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羽林卫也都纷纷站起身,向李余插手施礼。
李余慢条斯理地问道:“可有发现异物?”
“没……没有发现!”
“呵!”李余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鞋袜。
在两名小丫鬟的帮助下,他重新穿戴整齐,李英也终于清醒过来。
他脸色难看至极,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宁云宫没有巫蛊之物,你等,随本王去别处搜查!”
“是!殿下!”众羽林卫齐齐应了一声。
李英带着众人要走,李余开口,柔声唤道:“鲁王稍等!”
“刚刚,是我看错了……”
他话音未落,李余突然抓起一旁的木头凳子,毫无预兆,猛然抡出。
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李英的身子,几乎是横着飞了出去。
李余这一板凳,结结实实的砸在李英的手臂上,力道之大,不仅让李英的身子横着飞出,实木凳子都碎成木块。
他扔掉手中残存的一根木条,拍了拍手掌,一本正经地说道:“皇宫,天子所在,神圣之地,不宜见血,所以,八哥的这条胳膊,我就不砍下来了,只打个骨折了事吧!”
李英倒在地上,手捂着折断的右臂,疼得嗷嗷嚎叫。
此情此景,让在场的众人更加傻眼。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鸦雀无声,只剩下李英的叫声。
谁能想到,在皇宫,李余竟然生生打断了李英的一只胳膊。
李余下手如此之狠,也是因为心中气急。
李英的确是在枕头下面放了东西,之所以没能找到,是李余提前一步,将其收入自己的空间。
他并没有看清楚枕头下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摸起来,感觉像是木头。
收入空间,通过内视,他才看清楚,那的确是一块木板。
看得出来,木板刚刚折断不久,连断口都是新的。
木板的一面,刻着李惠的名讳。
另一面,则刻着李惠的生辰八字。
看得出来,木板上的刻字也都是新的。
显然,这块木板是刚刚被制作出来。
如果是在平时,这么一块木板倒也没什么,充其量会被认为对天子不敬。
可现在是敏感时期,是天子遭受到巫蛊之毒的时候,单凭这块小木板,就足以要人性命。
如果李余没能及时发现这块木板,没有用空间将其收走,而是被李英抓个现行。
那么,他,还有他的生母宁妃唐伊人,谁都好不了,被贬为庶人都可能是轻的。
一想到李英如此狠毒,用这么卑劣的手段陷害自己和母亲,李余又岂能不气?对他又岂能客气?
很快,宁云宫这边的动静也把李据和其他诸王吸引过来。
看到李英躺在地上,捂着胳膊,死命地嚎叫,众人目瞪口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李据问道:“这……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羽林卫急忙插手施礼,颤声说道:“是……是鲁王殿下的手臂被……被打断了!”
啊?
李英的胳膊被打断了?
李据也是惊讶地张开嘴巴,问道:“谁?谁干的?”
不等那名羽林卫说话,李余跨前一步,说道:“大哥,是我做的!”
“十七?”李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李余慢条斯理地说道:“八哥非说我身上藏有加害父皇的巫蛊之物,我便以右臂和八哥打了个赌。
“如果真能在我身上搜到巫蛊之物,我把右臂给他,若是搜不到,八哥就把他的右臂给我。
“结果,八哥在我身上什么都没搜到。
“按理说,我应该砍下八哥的一条胳膊带走,可是,一想到皇宫里不宜见血,我便用凳子把八哥的右臂打折了。
“父皇常常教导我们兄弟,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当言而有信,诺出必行!
“既然八哥赌输了,我打断八哥的一只胳膊,理所应当。”
说到这里,李余还走到李英近前,弯下腰身,特意看了看他,问道:“八哥,我说得对吗?”
现在,李英的断臂已经疼过劲了。
他满头满脸的虚汗,背后的蟒袍都被冷汗浸透。
他瞪着爬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看着李余,狠毒的目光,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这都什么和什么!
老八和老十七以一条手臂做赌注?
赌老十七身上藏有巫蛊之物?
“胡闹!简直是胡闹!”
李据气得浑身直哆嗦。
他怒视一旁的羽林卫,大吼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请御医!”
众羽林卫如梦方醒,纷纷应了一声,调头就往外跑。
李据手指哆嗦着,指了指李余,又指了指李英,咬牙说道:“父皇还在!父皇现在还在呢,你们兄弟就开始骨肉相残了?”
李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垂着头,低声说道:“大哥,小弟错了。”
稍顿,他又小声嘟囔道:“如果不是八哥欺人太甚,非污蔑我藏有巫蛊之物,我也不会非要八哥交出赌注。”
“你还有理了?”
“不敢……”
“不敢?这普天之下,还有你老十七不敢做的事吗?”
李据气得脸红脖子粗。
不过他心里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气。
李英是个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
那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
尖酸刻薄,冷血残暴,平日,任谁他都不放在眼里。
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李据心里反而颇有解气之感。
不管心里多痛快,表面上,他还得做出大哥的表率,做出太子该有的态度。
李余被他训得抬不起头来,跪在地上,活像个受气包。
李烈站出来打圆场,说道:“行了、行了,大哥,我看老十七也知道错了,再者,老八也有不对之处,好端端的,干嘛去污蔑老十七?”
不是污蔑!
我他娘的是真放了东西!
就是不知道被李余这个小畜生给弄到哪去了……
李英恨得牙根痒痒,但现在他又拿李余无可奈何。
很快,御医也赶了过来,为李英接骨、上药。
李英再次疼得嗷嗷叫,心里把李余的祖宗十八代都集体问候了一遍。
或许他疼得忘记了,李余的祖宗十八代,也同样是他的祖宗十八代。
接下来的搜查,李英自然是无法再参与其中。
他被宦官们抬到前宫去休息。
李据等人,继续搜查后宫各处。
结果,他们在后宫搜了个遍,就差掘地三尺了,依旧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