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芝芝左手牵着穆国生,右手牵着奚素香,开开心心的往家走。
末了,还不忘回头看了眼穆彤彤。
“我想应该还没有告诉王启豪你干了些什么吧?你说若是他知道你干过的事,他还敢不敢把你带回京都?”穆芝芝笑着冲穆彤彤眨了眨眼。
那明显就是在威胁的话,让穆彤彤脸色变得铁青。
她又气又怕的浑身颤抖着,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穆芝芝那几尽洋洋得意的笑脸。
可她根本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她很清楚现在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个疯子,就是个杀人犯。
他们是不敢惹她了,可也没有谁敢接触她。
仿佛她身上有会传染的的大病似的。
这事若是让王启豪知道,就算是她再有运气,他也不敢拿家里人的命来做赌注。
穆芝芝一行人慢悠悠的往家走。
路上穆安泽看着她那副并没有上心的模样,捏着她耳朵不放心的叮嘱:“你不要仗着自己身手好,就不把穆彤彤当回事!她可是会下手杀的人,以后见到她,无论她说什么,都要绕着她走。”
“大哥,这事也不能怪芝芝!你也知道我们芝芝的心有多善,那个穆彤彤刚刚又说什么,她是要去京都了,以后都见不到了。芝芝估计想着就是这么最后一次,就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似的。
谁知道那个穆彤彤小小年纪,就跟疯了一样。我们芝芝这么好,都不主动招惹她,她却天天想着欺负我们芝芝。还好她马上就要去京都了,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不然真是晦气。”穆楚荣一边埋怨,还一边重重的呸了声。
穆芝芝很想说,今天闹完这么一出,尤其是穆楚荣刚刚还踢了好几脚,指不定穆彤彤要倒霉成什么样子。
说不定都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她冲过来大闹天空了。
不过闹就闹吧,她和穆彤彤可谓仇深四海。
从看小说的时候,她就特别讨厌这个女主,现在变成了书里的穆芝芝后,就更是决定要和这穆彤彤不死不休了。
反正她不这样做,以穆彤彤的野心也不会放过她的。
只是看着两家人都这么生气,穆芝芝还是没给火上浇油。
不然怕他们真的要心梗了。
萧清浩稍稍走慢了两步,跟在穆芝芝的身后。
趁着穆安泽他们都没有防备,他伸手摸了摸穆芝芝的脑袋。
“你不要听穆彤彤说的话,我不会认那个男人的。”萧清浩强调。
穆芝芝转头,水亮的眸子满是信任的看着他,模样乖巧温软。
“我知道呀,无论你认不认,你都会和我一直在一起的。”她软软的哼了声。
不!
他不会!
穆安泽三兄弟在心里反驳。
萧清浩不禁弯起唇角,神色少了些许淡漠。
就算穆安泽三兄弟不停用眼睛警告他,也并不能阻碍他的好心情。
“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你在想屁吃!
穆楚荣冲他凶狠的瞪了眼,却被萧清浩全然给无视掉了。
在几个孩子的暗流涌动中,他们总算是回到了家。
萧崇竣杵着拐杖靠在门上,等着穆国生一家。
这村里是开村上的大会,他身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参加。
只是现在穆国生一家是他挽回媳妇、儿子的唯一指望,萧崇竣自然是一顶一的上心。
可他的目光很快就掠过了穆安泽他们,落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萧清浩和田雅丽身上。
“雅……雅丽……”萧崇竣神色变得呆滞木讷,无声低喃。
心也徒然坍塌了一块。
有风灌了进去,吹的他鼻尖发酸。
向来坚定锐利的眸子,染上层水雾。
眼眶红了一圈,眼尾更是拉出条猩红的细线。
萧崇竣丢了拐杖,狼狈的踉跄着往他们那边奔来。
田雅丽下意识想要后退,不过最后还是止住了步子。
萧清浩挡在了她的面前,态度坚定的禁止着萧崇竣的靠近。
不过他们回来就知道一定会和萧崇竣对上。
事实上他们回来也是为了和萧崇竣把话给说清楚。
躲是绝对不可能躲一辈子的,还不如早点把话给说清楚,这样彼此都能死心。
“雅丽,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我当年……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萧崇竣声音更咽着,有些语无伦次。
那语气中的悲凉,透着寥落孤寂与悔恨。
哪怕是不明所以的人,也控制不住的被卷进这样的情绪中。
“当年的事都过去了。”田雅丽强压下鼻尖的酸涩,淡漠冷静的道。
穆国生一家知道他们家的问题又大又麻烦,也不好杵在这听他们的秘密。
连忙抱起穆芝芝,连招呼都没打就先回去了。
“你也先回去吧。”田雅丽清清拍了拍萧清浩的肩膀。
萧清浩紧蹙着眉头,不赞同的看着他娘。
田雅丽却勾了勾唇,“你放心吧,他不可能欺负的了我。”
“我宁可自己死,也绝对不会再让你妈受半点委屈的。”萧崇竣承诺。
“呵!”萧清浩极尽冷漠的轻哼了声。
他是一点都不相信眼前这个狗男人的承诺。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确实是让他娘单独和这狗男人谈,最能把事情给彻底解决。
警告的瞥了眼萧崇竣,萧清浩这才不情不愿的先一步离开。
萧崇竣连忙上前了两步,可田雅丽转身就往隔壁,他们早前住的了十几年的屋子走。
虽然已经知道,他们母子这么多年一直都住在那里,已经心疼了无数次。
可真跟着田雅丽过去,看着她的身影和那间破败的屋子融为一体,萧崇竣喉咙间的苦涩,还是让他手脚都逐渐变得冰凉。
田雅丽推开摇摇欲木头阑珊,经过灶房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
确定门已经关好,小橘子不会跑出来被萧崇竣发现,她才径自走向了屋子。
萧崇竣也看了眼那灶房,没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便没有多想。
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田雅丽身上。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萧崇竣迫不及待的想要解释清楚。
这间屋子他进来过了无数次,可每次进来,他都依旧会觉得如鲠在喉。