却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粉色,从君九墨所站的角度看过去,可谓是最佳的位置。
如此,他眼底的笑意就更浓郁了,没有点破。
只轻咳一声,附和道:“是是是,恰好有多余的房间。你说了算。”
他的声音低低的,仍是那般的动听,藏了几许揶揄之意。
惹得其他几人一阵轻笑,那一抹淡粉就更深了,一直延伸至燕北倾的脖颈深处。
洗漱之后,燕北倾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便让高弈将那温氏从柴房带了出来。
温氏身上的伤并没有处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头发也凌乱的披散着。整个人,狼狈不堪。
看见燕北倾,温氏陡然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要将她撕碎,她咬牙道:“燕北倾,你真的没有死!”
简单的几个字,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蹦出来。
燕北倾淡淡的看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微勾了勾唇,道:“抱歉啊,让你失望了。”
“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温氏愤愤地诅咒,只是,最后一个字音刚落下,高弈一脚便揣在了她的膝盖弯处,猝不及防的她脚下猛地一个踉跄,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疼得她冷汗直冒。
“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一句,老子直接要了你的狗命!”高弈怒道。
温氏不由得浑身一颤。
燕北倾看着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叩着桌面,抬眼扫向高弈,说道:“高弈,去把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